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交易所,丁孝蟹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窗口的趙山河。
在香江,像他這樣高大身材的華裔不能說沒有,但是很少。
特别是他的年紀太小,整個人的氣質就有些鶴立雞群。
雖然并不再想找趙山河的麻煩,但是自己的親弟弟現在還躺在家裏休養,也讓他意氣難平。
他擺了擺手,讓身後的随從散開,走到了趙山河身後的隊伍處站定,等着趙山河辦事。
趙山河将新世界的股票全部出手,随後又換成了金融股的彙豐股票。
世家交易所合并之後,金融股将會大發神威。
現在購進彙豐的股票,等到明年四月,就有六成的升幅。
雖然手裏的資金依舊不到十萬,不過作爲一個小玩家,已經可以入場了。
辦理完了手續,趙山河将權證塞進了牛皮紙的大信封,又裝進了随身背着的書包。
剛轉過身來,就聽見了一個沉穩的聲音。“趙山河。”
趙山河望了過去,一個相貌英俊,氣質沉穩的年輕人正盯着他,似有一絲敵意,卻又掩飾的很好。
他不認識面前的年輕人,有些疑惑。“你是……”
“我叫丁孝蟹。”
趙山河醒悟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丁益蟹的哥哥。你來找我是爲了給丁益蟹報仇?”
這個演員趙山河比較陌生,沒有認出他來。不過,看過大時代簡介的他知道,丁孝蟹是壞人陣營裏面唯一一個“好人”。
在人潮湧動的交易所大廳,趙山河并不擔心丁孝蟹會動手,他今天敢動手,香江就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
香江的交易所的地位比銀行還要高的多,炒股的人大部分都是頂層人物,驚動了他們,交易所不把丁孝蟹送進監獄絕不會罷休。
丁孝蟹沒有想到趙山河年紀雖然很小,卻一點也不膽怯,而且他的身上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沉穩氣質,這跟他的年齡絕不相符。
丁孝蟹當然沒有想過動手,最起碼不會在這裏動手。他沉吟了一下說道:“他現在還躺在家裏,上廁所還要人扶。你就沒有什麽想要說的?”
趙山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想聽我說聲對不起,不好意思,我真的做不到。因爲……丁益蟹就是個人渣,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這樣的人,死一萬次也不嫌多餘。”
丁孝蟹仿佛受到了萬噸沖擊,冷靜的臉上泛起驚容,随後是憤怒。“我不明白你爲什麽會這麽說,他也隻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
“那隻能說,你被親情蒙蔽了雙眼。如果你了解一下他的所作所爲,你也會覺得地獄才是他的去處。”
“你不怕我?”
“忠青社嘛,你現在也隻是個小頭目,香江這麽多社團,你還遠遠排不上号。”趙山河不想再搭理他。“借過,請讓讓。”
丁孝蟹被趙山河的氣勢給壓制住,忍不住讓開了路,卻又覺得有些丢臉。“我不知道你有什麽憑仗,但僅憑你剛才的話……”
趙山河站住了腳步,回頭說道:“我知道你還算忠義,所以并不想跟你鬥個你死我活。但不要把外力當做你自身的實力,這隻會讓你失去準确的判斷。”
看着趙山河離去的身影,丁孝蟹覺得内心充滿了屈辱,卻又有濃烈的好奇。
會計師和兩個下屬走了過來,丁孝蟹開口說道:“劉會計,你處理一下股票的事,我出去一下。”
劉會計笑着說道:“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好……”
話沒有說完,就看到丁孝蟹向外走去,聳了聳肩,走向了旁邊的大戶室。
丁孝蟹追了出來,看到趙山河已經走下了交易所的台階,正準備開口,就聽見哐當一聲巨響,然後是密集的槍聲。
左側的街道上,一輛小巴橫沖直撞地沖了過來,撞上了一輛出租車。
小巴裏,一個兇悍的男人探出了半個身子,他的手裏竟然還抱着一支AK,對着後面追逐的警車掃射。
因爲撞擊,他被狠狠地撞在玻璃窗框,疼的面孔都變形了,忍不住大罵:“撲該啊!”
