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普通人來說,一個天才運動員似乎隻能增加一些關注度,對社會民生的影響并不大。
但是對一個國家或者地區來說,一個天才運動員在政治宣傳,文化影響力輸出方面,卻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趙山河一開始想要當運動員,隻是爲了獲得一塊護身符。
距離回歸還有十年,隻是有錢,在這個混亂的大都市,并不能确保安全。
比如那位身揣炸藥的悍匪,不就綁架了不少富豪。
可是在跟鍾逸傑熟悉了之後,聽他進行了更深層的分析,他才知道,自己太短視了,或者說是坐井觀天了。
他成了世界冠軍,就能讓鷹國人在國際輿論方面,有了一個爆點,可以借助他進行一系列的政治宣傳。
像去年八九十月,趙山河獲得十四枚金牌金牌之後的世界範圍内的輿論宣傳,其實隻是附帶的。
世界各大國家的主流報紙宣傳趙山河,宣傳香江,英國人重視嗎?
當然重視!
但除了像迪拜那樣的地區,爲了宣傳自己,重視表面的輿論宣傳,鷹國人更加重視的是政治影響力。
這裏面夾雜的東西太多,許多東西都不能拿到台面上來說。
但隻需要知道一點,那就是趙山河隻要不明着搞對抗,他就會受到全方位的保護。
所以,一個分區的總警司對趙山河客氣,禮遇,這是很正常的。
從官面上,他對趙山河禮遇是很符合政治路線的。
在私底下,他難道不重視一個白手起家的億萬富豪嗎?
辦公室裏,趙山河與警署的一幫高官相互奉承了一番,根本不需要趙山河主動提出來,就有人帶着曹律師去辦擔保手續。
房間裏,隻剩下了彼得與陳觀泰,兩人臉上的笑容也更加親切了。“趙生,下個月初的總督履任典禮,你可是最先被确定的人選,恭喜了啊……”
陳觀泰是今天的紐帶,這樣的話通過他說出來,就多了一層周旋的空間。
雖然不知道這有什麽好恭喜的,不過趙山河還是笑着回應。“香江的發展離不開穩定的基礎,我這樣的人隻能錦上添花,真正依靠的,還是你們這些兢兢業業的工作人員。”
陳觀泰看了看彼得的臉色,又問:“據聞趙生與保安局布爾斯局長也是好朋友?”
趙山河笑道:“好朋友談不上,隻是上次在代理總督家中與他有一面之緣,後來在霍家的宴席上,自然也就坐在一起,多聊了一會兒。不過布爾斯局長還是很謙和的一個人,喜歡提攜後進……”
彼得有些不耐煩陳觀泰與趙山河之間的你來我往,忍不住問道:“趙生,如果想要麻煩你安排一場宴請,不知道有沒有把握?”
趙山河沉吟了一下,他一直都沒有在警方這裏建立自己的關系,如今也算是個好機會。
拿了手機直接撥通了布爾斯的電話,彼得和陳觀泰一看,兩個人立即屏聲靜氣。
電話接通了,布爾斯那邊喧鬧聲不小,顯然也是在參加什麽聚會。“你好,埃文,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
“威爾,周一我要參加房屋管理委員會的一場小型拍賣,可是我對這裏面的一些環節有些不懂,所以想問問你什麽時候有空,向你請教一番。”
“趙生請客,當然随時都可以了。明天晚上我也有約,後天可以,白天和晚上都有時間。”
趙山河笑着說道:“不如這樣,後天一早我安排一艘遊艇,出海玩一玩,你看要不要帶上家人?”
“帶上家人的話,出海就沒意思了。”在這邊能聽到他那邊安靜了下來,應該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不如這樣,你看看鍾舍爾一家有沒有時間,他要是有時間,我們幾家人就找一個清淨的地方玩一天……”
趙山河知道,自己現在的份量還不夠,對方的态度是自己想請吃飯可以,真要想跟他建立更親密的關系,還需要拉上鍾逸傑一家。
如果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運動員,大富豪,現在當然是隻約吃飯了。
不過,想到自己現在做的事,趙山河已經決定在警方這邊建立自己的關系,那麽,自然還是要再争取一番。
“那好,我先跟總督那邊聯系一下,然後再回電話給你。”
對方爽朗笑道:“好的,我等你電話。”
大哥大的聲音還是挺響的,彼得他們也聽到了布爾斯的回話,不過他們現在更加重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
能直接跟保安局長,代理總督通電話,這份量比他們開始認爲的還要重。
趙山河也是故意在他們面前打電話,通過電話展示自己的份量,讓他們以後能成爲自己的盟友。
現在的鍾逸傑,就是他的大旗,他不過是狐假虎威。
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端,是鍾紫燕接起了電話。“你好,這裏是鍾家。”
趙山河朗聲笑道:“鍾奶奶,周末好。”
“埃文啊,聽說你今天生病了,現在好了嗎?”
