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并不是對方就虧的一塌糊塗,因爲許多買空的機構,根本就是爲了對沖利潤。
運用期貨對沖風險,旨在減輕因相關現貨市場的價格波動而産生的風險。
這是每一家手裏有基礎股票的金融公司都會做的,降低市場風險。
比如一家金融公司,或者幹脆就是上市企業持有恒指成分股。
他在期貨市場沽出适量的期指,一旦股價下跌,他在現貨市場所持的股票雖然虧本,但因爲他沽出了期貨,在期貨市場所得的盈利能夠彌補在股票市場的虧本。
相反的操作也是一樣,期指上漲,根據股票的比例賣空一部分,雖然降低了利潤,卻更穩妥。
所以,這也是趙山河一定要求大新銀行幫他們安排對沖金融公司進行簽約的原因。
不管他這裏賺對方多少錢,對方也隻是虧小頭,賺大頭。
若是跟投機者簽約,可能最後他根本沒有錢賠。
拉上了徐陳愛芬,就等于上了雙保險。
不過,趙山河也沒有選擇最高的杠杆比例,不是對市場沒有信心,而是抵禦不住波動的風險。
如果利用最大杠杆比例,隻要當日下跌百分之三,趙山河他們就爆倉了。
他當時收集的是幾十年的主要信息,又沒有每一天的基本變化,所以還是穩妥一點好。
恒生指數期貨是五十支成分股,每一張合約的基本金額是當日的指數乘以五十。
等于最低一份就是四萬港币,趙山河與徐陳愛芬分别投入一百萬港币,一共兩百萬,利用二十倍的杠杆,可以簽訂四千萬的合約。
另外,他們一人還拿出二十萬,一共四十萬作爲補倉保證金。
資金他們投入的是一樣多,不過趙山河占了七成,而徐陳愛芬隻占了三成。
這筆錢投入進去之後,趙山河現在身上就幾乎幹了。
不過,恒生指數期貨交割是一月一次。交割日爲每月倒數第二個交易日,結算日則爲每月的最後交易日。
合約分爲四個月份,即當前月、下一月、以及後兩個季月,當前爲5月,則合約分爲5月恒指、6月恒指、7月恒指、10月恒指。
5月合約現金交割之後,則合約變化爲6月合約、7月合約、10月合約、12月合約,之後循環反複。
所以隻要市場不出現巨大變化,到了月底,趙山河就能見到回頭錢。
從交易中心出來,他們又回到了大新銀行樓上的一間休息室,這是徐董的個人房間,有時候中午不回家,他就在這裏休息。
不過,這裏已經被徐陳愛芬霸占了,并且成爲了他們公司的注冊地。
大新銀行已經計劃在灣仔興建新的三十三層總部大樓,過幾年就會搬遷。
“地方怎麽樣?”
“很不錯。”趙山河由衷地說道。站在三十層上面看香江的風景,别有一番感觸。
徐陳愛芬說道:“既然已經有了公司雛形,财務人員也應該安排一個了。”
趙山河搖了搖頭說道:“陳姨,成立一家公司的目的隻是爲了簽訂合約便捷,分紅有序。以我的意見,最少在三年内,不需要任何填充。”
徐陳愛芬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隻把公司當做過手工具?”
