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當娜心中的忐忑登時消散，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與興奮。
打工，還是當一家酒吧的老闆，這還用考慮嗎？
昨天晚上，趙山河還隻是說給她買一套房子，可是今天的籌碼又提升了。
“可是我沒有開過酒吧……”
珍妮笑道：“開酒吧很簡單的，也不需要我們勞心勞力，每個月隻等收錢就好了。我也算有點經驗，可以幫你。”
馬當娜忍不住問道：“趙……阿河呢？”
“他今天有事，怕你胡思亂想，所以讓我先跟你說一聲。具體的情況也要我們來談，他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管這些小事……”
一個剛從内地到香江不久的見識很少的妹子，連香江的東南西北還不熟悉。
一個是一直混迹與夜場的珍妮，最少在如今這個階段，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很快，馬當娜就在珍妮的描繪中，迷失了。
酒吧會投資幾百萬，自己隻用當一個收錢的老闆娘。不管是經營，還是安保，都不用她費心。
酒吧的收入趙山河一分不要，就當給馬當娜的零花錢，而她唯一需要付出的，隻是自己的身體。
另外，她不能暴露自己與趙山河之間的關系。
這對馬當娜來說根本不算條件，她隻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馬當娜出了珍妮的辦公室，依舊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等馬當娜出去，小莊拿起了書架上的一個當擺設的攝影機。“結果還行嗎？”
珍妮對着鏡頭嬌嗔。“下次再有這樣的破事不要找我，我都感覺自己變成狼外婆了。”
六樓的監控室裏，趙山河嘿嘿笑了起來。
他自己不出面，而是讓珍妮出面，不是因爲他不在意馬當娜，隻是特意用珍妮來拉開他跟馬當娜之間的距離。
像馬當娜這樣的物資女人，她跟毒蛇炳的性格應該差不多，都是那種不滿足現在的人。
一開始給她的太多，隻會讓她欲壑難填。
而讓珍妮出面，有意建立一個隔離牆，滿足她的玉望的同時讓她看清楚自己與趙山河之間的差距，就不會養成她的無休止索求。
很快，小莊拿着攝影機上了六樓。“真想不通你年紀輕輕，哪有這麽多手段！”
“針對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手段。馬當娜這樣的人，需要給一些甜頭，卻需要讓她明白，給她的才是她能要的，不給她，就不能要。”
小莊又說：“我老婆懷孕了呢，你讓她管着這邊的事，又操心酒吧的事，你不心疼，我會心疼。”
“三成股份還不夠嗎？說不定未來她比你賺的還多，你就變成吃軟飯的了。”
小莊這才後知後覺，瞪着趙山河。“你是故意的吧？”
趙山河哈哈笑了起來。“難道珍妮不開心嗎？我看她倒是興緻高漲。”
小莊搖了搖頭。“你真是個混蛋……”
“好了，事情辦妥了，我也要去阿梅那裏吃飯了。”趙山河關上了面前的顯示屏，手裏拿着一個手持遊戲機模式的跟蹤器，裝進了自己的書包裏。
小莊愣了愣神問：“這是四哥在那個潇灑哥車上裝的跟蹤器嗎？你想要自己行動？”
“不一定。我隻是想要培養一下自己的行動能力，不能什麽事都靠你們來做。”
小莊翻白眼。“你連汽車都不會開，你怎麽行動？”
趙山河笑了笑。“誰說我不會開車？……走了……”
突然之間，小莊感到了一絲陌生。趙山河的天才已經在他心裏定型了，可是一個從來沒有開過車的人說他會開車，依舊讓小莊有些接受不了。
小莊關懷說道：“你别逞能，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多陪陪珍妮吧。我隻是想要鍛煉一下自己，不會亂來的。”
在阿梅的家裏吃過晚飯，接到了馮剛打來的電話。
“今天不能陪你一起做題了，有點應酬。要是早，我就回來，要是晚了，晚上不用等我……”
阮梅有些不開心，噘着嘴說：“天天就你比港督還忙……”
彩婆婆說道：“香江有幾個人能像阿河這麽厲害？阿梅你不要拖阿河後腿，而是要成爲他的賢内助。”
趙山河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臉。“乖啊，要是回不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阮梅鑽進他懷裏，膩歪了一陣。“我不是想拖你後腿，我隻是舍不得你走。”
“我明白……”
出了阮梅家，趙山河又檢查了一下随身空間的裝備，下樓在天後站，上了一輛到旺角東的兩層巴士。
