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山河的記憶中知道了諾曼教授他們并不能真正幫助自己，露西就不願意再去給諾曼教授他們當實驗品。

電影中，她以爲能夠解決的問題，事實證明誰也救不了她。

趙山河不知道她在自己記憶中獲取的記憶是什麽樣的，從露西的話裏面，她将這個世界也當做平行世界的一個，而不是電影世界。

這些應該是系統的作用，除了隐藏了系統的存在，其他的記憶篡改合理，就連空間，也不是必須隐瞞的存在。

不過這樣更好，也不用趙山河再費心解釋。

但是諾曼教授那邊，還需要通知一下。

計算了一下時間，趙山河撥通了諾曼教授的電話。“教授。”

“艾格西，實驗室已經準備好了。”

“我知道，不過今天下不行，明天上午九點，我跟露西前去拜訪。”

“艾格西，你要知道一台超級計算機每天要承擔很繁重的計算任務，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挪出了下午的時間。而且，其他教授的時間也不是随時都有。”

趙山河看了一眼露西，她對這些絲毫沒有興趣，用手搭着趙山河的腦袋，用趙山河的記憶查看空間的存在。

對她來說，空間的存在，比諾曼教授他們要有趣的多。

趙山河想了想說道：“需要我讓蒂爾德聯絡一下你們的校務委員會嗎？”

諾曼教授沉吟了一下，歎氣道：“好吧，明天上午九點……”

挂了電話，趙山河望着露西笑道：“你太任性了……”

露西用右手食指在唇邊噓了一聲，然後向前以揮，原本無色的擋風玻璃前，就出現了一個她模拟出來的控制面闆。

這個控制面闆沒有主頁，隻有一個空間控制面闆。

關于系統的存在被抹掉，趙山河記憶中能被她看見的，應該就隻有這些。

“這就是你的空間？”

趙山河點了點頭。“是不是很酷？”

露西搖了搖頭又問：“你是如何得到這個空間？如何學會用意念控制的？”

根本不需要趙山河回答，因爲隻要趙山河想到這個問題，她就能直接探測到趙山河的記憶。

而這些記憶，也被篡改了。

“這是你的第三個世界，第一個世界應該是你的主世界，已經到了2021年。第二個世界，是1985年開始，如今這個世界又是2014年。

在不同的世界以不同的身份存在，體驗不同的人生，這比空間的存在更酷。所以，雖然不知道我複制出來的生物計算機能不能跟你前往其他的世界，我也願意試一試。

當然，我會試着将我的情感細胞，也融入細胞芯片裏面，如果情感也能複制，那就完美了。”

趙山河搖了搖頭說道：“别忘了，你現在都已經逐漸泯滅了人性，逐漸隻剩下的神性。”

露西感應了一下說道：“如果我的腦域開發達到50%，根據計算，就能在與你歡好的時候，通過融合細胞，與你的大腦頻率形成一緻。與此同時，還能保留大約百分之十的人性。”

“隻有百分之十？”

露西望了趙山河一眼，淡淡笑了笑。“我現在也隻剩下了大約13%的人性，再過幾個小時，可能就不會再笑。”

趙山河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時間不多了，你還有什麽是需要我去做的？”

露西搖了搖頭，松開了一直貼着趙山河鬓角的左手。“沒有了。”

露西現在的情況誰也救不了，因爲CPH4這種藥物本就是偶然的産物，隻有四袋。

按理說，這種藥效是能輕易讓人死亡的，隻是那個瘾君子被張先生開槍打死，露西卻又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導緻了腦域開發的暴漲。

這種效果已經突破了如今科技的桎梏，就連已經變成神的露西，也無法控制。

她現在的道路隻有一條，那就是死亡。

她松開了緊貼這趙山河鬓角的手，被她虛拟出來的控制面闆卻依舊存在。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這個虛拟面闆，不知道在想什麽。

汽車開進了趙山河暫時居住的别墅，管家控制打開了大門，汽車直接開進了院子，然後大門緩緩關上。

趙山河的車剛停下，就看到管家失态地轉身就走。

看到露西翹起的嘴角，趙山河猜到應該是她在搞鬼，不然的話管家不會做出這樣失禮的行徑。

兩人下車，進門，看到管家“乖巧”地走到客廳的沙發邊，然後躺在了沙發上，睡着了。

趙山河搖了搖頭，望向了目瞪口呆的廚師。“午餐準備好了嗎？”

