五大派遲遲不支援千群島鏈北段各派,乃是想引出更多隐藏在暗中的魔道修士,讓越多血怨窟修士與白骨山修士深陷其中,從而好達到一舉重創魔道的目的。
伏魔宗等勢力就不同了,這些勢力都想在可控的範圍内,讓更多的本土勢力覆滅在這場大戰之中,亦或者是實力大損,因爲隻有如此,待戰争結束後,他們才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每個勢力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最終就形成了千群島鏈如今的局面。
隕星海域,白雲坊市。
近一年來,魔道修士以此地爲據點,同白雲山上的淩氏等勢力對持。
兩方日日小戰不斷,偶爾也會派出一兩位金丹期修士交手,卻很久未再爆發十幾位金丹真人的大混戰了。
白雲山上的修士對眼下的局勢很滿意,隻希望維持住,直到五大派的支援趕到。
與之相反,魔道一方從上到下,所有人的心情都很糟糕,底層修士的抱怨很大,特别是那些白雲群島的本土修士。
他們本來就是被淩氏數百年的積累吸引來的,如今好處沒撈到,反而惹了一身騷,自然怨聲載道,甚至有人想逃,卻都被抓了回來。
至于被抓回來人的結果,不用想,都知道會是什麽樣。
許多人都覺着同淩氏耗下去沒意思,就是在白白浪費時間,與其跟淩氏對耗,還不如去另外三處群島碰碰運氣。
他們可是聽說了,己方在另外三處群島的戰事很不順利,在三處群島本土勢力的圍剿下,已經隻能東躲XZ了。
魔道在另外三處群島吃癟,還要多虧了隐藏在魔道中的淩氏修士。
他們将魔道的動向傳給了三處群島的本土勢力,不論魔道修士藏在何處,本土勢力都能找到,在數次圍剿之後,魔道修士在三處群島自然翻不起什麽大浪了。
對于駐紮在白雲坊市的魔道修士來說,那三處群島仍舊是“處女地”,有着大量修煉資源等着衆人去搶。
跟留在白雲群島與淩氏死磕,死傷慘重還什麽都得不到相比,魔道修士們自然更願意去勢力更弱,修煉資源也很豐富的三處群島了。
白雲坊市内衆人的小心思很多,不過都被裘鷹給壓制的死死的。
他這次是鐵了心的要覆滅淩氏,即便最後什麽也得不到。
某處小院的正屋裏,正聚集着數位修士。
“蘇前輩,左護法請你去商量進攻白雲山的事情。”
“你回去告訴裘鷹,我最近修煉出了岔子,進攻白雲山的事情改日再意吧。”
那替裘鷹前來傳話的人并不顯得意外,似乎早有預料,“是。”
說罷,便轉身離去。
“前輩,你這已經是第三次拒絕左護法的邀請了,是不是不太好。”
蘇姓修士看了一眼那人,“沒什麽好與不好的,淩氏實力不弱,又有強大陣法守護,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再怎麽商讨也是白費。”
聞言,那人說是,心裏卻暗暗吐槽,“都不商量,怎麽可能會有辦法。”
早在魔道衆金丹期修士傷勢恢複後,裘鷹就準備組織再次全面進攻白雲山,最終都因爲蘇姓修士因爲一些原因而不參與,最終導緻再次全面進攻白雲山的計劃告破。
自那場金大大混戰後,他都很少離開這座院子,深居簡出,好似這場征戰跟他無關似的。
裘鷹對他很是不滿,奈何對方是金丹後期修士,他也沒有辦法,隻能聽之任之。
蘇姓修士的這種态度,吸引了那些不願意跟淩氏死磕修士的投靠。
當然,他敢不停裘鷹的,可衆修士即便投靠了他,也已然要聽裘鷹的。
“你們都下去吧。”
蘇姓修士揮了揮手,朝屋内的幾人說道。
“是,晚輩等告退。”
幾人拱手,然後退出了屋子。
待幾人都離開後,他大手一揮,房門瞬間關上,然後才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紙條。
“浮空師叔怎麽會派人将這個送來?”