趙山河上車就坐上了二層，在最後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衛衣的兜帽遮擋住了他的大部分臉，即便是認識他的人，一時之間也認不出他來。
半個多小時後，趙山河從亞皆老街下車，然後進入了幽靜的加多利山别墅區。
這裏是九龍市中心唯一的一處别墅區，某著名大哥，還有不少社會名人，都是住在這裏。
趙山河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别墅，這裏沒有亮燈，隐藏在綠樹從中的别墅幽靜的有些陰森。
拿出了鑰匙，趙山河打開了房門，進了屋，依舊沒有開燈。
他這次想要自己行動，一方面是鍛煉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是想檢驗一下系統的獎勵規則。
行動不一定要成功，看獎勵的提升百分比，就能大緻推斷出獎勵的規則。
上次英雄本色第二部的劇情，救下了龍小慧提升了百分之五十，可是破獲了僞鈔大案才提升百分之四十。
讓趙山河懷疑參與度的不同，獎勵不同，而且救一條人命，會比破獲大案獎勵更高。
這段時間一直忙碌不停，沒有機會參與其他案子，潇灑哥欺壓女學生，逼良爲娼這件案子，很适合他來試驗一番。
首先，潇灑哥是社團成員，他們這些古惑仔再兇，也隻是小混混級别。他們對普通人兇，可是面對真正的亡命之徒，就不夠看了。
毒蛇炳與羅茂森這樣的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販毒的，才是真正的狠人。
他們能組織上百人，抱着沖鋒槍突突突，趙山河根本不敢與他們直接沖突。
高英培那樣的僞鈔集團，他插手也隻是通風報信，因爲子彈可不長眼。
可是面對古惑仔，是可以試驗一番的。
更主要的是，《學校風雲》這部電影，插手晚的話，兩個女孩都堕入風塵了，拯救還有什麽意義？
這部電影劇情裏面，好人一直被欺負，一直被壓迫，壞人卻一直逍遙快活，哪怕最後壞人受到了懲罰，失去的也找不回來了。
比如女配的命，女主父親的命，他們都不該死。
所以要插手，不能晚。
黑暗中，趙山河按照馮剛給的資料，在别墅裏面摸索着。
一輛不顯眼的本田停在車庫，地下室的酒窖裏，在酒架下面有一處暗槽，裏面是幾支AK半自動步槍。
趙山河熟悉了一下别墅的情況，來到車庫，打開了車庫門，坐上了汽車，他開始認真回想《學校風雲》這部電影的劇情。
電影裏，兩個女主角上學的學校叫東南中學，位于機場不遠，旁邊就是九龍城寨。
而潇灑哥的老巢就在九龍城寨，他的勢力範圍位于城寨北邊的新蒲崗一帶。
九龍城寨趙山河是不敢進去的，這片隻有兩萬多平米的社區，住了五萬人，平均一平米就有兩個人。
這個三不管地帶因爲曆史原因，香江警察無法執法，混亂不堪。
聯合聲明簽訂之後，三邊政府今年決定拆除這裏，可是受到暴力抗法，一直到六年後，這裏才被拆除。
這裏生活的人幾乎都是一類人，趙山河這樣的人進去，就如同一顆高粱進入了麥地。
拿出了跟蹤器，對照地圖，趙山河确定了潇灑哥今天不在九龍城寨裏面。
猶豫了許久，趙山河壓抑住了内心的恐懼，發動了汽車。
香江的車與内地的車不同，是右舵車，挂擋在左手。
雖然習慣有些不同，但是對有着十幾年駕駛經驗的他來說，如今也隻是一個适應問題。
除了挂擋的時候有些别扭，上路了之後，很快就習慣了。
開車出門，又鎖上了車庫門，大門，車子很快就平穩上了大街。
追蹤着潇灑哥的汽車定位，來到了美東邨的華人墳場邊的一棟舊樓。
這棟舊樓隻有三層，窗外不遠就是墳場，看起來格外荒涼。
趙山河的車在周邊轉了一圈，除了三棟舊樓，這裏就是拆除的廢墟，北邊是墳場。
他沒有停留，把車又開了出去，停在了一處文化中心門口的停車場上。
按動咪表自動停車，趙山河拿着跟蹤器下車。這裏距離那棟舊樓大約三百米，行進路線中沒有路燈，一邊是墳場，一邊是成堆的建築垃圾，顯得格外荒涼。
趙山河戴上了兜帽，手套，将跟蹤器收進了空間，取出了裝滿子彈的伯萊塔，然後握着槍，将手插進衣兜。
不遠處就是熱鬧的城市，可是這裏似乎被遺棄，就連南側的九龍城寨，似乎也比這裏繁華。
舊樓中依舊住了不少人，幾乎每個窗戶都亮着昏暗的燈光，站在樓下的陰影處，趙山河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上樓去，他不知道潇灑哥在哪個房間，還可能被人發現。
不進去，又怎麽能找到潇灑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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