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個月出事,阮梅的确是靠着一口氣撐着,身邊要随時候着兩個醫生,就怕她身體承受不了。
除了身體原因,心理壓力太大,也是她不開心的源泉。
趙山河心生憐惜,反手輕輕摟住了她,讓她貼在自己的後背上。
他想要安慰她,卻又無話可說。
從人生角度來說,趙山河救了她的命,給了她優越的生活,讓她可以自由地享受自己的人生,這方面,趙山河對她很好。
可是從感情的角度,趙山河先有小結巴,又招惹她,後面還又跟許多女人都糾纏不清,這方面對不起她。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趙山河因爲跟雷米家族的仇恨,将自己的家人牽連了進來,失去了母親,小結巴,還讓她也憂心忡忡。
她嘴上不說,趙山河也知道她一直很擔心。
可是愛情對趙山河來說是奢侈品,他從來沒有把愛情放在心上,對女人隻有征服欲,保護欲。
他對她們好,不是因爲愛情,隻是因爲占有的滿足感。
穿越到這個世界,他隻想在這個世界随心所欲,在這個世界,實現在現實世界無法實現的人生理想。
發展經濟,發展科技,振興國家,才是趙山河的理想。
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他可能不會想這麽多,有這麽多的想法。
但他不是。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他算不上好人,卻也不是壞人。
他隻是在自己能力超過世人之後,有一點樸素的家國情懷。
他前世是華人,這輩子也是華人,他生爲一個黑頭發,黃皮膚的華人,在這個世界有自己的出身,也就有自己的立場。
這個時候,有些疏忽了她們。
利雁瑚擡起了頭,熱淚盈眶問道:“我隻有一句話想要問你,從始至終,你對我有沒有一點感覺?”
面對利雁瑚,趙山河沒有愧疚感。這個小妞雖然比自己年齡還要小一點,可是她比阮梅在某方面要成熟的多了。
她對自己的感情一開始就不單純,她從被自己吸引,是因爲自己的賺錢能力,是因爲自己能給她帶來榮耀。
雖然當時還有小結巴和阮梅,可是她依舊在努力争取,想要依靠他來維持她的榮耀。
但是,她也是驕傲的。
她不願意把一切變成一場交易,她要的這個答案,也是他們交易的基礎。
趙山河點了點頭。“當然有。你是個漂亮的女孩,有着足以讓大多數男人喜歡的外表,還有内在。”
他望向了彩婆婆。“婆婆,這件事讓我們三個人來談好嗎?”
彩婆婆不想走,但是不敢違逆趙山河的意思,起身說道:“你們好好談,我們家阿梅很可憐的,我也是……唉……”
趙山河起身扶着她走向了别墅,安慰她笑道:“婆婆放心,我會照顧好阿梅一輩子的。你不知道,在大新銀行裏面,我還有一筆資金,哪怕我哪天死了,阿梅也會衣食無憂。”
“呸呸……大吉大利,不能胡說八道的啦……”
她雖然有些私心,但還是個很開明的長輩,趙山河也願意敬着她。
後院隻剩下了三個人,即使留守的保安,也都躲在後門的小屋裏看電視,不敢來打擾他們。
彩婆婆走了,利雁瑚也自在了許多,看到趙山河返回,她擦幹了眼淚,坐直了身體。
趙山河看到她這樣的形态,就忍不住說道:“這不是打仗,不需要你拼盡全力。我不管你們利家有多混亂,但是在這個家裏,我希望永遠平和。”
利雁瑚剛鼓足勇氣,被趙山河一句話就破功了。她看了一眼阮梅,隻見阮梅崇拜地望着趙山河,眼神裏充滿了仰慕,還有如水的溫柔。
趙山河将彩婆婆坐的躺椅挪到了兩女的對面,說道:“從我回來,我就知道你們之間已經達成了一定程度的默契,當然,這一切的基礎是我也喜歡你,如果我不喜歡你,一切都沒有了基礎,對不對?”
利雁瑚點了點頭。“我喜歡你,可你若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死皮賴臉。”
趙山河問道:“你爲什麽會喜歡我?”