原來,這蘇姓修士名觀海,乃是真玄宗長老,同淩定山一樣,他是真玄宗安插在魔道中的暗子。
也難怪他的見識如此之高,既然是真玄宗的長老,那就什麽大驚小怪的事情了。
他攤開細看,可當瞧見紙條上的内容後,他瞬間愣在了原地。
“讓淩氏殺掉裘鷹?”
“這是怎麽回事?”
蘇觀海帶着疑惑往下看,待看完了紙條上的内容,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宗門竟有如此考慮。”
他右手捋着虎須,似乎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若真這麽做了,那白骨山的白骨老祖還真可能現身隕星海域。”
“不過這卻是有些難爲淩氏家族了。”
他這一絲的同情,也隻是一閃而過,旋即就恢複到了之前的沉着與冷靜。
蘇觀海一揮手,房門刷的一下打開,“來人。”
話罷,屋外便走進來一人,拱手道:“前輩吩咐。”
“你帶我的話給裘真人,明日辰時商讨進攻白雲山的事情。”
“是。”
“嗯,趕緊去吧。”
那人轉身出屋,屋子内陷入了沉寂。
蘇觀海一開始全力配合裘鷹滅淩氏,乃是因爲當時魔道的金丹期修士兩倍于淩氏,他覺得淩氏家族絕不可能擋住魔道修士的進攻,覆滅是肯定的事情,所以他就拿淩氏做個順水人情。
但在第一次交手後,他發現淩氏有可能擋住魔道修士的進攻,于是改變了策略。
他在魔道内部時不時扯裘鷹的後退,從側面減輕淩氏的壓力,希望淩氏堅持住,好位正道保留勢力,反攻之時,将是附近海域内舉足輕重的一股勢力。
如果他去找淩氏的人,表明自己的來意,淩氏不僅不會配合,反而有有所警惕,所以隻有讓淩氏中人無意中殺掉裘鷹。
如此,便需要一場大戰,隻有在混戰時,蘇觀海才能給淩氏創造滅殺裘鷹的機會,或者是他殺掉裘鷹嫁禍給淩氏。
裘鷹在聽聞蘇觀海同意商讨進攻白雲山的事,糟糕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可他卻不知道,蘇觀海是爲了殺他,才突然轉變态度的。
萬群島鏈,金蛟島,真玄宗的一名金丹長老正在查看萬群島鏈人族各個海域的地圖,旁邊則恭恭敬敬站着幾個人。
好一會兒,他終于找到有關淩氏的地方。
“青丹海域?”
“咦,竟然是塊飛地?”
淩氏自消滅了盤踞在飛羽群島的幾尊大妖後,青丹海域就與人族海域接壤了,不再是飛抵,不過淩氏家族并未上報此事,所以在金蛟島的記錄中,青丹海域依舊是一塊飛地。
真玄宗的長老又細看了看青丹海域的地圖,“歐笑聲讓我差的這個淩氏家族實力尚不清楚,不過這膽子着實不小,竟敢開拓飛地,不怕被妖族包圓了。”
歐笑聲,便是當日向浮空老祖彙報淩氏情況的那個真玄宗金丹後期長老,至于眼前這位名叫鄧成名,有着金丹中期的修爲,是真玄宗駐萬群島鏈的金丹長老之一,偶笑聲便是拜托他查淩氏在萬群島鏈的情況。
鄧成名揮了揮手,“行了,将東西收起來。”
“是。”
幾人上前收拾地圖,鄧成名則轉身離開了。
他出了金蛟島後,便化作青光遠遁而去。
淩氏來萬群島鏈的時間太短了,也一直很是低調,金蛟島上根本沒有多少關系這個家族的消息,所以鄧成名決定親自走一趟青丹海域,瞧瞧這個膽子大到竟敢開拓飛地的家族是個什麽樣子。
青丹海域距離金蛟島很遠,便是金丹期修士全力飛行,也飛行了數月才趕到。
但當他進入青丹海域後,便愣住了,“這片海域不是盤踞着大量妖獸嗎?爲何會有如此多我人族修士在此間活動?”
