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六日下午,小莊從别墅離開,臨走之時,趙山河親手打開了脈沖放大器的開關。
這種射頻器的耗電量不是很大,趙山河又加裝了兩塊電池,可以保證一周的用電。
趙山河沒有去送小莊,在窗口目送着他坐上了汽車。
裏根機場,小莊下車之後,沒有急着進入大廳,而是匆匆忙忙走進了候機樓一角的廁所。
進入廁所之後,小莊四周觀察了一番,望向了廁所窗口上巨大的通風口。
試着扳了一下合頁,他從行李箱裏面拿出了一把螺絲刀。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他就把那台電話機大小的機器,塞進了通風口裏面,又把合頁重新裝好。
在廁所裏面真的方便了一下,小莊把螺絲刀丢進了廁所的水箱,然後輕松地離開了廁所。
一個小時後,他就坐上了返回香江的航班。
白頭鷹具有全世界最強大的本土防禦系統,特别是在計算機發展迅速的八十年底,因爲電子技術的進步,本土防禦系統已經具備了後世的雛形。
從八三年開始,他們提出了星球大戰計劃,雖然裏面有很大一部分計劃都是忽悠人的,想讓最大的敵人蘇聯耗費資源,但是裏面并不是沒有一點幹貨。
就好比裏根政府提出發展導彈防禦武器系統的“戰略防禦倡議”,要求20世紀末之前,在空間或地面部署以定向能武器爲主、包括攻擊衛星和截擊導彈的新型反彈道導彈系統。
忽略空間部署,地面部署的内容,基本上都是真的。
在海灣戰争之前,世界各國都還沒有意識到新式電子作戰方式對現代戰争模式的影響,隻有他們,走在了最前面。
如今的他們在海外部署的導彈防禦系統還沒有真正展開,可是在本土,他們早就進行了電子化控制。
而華盛頓又是防禦中的重中之重,僅僅在華盛頓的周邊,就有兩個大型的防禦基地。
一個是安德魯斯基地,一個是阿納卡斯蒂亞波林基地。而且,這兩個基地還不是單純的空軍或者導彈軍,而是聯合基地。
裏根機場位于華盛頓的西南,與市區一河之隔。
但是,在市區的南方,機場的正對面,就是波林聯合基地。
阿納卡斯蒂亞波林聯合基地1917年啓用,負責美國空軍航空隊和海軍和後勤補給,設置有總司令部和醫務兵系統。
他們與安德魯斯的基地關系,就像是一個是行動部隊,一個是後勤保障部隊。
從巴黎第六大學的超級計算機資料庫裏,趙山河知道,這個基地擁有首都周圍最大的軍事物資儲備,最多的導彈基數。
僅僅在武器架上,就有超過一百二十枚從短程到中程的導彈,而在倉庫裏,還儲備有更多的兩個基數。
也就是說,這裏有最少三百六十枚各種型号的地對空導彈,還沒有算其他空對空,空對地導彈。
趙山河不是瘋子,他隻是想要随心所欲地生活在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打過這裏的主意。
可是現在,他憤怒了。
而越是憤怒,他卻越不會表現出來。所以,面對聯合調查組的延期禁令,他裝作若無其事。
可是在内心裏,他已經決定大鬧一場。
反正這個城市裏,幾乎都是立場對立的政客。
九月六日的晚上,趙山河像往常一樣,晚餐的時間去會所的餐廳進餐。這裏的意大利菜做的相當地道,在趙山河吃過的餐廳裏面,口感最少能排在前三。
在這裏吃過了一頓,趙山河就把這裏當做餐廳了。
晚餐的時候,趙山河一改往日的莊重,勾搭起了一個米西卡考克斯領班。