利雁瑚想了一下說道:“你本來就充滿魅力,特别是你的賺錢能力是天才級别的。我出身在搭救,見多了各種男人的醜态,在我們家,哪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所以,你有女友我根本不在乎,我相信自己的優秀也能打動你。”
趙山河笑了笑說道:“你見多了富二代們寄生蟲一樣吸附在家族的軀幹上,沒有一點能力,還風流好色。”
利雁瑚搖了搖頭道:“也不能全部都說是寄生蟲,但是身爲富二代,富三代,四代,就失去了一代身上的狼性。他們就是出色,大多也是守成之人。”
“你相信我能給你帶來穩定,奢侈的生活,讓你繼續享受人上人的生活,這是你喜歡我的主要原因。”
利雁瑚很坦率。“有這方面的原因。”
趙山河點了點頭。“那我說說我對你的看法……一開始,我隻是欣賞你,但是你們利家太複雜,家族第二代就有三兄弟,第三代有十六兄弟十一姐妹,到了你們這一代,就有幾十個兄弟姐妹,家庭狀況太複雜。”
利雁瑚點了點頭。“我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但是我認爲自己的能力能打消你的顧慮。”
“說說看。”
利雁瑚沉吟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才說道:“我見多了大家族的争權奪利,蠅營狗苟,對這方面的鬥争,我有與生俱來的處理能力。我們結合,我能幫你處理好所有的家務事,讓你不用爲家裏擔憂,回家後享受你想要的安甯祥和。
其次,我不是相信的愛情,追求浪漫的小女生,隻要你對家庭負責,我不會管你在外面的風流快活,甚至還能幫你解決後顧之憂。
在公司的阿紅,開酒吧的馬當娜,包括在特區的阿虹,阿敏,她們我都知道,這段時間,也是我安撫住了她們。”
這一點趙山河還真不知道,就連阿紅也沒有跟他說這方面的事。
他忍不住望了一眼阮梅,阮梅含淚笑着搖了搖頭。“我開始也想離開你啊,可是我舍不得……還是伊莎貝爾開解了我。”
趙山河有些好奇,他雖然知道利雁瑚搞定了阮梅,是從她們兩人相處的态度上分析出來的卻也不知道她們之間談過些什麽。
“那你們兩個是如何定位的?”
阮梅說道:“我還是當我的小女人,以後好好學生物學,有一技之長,然後研究生孩子的問題。至于其他事,伊莎貝爾願意承擔起來。”
“名分呢?”
阮梅問道:“假如有了孩子,你會對我們的孩子有偏見嗎?”
“不會。”
趙山河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在美利堅滞留了一個月,一切都有些失控了。
現在,兩女竟然變成了同盟,現在竟然像談生意一樣,在談感情交易。
雖然明知道這是一種很理性的選擇,可是趙山河卻感到有些荒謬。
也許在上層社會,這種結合很正常,可趙山河原本就是一個普通人,還是有些不習慣。
婚姻變成了交易,愛情可有可無。
他轉向了利雁瑚問道:“你會不會突然拿出一大疊,幾百條婚姻協議出來,然後讓我們簽署?”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
趙山河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望向了西側的山峰。
利雁瑚問道:“你不願意?”
趙山河拿起了手機,撥打了何總督察的電話。“你在房間裏嗎?”
“是的。”
“漆鹹徑上方山坡,别墅正西方,有人在窺伺,希望警察能解決他們。”
“好的,我馬上安排。”
兩女聽到趙山河的電話,都忍不住望向了正西方。
漆鹹徑比别墅的位置要低,看不到别墅的裏面,但是從漆鹹徑上去的山坡上,爬上去會很辛苦,卻能看到别墅裏面。
利雁瑚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有人窺伺?是什麽人?仇家?”
趙山河笑了笑問:“你怕嗎?”
利雁瑚坦白說道:“一開始我猶豫過,特别是那天雷米家族反懸賞你。但是中午你就解決了懸賞的事,從那以後,我就不怕了。因爲我知道,你是強者!”
