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剛點了點頭,又打開了他的辦公桌櫃門,從裏面拿出了兩個手雷。“這玩意不是爲進攻,主要是爲逃跑準備的,不到緊要關頭,最好不要動用。”
趙山河從來沒有用過制式手雷,但是在電影上看的多了,也知道該怎麽用。
他笑着收了起來。“我隻是拿回家做個備用,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用到。”
馮剛笑了笑說道:“手槍我準備在每處住所都放兩把,以後行動的話,也不需要每次都帶家夥出門。AK主要放在九龍的别墅裏,那裏有足夠的位置藏匿這些槍。”
等趙山河把東西收好,他這才從桌上的資料裏面拿出了幾份報紙說道:“這三個大圈在去年的四月被警察抓住,關在了赤柱,準備遣返大陸。
不過在去年的七月,他們潛逃出獄,随後消失。
油尖旺的高祥興與珠寶公司合作,搶劫了珠寶公司的倉庫,騙取保險。但他随後吞了這批珠寶,并且勒索珠寶公司。
而珠寶公司這邊找了這三個人,向高祥興進行報複。
春節前,高祥興爲老母舉辦壽宴,就在壽宴上,他們出手,幾分鍾之内控制了局勢,成功逼迫高祥興歸還了珠寶公司的珠寶。”
趙山河看到報紙上面的照片,登時就知道了這是省港旗兵的第二部,三個大陸警察在香江當卧底的劇情。
他沉吟了一下問道:“跟我說這些,你是怎麽考慮的?”
馮剛說道:“據我所知,這三個大圈都是軍人退役,當過警察,身手很好。如果我們心中對他們施以援手,未來可以讓他變成小莊的助手。”
趙山河搖了搖頭說道:“不,這件事不要再提,不需要。”
“爲什麽?”
“他們的身份太複雜,牽扯太大,收攏他們,隻會讓我們暴露出來。他們三個内地人是如何逃出最嚴密的監獄的?他們人生地不熟,怎麽能在香江藏匿起來?他們會不會是警方卧底?
身手好不好并不重要,因爲我們并不是要直接跟黑惡勢力作鬥争,事不可爲,我們就能交給警察,一切以我們自身的安全和保密爲主。
還有,即便要拉攏其他人,也需要知根知底,還不能有太多的社會關系。”
馮剛問道:“隻有你跟小莊,行動部門的力量太弱。”
“這是我考慮的問題,你隻需要把情報系統給組建起來就好了。對了,那個毒蛇炳回來了沒有?”
“應該也就是這兩天回來。”
“關注一下。倪坤現在進了監獄,九龍那邊的毒品沒了大莊家,羅茂森的行動肯定會更多。這樣的本土勢力,社團成員,才是我們合适的下手對象。
那些内地過來的大圈,即便作案,偶然性太大,我們不可能一直盯着他們。”
“明白了。我們的主要目标是本土的長期勢力,而不是那些跑江湖的過江龍,然後,一切行動以安全爲主。”
“就是這樣……”
與此同時,皇崗口岸,一個表情兇悍的男人背着一個大包裹過了關卡,在他的身後,一個明豔的女人同樣拎着大包小包。“阿哥,等等我……”
兇悍的男人回轉過頭,表情溫柔了起來。“阿妹,你快點啊,再晚趕不上中午最後一班車了。想要去葵湧,就要等到下午了。”
“你不是賺到錢了嗎?爲什麽不坐出租車?”
兇悍男人忍不住笑道:“笨,你不知道香江的消費有多高。我現在就是有幾萬塊,在老家能建一座大房子,在香江連個廁所都買不起啊!這裏到葵湧幾十裏,坐出租車都要一百多,錢要省着花。”
明豔女人驚道:“坐出租車就要一百多?我在歌舞團一個月工資才四十五塊!”
“香江遍地是黃金,消費也貴咯。快走……”
兇悍男人見妹妹提着兩個包走的有些艱難,将背後的大包正了正,然後又幫她提了一個包。“讓你不要帶這麽多行李,你非要帶,香江什麽沒有?你帶來的這些衣服,都落伍了。”
“那也不能不要了吧,我們又不回去了。”
兩人快步走出了口岸,先打了一個電話,随後在停車場趕上了上午最後一班出發的小巴,然後經過了大片的田野,一路向南。
“阿哥,這就是香江,怎麽都是農田?”
“這是郊區咯,等到了市區,你就知道這裏跟内地差距有多大。”
“那我要是去當舞蹈老師,一個月能掙多少?”