這個領班相貌出色,不僅擁有白如牛奶一樣滋潤的肌膚,還擁有纖細的骨骼,凸凹有緻的身材。
她的氣質跟小結巴,阮梅他們差不多,充滿了東西方融彙的風情。
趙山河每天來吃飯,跟她已經很熟了,不過他一直沒有搭理對方,因爲趙山河早就知道,她是中情局的特工。
安排她過來當領班,也是因爲她的外貌超凡脫俗,氣質符合趙山河的審美。
趙山河的感情事如今算不上是衆人皆知,可在強力機構面前,也沒有做過遮掩。
他從發家到現在的一舉一動,恐怕都被研究透徹了。
在女人方面,除了馬當娜,沒有一個是以性感著稱的。
小結巴,阮梅,阿紅,阿敏,每一個都是清純美人,也就還有另一個阿虹算得上性感。
不過趙山河最喜歡阮梅,小結巴,他對女人的審美風格,根本瞞不住專業分析的人才們。
這個米西卡是西方人少有的清純美人,氣質優雅,被中情局寄予厚望。
可是,小結巴的死亡讓趙山河最近老實了許多,這半個多月,他仿佛高僧一樣,戒掉了自己的玉望。
趙山河的勾搭當然是迅速得到了回應,晚餐吃完,米西卡就乖巧地跟着趙山河一起返回他的别墅。
趙山河仿佛不知道她在離開之前還打了一個電話給中情局的艾德,而艾德讓她盡力今晚就搞定趙山河。
回到别墅,他将約會的場所放在了後院裏,這裏有一片草坪,幾棵大樹,還有一個十五米長的遊泳池。
服務人員隻用了不到十分鍾,就在泳池邊安排好了一個浪漫的小型酒會現場。
年份剛好的葡萄酒,口感清甜的甜酒,還有口勁十足的發酵酒,以及各種美味的小吃,水果。
隻要有錢,這裏的服務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趙山河和米西卡換好了泳衣出來,泳池邊的遮陽傘下就已經被鮮花擺滿。
趙山河的表現一點也不像不滿十八歲的少年,他彬彬有禮,談吐風趣,不管什麽話題都能言之有物。
他雖然有東方人的外貌,卻擁有西方人的強壯,更充滿了濃郁的英倫紳士風度。
哪怕明知道對方是行動目标,可是米西卡依舊忍不住被他迷惑,甚至感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對方除了年紀小了一點,其他各個方面都完美符合她對男人的幻想,特别想到他十億美元的财富,都會讓她内心忍不住屈服。
讓米西卡意外的是,回到别墅的趙山河表現的似乎又不是那麽急色了,仿佛晚餐時候勾搭她的另有其人。
而米西卡也出乎趙山河的意料,換上了泳衣的她因爲近乎完美的身材,清純的氣質加上肉玉的身材,讓她身上充滿了迷人的誘惑。
但是,她不是一個好的交好對象,她的身份背景太複雜。
她出身一個不大的政治名門,家族的财富雖然不是很多,卻也算得上上層階級。
她的父親如今是中部一個二線城市的市長,母親是一個律師,還在多家企業有股份。
她畢業于名牌大學,卻因爲對政治的興趣,早在大一時期就被中情局招募。
畢業之後,就進了中情局總部工作,如今是一位要員的行政助理。
這次針對趙山河的計劃,她因爲符合趙山河的審美被挑選了出來,她也爽快地答應了這個行動計劃。
以趙山河現在跟中情局的關系,以他以後要做的事,肯定是中情局的對立面。
将這樣一個事業心比較重的女人留在身邊,不符合長期利益。
所以,她就隻能今天充當一下工具人了。
閑聊了大約半個小時,趙山河站起身來,笑道:“天氣太熱,我先遊一會泳,你願意下來陪我一起遊嗎?”