趙山河點了點頭說道:“你很聰明,也很理性。我現在越來越欣賞你了。放心,在香江,隻要我在,沒人能傷害到你們。”
阮梅起身跟趙山河膩歪在一張椅子裏,對利雁瑚說道:“阿河很厲害的,你以後會知道的。”
阮梅一點都不傻,相反很聰明。
她知道自己不适合當趙家的女主人,身體不允許,性格也不允許,很快就拉攏了利雁瑚。
趙山河的特殊,瞞得過别人,身邊人卻瞞不過去。
哪怕其他方面沒有暴露,光憑他一次一夜,讓兩女吃盡甜頭苦頭,每次死去活來,也知道他跟其他人不一樣。
何況,趙山河還在阮梅面前暴露過一次。
不過阮梅也知道輕重,在趙山河沒有允許的時候,不會跟利雁瑚說這件事。
利雁瑚點了點頭,沒有在乎阮梅故意在她面前跟趙山河親近,問道:“梅姐不喜歡應酬,你現在需要一個賢内助來幫你在港島交際,所謂名不正言不順,你準備什麽時候跟我爸媽提親?”
趙山河也絲毫不隐藏自己對阮梅的偏愛,握着她的手一直沒有分開。“我明白你的意思,提親的事,等下個月,我的危機解除了就可以進行。不過家遇喪事,訂婚也好,結婚也好,還要晚一點。”
利雁瑚笑道:“我知道,我今年也才十七歲,不急。”
趙山河回頭望了望阮梅,又看了看一本正經,正襟危坐的利雁瑚。“你們兩個有沒有商量過以後的相處模式?”
阮梅溫柔笑道:“我可以搬出去住,這裏太大,人也太多,我不如繼續住在地利根德閣那裏。”
“不妥,最少現在,你單獨住還有危險。”趙山河望向了利雁瑚說道:“名分我都可以給你,對外也可以宣布以你爲主。可是不論在家裏,還是在外面,你要喊阿梅姐姐。”
利雁瑚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答應。“阿梅姐姐比我大了将近三歲,我本來就應該喊姐姐。”
西側的山道上,一連串的手電筒燈光亮起,足有十幾個手電筒,在黑暗中顯得聲勢浩大,中間,還夾雜着狼狗的叫聲。
趙山河的視線又望了過去,這樣的抓捕,顯然是徒勞無功。
看到這個陣勢,人早就吓跑了。
不過趙山河知道對方是誰,根本不在乎警方能不能抓到人,隻是要讓對方忌憚一點。
這裏不是他們的國家,行事不可猖狂。
趙山河現在不能直接跟他們起矛盾,這還涉及到了今後幾年的一系列商業布局,所以隻能借用警方的力量。
否則的話,他隻需要一把槍,就能把這三個人全部幹掉。
半個多小時後,何總督察來到了後院,有些慚愧地說道:“趙生,很慚愧,我們隻找到了對方留下來的一台聲音接收器……”
趙山河笑着搖了搖頭。“沒關系的,本來也就沒有指望你們警察能抓住他們,我隻是不想在自己家也被人打主意。”
利雁瑚雖然很理性,但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忍不住好奇問道:“阿河,究竟是誰想要對付你?爲了你的那些專利嗎?”
這次來的人是隔壁三号派來的,不過趙山河假裝不知道。“應該是的,利益誘人心嘛!”
利雁瑚又問:“你那些專利真的價值千億美元?”
趙山河肯定說道:“千億價值隻是專利本身,而如果将這些專利全部從技術轉化爲工業能力,不僅可以創造更大的利益,還能在好幾個工業領域造成技術壟斷。想要打破這些技術壟斷,耗費的人力物力将會更大。所以,這不僅僅隻是技術原因。”
利雁瑚雙眼都在發光,激動說道:“也就是說,隻要我們把這些技術轉化爲工業技術,就能直接影響世界經濟?”
趙山河笑問:“激動嗎?”
“激動的我渾身顫栗,我喜歡站在你身邊的感覺。”她走到了趙山河的身邊,輕輕拉住了趙山河的手。“我該回去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