“中午就已經好了,下午還去遊泳館訓練了兩個小時,謝謝鍾奶奶關心。”
鍾紫燕笑問:“你是找克裏斯……”
趙山河知道跟他們這些人不能繞圈子,他們的政治經驗比自己豐富的多,自己想要耍手段,就像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鍾奶奶,周一就要參加拍賣會,我本來想要請保安局布爾斯吃飯,想要問問他香江的一些上層關系。後來提到了後天出海去玩,我就在考慮,既然出海玩,還不如帶着家人一起,我們找個有海灘的小島,享受一天的清淨,所以來邀請鍾奶奶和克裏斯一起。”
鍾紫燕問道:“隻有我們跟布爾斯一家?”
“是的,最多再帶上兩個警察做一些安保。”
“那我替大衛就應下了,後天是嗎?”
“是的,明天我會安排好一切,然後把安排表送過去。”
“好的。”
挂了電話,能看到彼得和陳觀泰兩個人表情越發慎重,目光更加熱切。
趙山河又撥通了布爾斯的電話。“布爾斯局長,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後天,你們一家,還有代理總督一家,我們找一個有海灘的小島,去玩一天,明天我會把日程安排送給你過目。”
電話那端,布爾斯笑道:“安保直接交給我,我會讓人跟你對接。”
他是全港的行動部隊老大,警局,海關,消防,監獄都是他在管,這方面的安排,本來就是他的管轄範圍。
趙山河這個時候才提了一句。“我準備用邵爵士的遊艇,而這個遊艇在觀塘警區,我跟觀塘警區的彼得豪森總警司已經打了招呼。”
“彼得啊,這件事他不是專業的,不過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來跟他談。”
挂了電話,彼得沒有了絲毫自矜,立即表示感謝。“多謝趙生,今後在觀塘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趙山河笑道:“我也不會有什麽事跟警局打交道,不過,這個忠青社如今太跳脫,該約束一下了。”
彼得立即跟陳觀泰說道:“周一開始,立即組織警力,對忠青社的勢力範圍進行梳理,該取締的取締,該關停的關停,該改進的改進。”
陳觀泰立即立正行禮。“也舍爾!”
趙山河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就是權力的作用。
彼得雖然隻是一個總警司,可是忠青社既然在他的地盤上,揉扁捏圓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放下了手,陳觀泰立刻跟趙山河說道:“趙生,如果想要對忠青社動手,那麽洪興這邊也不應該大行方便,否則輿論會對趙生不利。
我們知道趙生隻是因爲跟陳浩南他們是自小長大的夥伴,跟洪興沒有任何關系,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趙山河點了點頭問道:“那你認爲該怎麽辦?”
“先對兩邊一視同仁,周一的時候,再一網打盡。”
“那就你來安排吧,我相信你是專業人士。”
陳觀泰問道:“這件案子我比較了解,趙生的目的是對付忠青社,還是丁家父子?”
趙山河笑道:“社團的存在是社會現象,我也無意插手,隻是這丁家一直騷擾我的朋友,我非常不開心。”
“我明白了!”
隻針對丁家,而不是全面針對忠青社,這讓陳觀泰也輕松了許多。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陳浩南一方九個人,隻被保釋出來了他一個人。
不過周國偉和曹偉業都沒有說什麽,因爲他們很敏感地感覺到變化。
一開始警方根本什麽都沒談,兩個主管高官就已經放手,可是談了一會兒,卻又把人留下來了。
也可能是趙山河跟對方談崩了,但是從他們之間友好的氣氛,顯然不是這樣。
來到了趙山河的車旁邊,趙山河親切地跟曹偉業握了握手。“周一,最晚周二,還要麻煩曹律師來一趟,到時候,我再請曹律師吃飯。”
曹偉業看了看旁邊的陳浩南與B哥他們,笑了笑,沒有提其他事。“老周現在成了趙董的禦用律師,别提我們這些人有多羨慕了,這點小事不值一提。”
趙山河點了點頭,跟周國偉說道:“月底去東京事情比較多,到時候把曹律師也帶上。”
周國偉望向曹偉業應了一聲,曹偉業立即喜上眉梢。“我就是趙董的一把刀,指向哪兒,我就砍向哪兒。”
(今天中午上架,我會石更,不,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