“是的。”

“幫我們端上來……”

廚師疑惑地看了一眼管家，問道：“亨澤爾怎麽了？”

“我們的客人不希望被打擾，所以讓他睡一會兒。”

“我也會如此嗎？”

趙山河點了點頭。“我相信這一覺你會睡的很舒服，絕不會有任何危險。”

廚師這才松了口氣。“我明白了，艾格西。”

大餐廳的長桌上，很快就被廚師端上來十幾盤菜擺滿，一人十四道菜，總共二十八道菜，還有不同菜品的佐餐酒。

忙完了這些，他也立即渾身一震，然後就仿佛失去了意識，一步步走到沙發的另一頭，睡了下去。

長桌的兩端，趙山河與露西都已經坐好，戴好了餐巾。

趙山河笑了笑說道：“現在沒有人能打擾我們了。”

露西看了看面前滿滿當當的各式菜品，滿意地笑了笑。“能在人類生命的最後，品嘗這一桌夢寐以求的大餐，已經很滿足了。”

趙山河覺得有些難以下咽，可是露西吃的很愉快，甚至稱得上是狼狽。

她仿佛無底洞一般，将每一盤菜，每一道湯，甚至包括每一道甜品，都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就連趙山河面前的甜品，最後也全部被她吃掉。

然後她滿意地長歎了一聲，伸了個懶腰，剛才吃進去的東西就仿佛全部消化了。

趙山河看到她原本凸出來的肚子瞬間平坦，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種能力，真是讓人無語。

她滿足地走到了趙山河的面前，笑道：“現在，讓我繼續窺伺你的記憶，享受你的服侍，讓我留下最美好的記憶，然後将這些情感，與你的腦波細胞融合。”

“現在就開始？”

趙山河看了一下手表，暗暗叫苦，現在才下午一點，到明天酒店，還有20個小時。

可是，不等他讨價還價，他的身體就已經不受控制，慢慢飄了起來，并且是往樓上的卧室飄。

而他的衣服，也一件件地變成了碎屑，從他的身上脫落。

就連下身，也不受控制地變的猙獰起來。

這不是享受，絕對不是……

随同趙山河一起飄到二樓卧室的，還有那個密碼箱，趙山河重重地落在了床上，而箱子落在了地上。

随後，露西卻慢吞吞地一件一件脫下了自己的衣裳，然後撲了上來。

這一次，當兩個人以觀影坐蓮緊密連接在一起，露西伸出了雙手，貼在了趙山河的額頭。

沒有任何動作，可是露西卻能精密地控制每一處肌肉，甚至是細胞，讓兩個人得到最完美的享受。

可不僅僅如此，因爲兩個人的大腦，似乎也聯系在了一起，享受着同樣的腦電波，達到了精神與身體的完美共振。

她不慌不忙，尋找着趙山河的腦波頻率，然後與趙山河契合。

“轟……”仿佛有無數的信息，仿佛有無數的幹擾，全世界的聲音仿佛同時出現在了趙山河的腦海中，讓他瞬間失去了自我認知。

他仿佛沒有知覺，卻又能感覺到存在，這種存在沒有自我，就像在夢中，沒有自我，本我，卻又能感覺到存在。

失控了……

什麽也不想，也根本無法想……

當趙山河清醒過來的時候，兩個人依舊緊緊聯系在一起，他依舊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趙山河也沒有什麽疲憊的感覺，整個身體都不歸他管。

看到外面的陽光影子，他的心中一震。“過去了多久？”

露西還沒有回答，他就忽然“意識”到，過去了十九個小時三十分鍾。還有三十分鍾，就是他跟諾曼教授約好的時間。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已經數據化，他的眼睛能看到無數的長波，短波，電磁波的存在。

整個地球都仿佛數據化，一切都在眼前的感覺。

有一種第一次在電腦上查看谷歌地球軟件的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眼前，想看哪裏就看哪裏。