“是這樣的。我現在要上學,上課,參加比賽,沒有太多的時間。而你也不是專業的。既然隻有我們兩個人互相信任,何必要找個外人進來呢?反正,該是我們兩個人的錢,一分也少不了。”
“那好,就聽你的。等你上了大學,有時間了,我們再考慮擴大的必要。”
哪怕沒有防人之心,趙山河也不會在無法控制局勢的時候,放一個外人在公司。
他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來一次,公司裏放一個不信任的人,那就是招賊。
同一時間的樓下,徐董也正在聽取幾個下屬的彙報。
得知趙山河近乎孤注一擲,将資金全部投在了做多恒指上,他忍不住嘀咕。“看來這個小子很看好香江的經濟啊……”
下屬離開,他拿起了電話,外間的秘書接起了電話。
他在電話裏平靜說道:“通知各位董事,下午我邀請他們去打球,讨論關于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戰略調整問題。”
“好的。”
樓上的趙山河不知道這件事,知道也不會在乎。
一家銀行有金融投資公司,有投資擔保公司,有保險機構,但是他們更多的是掌控市場的金融平衡。
即便他們知道自己的投資方案,也不會想自己這麽激進。
最多,他們跟在後面喝一口湯,而這是無法避免的。
他不管在哪家機構建倉,都避免不了自己的操作被模仿。
坐上徐陳愛芬的車回到了學校,她看着趙山河手裏的公章和注冊資料,猶豫了一下提醒道:“阿河,這些文件最好不要放在家裏,到銀行租一間保險櫃放起來。”
“好的,有時間我就去辦”
跟徐陳愛芬告辭,趙山河進了學校,又走進了自己家暫住的樓道。
意念一動,這些東西就進了個人空間。
這個空間隻屬于自己,可要比銀行的保險櫃安全多了。
下午坐在教室上課的時候,趙山河感覺很奇怪。
上午還在操作幾千萬的投資,可是下午卻在教室學習數學,聽老師講解明朝曆史。
周圍的同學們一個個還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最多談論一些明星,讨論一下自己對女人的向往。
他現在算是知道蓋子他們爲何非要退學了,感受到商海的波瀾壯闊,平靜的教室實在有些待不下去。
而且,這些知識他都已經掌握,以後真的還不如自學。
第三節是音樂課,他才算提起一點興趣。
據說今天下午要傳授傳統樂器的演奏,學校請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派藝術家,竹箫吹的出神入化。
但是他準備去上課的時候,卻遇到周國偉找到了學校裏。
來到學校北側的停車場,周國偉态度親和地将他迎上了汽車。兩人坐在了後排,他遞過來了兩個文件袋。
“今天下午,我将阮小姐的病情發給了幾家醫院,然後聽了他們細緻的分析。阮小姐的心髒屬于先天心髒瓣膜不全,在二十年前,都屬于是絕症。
不過,從六十年代克利夫蘭醫學研究院開發出來了人工心髒瓣膜之後,這種病症能夠得到很大的治療作用。
如今,美國有三家醫院在這種病情上都有獨到的技術,分别是克利夫蘭醫院,哈佛醫院麻省總院,梅奧醫院。
不過,在對阮小姐的病情進行分析之後,幾位專家一緻推薦前往東瀛榊原紀念醫院去治療。”
趙山河沒有去看資料,他也看不懂。“你說的這家榊原紀念醫院有什麽特别的嗎?”
這家榊原醫院的規模很小,但他們很專業。特别是在心髒瓣膜的成形術上,他們有最先進的技術和專利。
傳統的心髒瓣膜手術,大部分醫院采用的是置換術,也就是用人工瓣膜取代先天不全的瓣膜。這項技術雖然先進,安全,可是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病人這一生都需要服藥來維持人工瓣膜狀态。
而榊原醫院的成形術的技術難度很高,手術之前準備的時間也很長,可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沒有排斥反應。隻要手術成功,隻需要服藥三到四個月,就能恢複健康。
同時,也可以在這家醫院進行置換術的手術準備,如果成形術失敗,就可以改置換術的手術。”
趙山河看了看手裏的袋子,他又說道:“這裏有幾家醫院的詳細資料,包括每個醫院主要醫生的能力評估。我額外花了一點錢,拿到了這些。”
趙山河點了點頭說道:“我的資金如今全部都投在了期貨市場上面,關于報酬,最快下個月給你。”
周國偉笑道:“這些都是公開資料,花的也就是一點小錢。就當我免費服務吧。能夠跟阿河建立長期穩定的關系,才是我重視的。”
身爲一個律師,周國偉見識了太多的天才,但是沒有一個能夠像趙山河一樣全面。
一些天才,隻是某一個領域有特長,昙花一現。
可是趙山河不僅在體育方面,投資方面都出類拔萃,更主要的是,他在人生閱曆方面仿佛也開挂了。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做每件事都步步爲營,朝着一個目标堅定不移地進發。
徐家現在已經被他攻克,隻要這次的投資不出問題,最多年底,他就能手握巨額資金,同時也跨進上層家族的層次。
對這樣一個天才,周國偉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緊緊抱住大腿。
趙山河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最多今年,你籌備一筆資金,我會幫你操作一番。
未來我希望你建立一家事務所,事務所不需要太大,除了你這個資本産權律師,我希望還有一個專利律師,一個刑事案件律師,就足夠了。”
周國偉登時心花怒放,控制着情緒說道:“這需要不少錢。”
“一年前,我隻是一個住在屋村的少年,一年後,我已經能跟徐家這樣的銀行家族合作。”趙山河笑了笑說道:“對我來說,錢從來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