米西卡淺笑嫣然。“我的體力遠不如你,現在就陪你遊泳隻會讓我很快癱軟,也許,我等你運動一會兒再陪你才是好注意。”
趙山河等的就是她的拒絕,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一個魚躍,跳進了泳池。
沙灘椅上,米西卡臉上帶笑,卻不停分析着今天玩的一切,想着一會兒如何迎合趙山河,卻又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也因此,她沒有注意到,在不停遊泳的趙山河,也有一些走神。
趙山河如今下榻的會所緊鄰國民軍隊俱樂部的高爾夫球場,這裏與裏根機場之間,就隻隔了一個小區,不到一公裏遠。
在被延長禁令之後,趙山河就想要釋放自己的憤怒,要報複。
但是,他不能暴露自己。
因爲現在他不是私人恩怨了,而是針對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國家進行報複。
隻要他們知道是自己所爲,那麽不管耗費再大的代價,他們都會清除自己。
他想要随心所欲地生活,卻不是想要一直鬥争,不得片刻安甯。
所以這一次,他要比以前更加清白地洗清自己。
以他的生物計算機能力,哪怕還沒有進入網絡時代,但是,隻電子時代,他能做的事情就很多。
比如直接幹擾電子信号,就能讓飛行記錄紊亂,造成航班混亂,甚至直接通過衛星信号影響導航,讓飛機電子儀器損毀,飛機墜落。
他也能控制整個城市的火車調度,幹擾所有的紅綠燈系統,讓交通癱瘓。
可是,這樣受傷害的隻是普通人。
這樣的報複,雖然暢快,卻也會讓他愧疚,畢竟,很多人是無辜的。
所以,他将目标選擇在了暴力機構。
他能控制導彈信号,甚至可以直接遙控發射架,将導彈全部發射到白宮,國會,五角大樓。
可是這樣,又會暴露他能遙控電子設備的能力。
他以後注定會在這方面有長遠發展,樹立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還有暴露的風險就不妥當。
所以最後,他隻是想制造一起意外。
波林基地内存儲了大量的彈藥,不說别的,光是那些導彈自爆,就能讓整個基地從地球消失。
不依靠脈沖放大器,他能遙控的距離隻有五十米,有一台脈沖放大器,就能将遙控距離延伸一千米左右。
而隻需要兩台放大器,就能在他住的别墅與波林基地之間建立遙控信号通道。
看過地圖之後,他就把中繼地點選擇在了基地河對面的機場。
現在小莊已經放好了儀器,而且返回了香江,甚至就連他,也不知道那台機器是幹嘛的,趙山河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八十年代,導彈的控制系統采用霍尼韋爾防禦系統公司提供的H-700-3A環形激光陀螺慣性制導系統。
陸軍還把改進的通信偵察系統“護欄”V和“奎克露克“II、先進合成孔徑雷達系統、遠程監視裝置、GU-ARDRAIL通用傳感器和無人駕駛飛行器用于 ATACMS的目标探測和定位。ATACMS裝有全球定位系統接。
這套系統,在後世看來當然非常簡單,可在這個時代,絕對是最先進的。
而且,還是獨家。
一直到海灣戰争之後,世界各國見識到了新型戰争的威力,才逐漸将更多的電子科技應用到武器上。
對趙山河來說,這套系統就簡陋的可怕,而且最關鍵的是,雖然導彈的觸發系統基本都在關閉着,不過這種簡單的觸點式觸發系統,他很輕易就能通過脈沖引爆。
他在水裏機械地劃水,大腦裏面,卻通過别墅的放大器,機場的放大器,很快跟基地的武器倉庫建立了連接。
那些隐藏在工事内部的電子儀器被趙山河建立了連接,超過八百套關閉的電子設備被趙山河接管了權限。
而這一切,沒有人發覺。
十幾分鍾後,趙山河回到了泳池邊,趴在池邊笑道:“能給我來一杯甜酒嗎?我需要補充一點水分。”
米西卡甜甜地笑着,倒了一杯甜酒,然後端了過來,在池邊蹲下,遞到了趙山河的手中。
貼身的泳衣勾勒出了一個完美的輪廓,趙山河假裝癡迷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才接過了酒杯。“爲你的美麗幹杯。”
她笑的更甜了,跟趙山河輕輕碰了一下酒杯,眼神妩媚一瞟,将杯中的一大口紅酒一飲而盡。
而趙山河也舉起了酒杯,将甜酒一飲而盡。
在腦海裏,趙山河直接下令:“觸發。”
米西卡看趙山河喝完,伸手來接酒杯笑問:“還要再來嗎?”
話音剛落,大地一陣顫抖,她有些驚疑地楞了一下。“地震嗎?”
可是她的聲音隻發出了一半,就被一陣巨雷一樣的巨響掩蓋住了。
她一個蹲立不穩,向前栽進了泳池,而泳池仿佛一個晃動的澡盆,池中的水蕩起了層層波浪。
趙山河一把兜住了她的嬌軀,雙耳有些震痛,來不及問她怎樣了,看到他住的兩層小樓,向東一側的房頂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