出租車被撞的失去了控制,又撞在隔離帶的石墩上,前方的一輛出租車和大巴因爲受阻,也被殃及。
因爲有大巴車擋住,小巴無奈停了下來,從車上沖下來了四個男人。
他們的動作訓練有素,一下車就組成了一個防守陣型,三個人向前跑,一個人躲在車頭攔截追兵。
其中一個人的手中拎着銀行用來裝錢的袋子,一看就是劫匪。
“滾開……”
“讓開……”
四個人的手裏都有槍,街上的人吓的瘋狂逃竄,就連丁孝蟹和兩個随從也吓的趕緊回到交易所裏面,隔着玻璃門觀察着外面的情形。
他們隻是古惑仔,平日欺負一下普通人還行,可是面對兇狠的劫匪,他們就畏懼了。
古惑仔在外面混隻是爲了讨生活,這種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狠人,他們有多遠躲多遠。
趙山河剛好就處于四個人的逃離路線上,看到眼前這如同電影中的狂暴一幕内心也惶恐不已。
前世他也隻是個普通人,雖然現在獲得了系統,可是卻依舊還沒有把自己當做超人。
不過,他的心理素質終究是比常人更強一籌,瞬間就平複了下來。
他直接蹲在了花壇邊,右腳一蹬,就把花壇邊的裝飾磚給蹬下來了半塊。
将半塊磚在地上一磕,四分五裂,變成了幾小塊。
他還沒有站起身來,三個人已經跑到了他身邊。
奔走而逃的三人戒備森嚴,各自盯着一方,趙山河動也不敢動一下。
他們并沒有在乎蹲在地上的趙山河,向前方跑去。
倉皇的市民早就溜到了一邊,整條大路,隻剩下了被殃及的出租車和大巴車,前方一片坦蕩,不僅沒有一部車,連一個人也沒有。
三人圍在了出租車的四周,槍口對準了司機。
司機吓的動彈不得,被領頭的一個壯漢一把打開車門,拎了出來。然後大聲喊道:“生雞,撤!”
趙山河差點以爲他們在叫自己,看到躲在小巴車頭的那個正在跟警察槍戰的青年應了一聲,才醒悟了過來。
他撿起了一塊趁手的磚塊,快速起身,起身的同時,手臂後揮,掄了半圈,扔了出去。
磚塊猶如一發炮彈,正中那個躲在車頭的生雞的腦袋。
他的腦袋向這邊扭了半圈,就一聲不吭,倒在了地上。
趙山河顧不得去看自己的成果,迅速向後方跑,藏在了一顆大樹後面。
然後他聽見了一聲大吼。“誰?這是哪個王八蛋!”
一串槍聲響起,打的後方車輛咚咚直響,警察們也一個個吓的尋找掩體。
藏在樹後面的趙山河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爲本來是0%的世界任務,現在又變成了25%。
這是什麽原因?是因爲是個劫匪被自己解決了一個嗎?
可惜的是,自己不會槍法,前世上學軍訓的時候才摸過槍,還沒有開過槍。
在南美援建的時候,在靶場玩了唯一一次,總共射出去了十顆子彈,才54環。
所以,以自己現在的能力,還是不要想着懲惡揚善,先保護好自己吧。
交易所内,丁孝蟹看着樹後笑起來的趙山河,忍不住有些心寒。
所有人吓的大驚失色,而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不僅不怕,還解決了一個劫匪。
特别是在這樣緊張的時刻笑起來,看起來就像個瘋狂的邊台。
一個膽大包天的瘋狂之輩,讓丁孝蟹原本還想找他算賬的心,也冷卻了下來。
這樣的人,既然不敢一次解決,還是不要去惹他吧!
趙山河要是知道他的心态,肯定會抱冤。
他出手是爲了系統,笑也是因爲世界任務又動了啊。
事态很快平息,三個劫匪被警察的槍口對着,顧不得再去救人事不知的同伴,搶了一輛出租車倉皇離去。
而警察們迅速圍了上來,看清小巴車頭的那個青年是被磚頭砸傷而不是槍傷,都有些傻眼:這是誰幹的?
很快,大批的援兵開着車抵達。遠處的前方,又傳來了隐約的槍聲,不過在交易中心這裏,已經平靜了下來。
幾個軍裝警分散開來,尋找目擊者,衆人的手都指向了無事一樣的趙山河。
衆目睽睽之下,趙山河也沒有想過隐藏,高舉右手說道:“是我幹的,不會要我賠市政一塊磚錢吧?”
負責掃尾的領頭督察忍不住笑了起來。“放心,不僅不要你賠,還有獎勵。不過,要耽擱你一會兒時間了。”
趙山河的心裏沒有恐懼,這些人雖然兇悍,卻對香江不熟,想要找到他并不容易,找到了自己,也不怕他們。
他隻是有些疑惑,按照眼前的這一幕,這應該是省港旗兵的場景。
可是卻不應該是這個時間啊。
而且這幾個劫匪都不算臉熟,難道是一部自己沒有看過的電影?
一直到中午,趙山河才垂頭喪氣出了九龍警察總署,陪在他身邊的,是學校的校長徐陳愛芬。
唉,做了好事還惹了一身騷。
不過,目的也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