“我不知道,等安頓下來,我帶你出去打聽打聽,反正最低也有三四千吧。”
葵湧屬于九龍西,嚴格來說還算不上市中心,不過這裏的高樓大廈依舊不少。
明豔女人一會兒就覺得目不暇接起來,好奇的問東問西。
兇悍男人對她格外寵溺,對着她耐心地介紹着。
車到了葵芳的一處下車點,兇悍男人率先下車,接下了行李,問道:“沒有忘記什麽東西吧?”
“沒有啦。阿哥,離你住的地方還遠不遠?”
“炳哥,炳哥,炳哥……”
三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人從一輛車上下來,對着兇悍男人眉開眼笑地叫着。然後他們的目光都被這個明豔的女人吸引住了目光。
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她的明豔容顔充滿了緻命的風情,渾身的肌膚如同白玉一般晶瑩,胸前探出了兩個高聳的車前燈。
“卧槽,炳哥,這就是你妹妹,以後我就叫你大舅哥了。”
炳哥一腳踹了過去。“滾,我阿妹還小,以後我要給她找個律師當老公,你們都滾。”
幾個人原本的陰沉都不見了,一個個嬉皮笑臉,在這個女人面前表現。
阿炳也不管他們,任他們獻殷勤,卻提醒說道:“這幾個都是我的手下,以後有什麽事就讓他們辦,誰要是敢欺負你,就跟阿哥說……”
明豔女人見他們都歸哥哥管,膽子也大了許多,說道:“大家好,我叫馬當娜。”
三個人連忙将她的行李都裝上車,獻殷勤。
幾人上車,很快就來到了臨街的一處三層舊樓前面。
這處舊樓已經在規劃的拆遷區,樓道直接面向大街,沒有門禁,可以直接進去。
毒蛇炳爲了安頓從老家接來的妹妹,在二樓租了一間兩居室的房子。
帶着妹妹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剛吃完就接到了老大打來的傳呼。
“阿妹,你在家裏整理一下,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明天阿哥帶你到尖沙咀,港島去轉轉。這裏比較亂,記住,不是我回來叫門,你就不要開門。”
“我知道了,阿哥。”
馬當娜知道自己的哥哥幹的不是正行,他一個退伍兵,又沒有文化,就是靠着敢打敢殺,才能在香江有一處安身之地,現在還把自己帶到了香江。
她不嫌棄自己的哥哥,甚至以自己的哥哥爲榮。
懷着對美好未來的憧憬,馬當娜興奮地整理着家裏的衛生,累了就坐在窗口,望着遠處港口進出的輪船。
這裏就是香江啊,未來我一定要在這裏站住腳跟,然後讓哥哥不用再過提心吊膽的日子。
毒蛇炳來到了位于一處海灣的休閑中心,這裏針對遊客提供各種運動器材,包括了載客出海服務。
表面上,這裏做的正規生意,但實際上,這裏暗中做着毒品走私的大買賣。
“老闆……”
“阿炳啊,春節過的怎麽樣?回老家有沒有給自己找個老婆?”
毒蛇炳陪笑道:“跟着老闆再幹兩年,再考慮娶老婆的事。”
“嗯,有這個心就好。”羅茂森遞過來了一個紅包笑道:“這是你的開工利是,如今倪家被警察調查,九龍全靠我這裏出貨,生意都忙不過來了。你準備一下,過兩天就跟我一起去泰國……”
毒蛇炳接過了紅包,笑道:“老闆開工大吉,大吉大利。”
羅茂森的手下不少,但像毒蛇炳這樣身手了得,又敢打敢拼的人卻不多。
阿輝倒也不錯,獲得過多項武術冠軍,可是腦袋實在不夠用,隻能在身邊當個保镖。
對毒蛇炳,他也是越來越重視。
“先休息兩天,把你妹妹安頓好,我這邊安排好了就出發。”
“沒問題,我随時待命。”
第二天,毒蛇炳就帶着妹妹在九龍油尖旺,港島中環,銅鑼灣一帶轉了一大圈。
父母雙亡,毒蛇炳對外人兇狠,對唯一的妹妹卻寵到了骨子了。這個世上,就隻剩下這個親人了。
逛了整整一天,回來的時候,他們買下了今天的幾乎所有報紙。
馬當娜回到家裏,就開始研究報紙上的招聘啓事。
她沒有上過大學,因爲長的漂亮,從小喜歡跳舞,高中畢業就招進了老家的歌舞團。
不過歌舞團工資很低,一個月隻有四十幾塊錢,所以有了來香江的機會,她毫不猶豫就辭去了原本的工作。
但是來到香江,她文化不行,英語也不會說,想找好工作也不容易。
如果有可能,她還是想找一個自己的專業上的工作。
“阿哥,你看這個,港島一家會所招女舞師,教健身舞,韻律操。上面寫的是正規會所,不是夜總會哦。”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