他知道這片海域内的幾尊大妖均隻大道了三階下品,有着金丹中期修爲的他根本不懼,所以敢橫穿而過。
“找人問問。”
鄧成名直接飛向下方一條海船,海船上的修士見到有人飛來,知道來人至少都是金丹期的真人,紛紛來帶甲闆上恭迎,“我等見過前輩。”
鄧成名擺了擺手,說道:“老夫來是有事情要問你們。”
爲首的那人道:“前輩盡管問,晚輩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片海域非我人族之地,妖獸衆多,你等區區修爲,怎敢深入之?”
爲首那人一愣,顯然沒想到眼前這位金丹真人會詢問這個問題。
但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立馬這位是外來的金丹真人,并不清楚青丹海域,及其周邊的情況。
“前輩怕是第一次來青丹海域吧?”
“不錯。”
“難怪前輩不知道,以前這片海域确實是妖族的地域,不過二十多年前,這裏的大妖被淩氏家族擊殺,随後淩氏家族帶領我人族修士将這片海域開拓了出來。
青丹海域内我人族控制力最強的地方就是附近四處群島了,前輩此時所在的位置是飛羽群島,在四處群島中,我人族控制力最強的群島。”
聞言,鄧成名驚訝道:“這淩氏倒是有些手段。”
旋即問道:“老夫且問你們,淩氏家族在何處?”
爲首之人道:“前輩一直往西飛,便會見到一座山頭被濃霧籠罩的島嶼,那島名叫飛羽島,乃是淩氏家族的駐地。”
旋即補充道:“聽聞那淩氏家族是東邊來的,家族實力遠不止青丹海域這一點兒,前輩……”
這人還想再說些什麽,可鄧成名已經化虹而去了。
他一路往西飛,一日多後,終于見到了那人所說的飛羽島。
鄧成名遠遠的望着飛羽島,感慨道:“這就是飛羽島?區區不到三十年,便有這般景象,淩氏将這裏經營的着實不錯。”
這近三十年來,淩氏對飛羽群島的投入确實大,讓這處群島在短短近三十年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了,若不爆發魔道這檔子事,飛羽群島的變化還會更大。
很快,鄧成名就來到了位于島上的修仙坊市外,這處修仙坊市是淩氏開設,名叫飛羽坊市。
他收斂氣息,以一個普通築基期修士的身份進入了飛羽坊市,走在接道上,觀察着飛羽坊市内部的情況,以此推斷坊市背後的淩氏家族。
飛羽坊市不大,他沒用多久時間就逛完了。
雖隻逛了逛坊市,他就已經能夠确定淩氏在這裏至少留了一名金丹期修士,否則絕不可能壓得住那麽多非淩氏的築基期修士。
當然,這隻是最基礎的,淩氏想要守住這片基業,最大的威脅還是西邊的妖族,所以現在的鄧成名十分好奇淩氏到底在這裏留下了多少實力。
“且去看看。”
說着,他便飛向濃霧籠罩的淩氏家族在飛羽群島的駐地。
濃霧籠罩的駐地内,淩有仙猛地睜開了眼睛,“會是什麽人?”
疑惑的同時,他人已經出了洞府,飛出滾滾濃霧,懸浮在駐地上空。
“來者何人?”
鄧成名飛向淩有仙,笑道:“淩氏的金丹期修士,來的正好,讓老夫試試你的實力如何?”
他确定眼前之人僅僅隻是金丹初期修士,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隻聽淩有仙冷哼一聲,一柄散發光澤的古樸石劍出現在其手裏,他擡起手中的古樸石劍,朝着飛來的鄧成名揮出一劍。
一道丈長劍光陡然出現,帶着不可阻擋之勢斬了過去。
鄧成名一驚,迅速凝結出一面光盾擋在身前,劍光斬在光盾之上,竟然沒有瞬間消散,而是與光盾在對持。
那劍光之中有無數劍氣,如同罡風一樣刮擦着光盾,直到數個呼吸後,劍光才消散,不過光盾也崩碎了。
鄧成名懸停在遠處,臉上表情不變,心中卻暗暗震驚,“此人好強的實力,若與之厮殺,我僅有六成勝算。”
兩人相互對視,一時陷入了寂靜。
但就在這時,滾滾濃霧之中射出一道藍紫色光芒,如閃電般出現在淩有仙身邊。
鄧成名仔細一看,便見一女子端坐在一隻貂上。
而讓人震驚的是不論是女子,還是女子坐着的那隻貂,都散發着金丹期的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