可是又比那個更加詳細，因爲谷歌地球隻是衛星視圖，而如今他能看到地球上的一切。

他也沒有屬于自己的情緒，無悲無喜，無愛無恨。

他應該驚慌，可是連驚慌的感覺都沒有。

好一會兒，趙山河才習慣這種“存在”的感覺，艱難問道：“我們現在是在共享情緒？”

“你可以這樣理解……”

“還有二十分鍾，我們要出發了。”

趙山河很不習慣這種被“控制”的感覺，想要伸手推開她，也無能爲力。“我去開車。”

“不，不用。”

衣櫃突然自動打開，一張巨大的床單從衣櫃裏被拖了出來，然後在空中變成了一個袈裟，将他們兩個人裹在了一起。

皮箱也飄了起來，落在了兩人之間，随後，他們的身體就飄了起來。

飄出了窗口，飄在了空中，他們就這樣在巴黎的空中飄蕩，卻沒有一個人能看見他們。

“一定要這樣？”

哪怕沒有人看得見他們，可是這樣就裹了一個床單，在上千萬人的大城市上空飄蕩，他也羞澀啊！

露西卻說道：“你感應一下自己的腦袋，用意識掃描……我耗費了衆多的經曆，現在隻剩下三袋CPH4了。”

趙山河明白了過來，她爲什麽不跟自己脫離了。

她要繼續保持這種狀态，去經曆趙山河記憶中，她曾經“經曆”的穿越時空。

那需要巨大的能量，當初她是将剩下的三袋半CPH4全部注射進了體内，才爆發出了穿越時空的能力。

隻有在時間中，她才能永生。

不用對話，意識中，趙山河問道：“你的腦域開發多少了？”

她也直接用意識回答：“将近80%，這一袋CPH4無法将腦域開發繼續提升，可是身體也即将崩潰。”

趙山河也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已經支撐神一樣的力量，更主要的是，大腦無法支撐。

比這個更重要的是，他能用意識感受到自己與她的腦波契合，還有兩個人細胞共同制造的細胞芯片。

仿生計算機的主要原材料是生物工程技術産生的蛋白質分子，并以此作爲生物芯片來替代半導體矽片，利用有機化合物存儲數據。

信息以波的形式傳播，當波沿着蛋白質分子鏈傳播時，會引起蛋白質分子鏈中單鍵、雙鍵結構順序的變化。

生物計算機的運算速度要比當今最新一代計算機快10萬倍，還具有很強的抗電磁幹擾能力，并能徹底消除電路間的幹擾。

而且，仿生計算機的能量消耗僅相當于普通計算機的十億分之一，且具有巨大的存儲能力。

特别是生物芯片能發揮生物本身的調節機能，模仿人腦的機制，自動修複芯片上發生的故障。

不用露西介紹，趙山河就已經明白了他腦袋裏面這台計算機的強大。

他可以用腦波的頻率來穩定，用意識控制，還能用電脈沖近距離将生物計算機與電子計算機連接。

也就是說，他現在擁有了一台世界最大最強的超級計算機的能力。

感受了一番，趙山河用意識問道：“情感基因注入了嗎？”

腦海中，露西回答道：“這台計算機我已經精簡了許多，但是體積依舊達到了0.04毫升，雖然與你的腦波頻率一樣，可是卻無法知道是否能跟随你前往其他世界，因爲你并不是身穿。

所以，在這樣的條件下，我不能直接激發情感基因，這會導緻與你腦波的不諧。不過，如果你能将我複制出來的生物計算機帶到其他世界，到時候就可以試着激發。”

0.04毫升，比一滴水還要小一點，可是雖然具備了趙山河的細胞和腦波，能否穿越依舊是個問題。

趙山河記住了激發條件，而他們的身影，也已經抵達了第六大學實驗室。

還沒有進去，就能“看見”一樓的主機室内，五個教授已經等在那裏。

他們的身影飄了進去，不管是過往的學生，還是其他人，都被幹擾的腦波，無法察覺他們的存在。

直接飄到了主機室門口，大門打開，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飄了進來。

房間内，五個人看到他們飄進來，全部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晚上有事，今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