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當天下午。
“喂,我是呂澤。”
“呂sir,查到了,當年的銀礦灣屠村事件,确實有幾名幸存者。”
“在這批幸存者中,目前有兩人還活着,其中一個叫陳婆,住在銅鑼灣慈愛敬老院,一個叫梁伯,住在慈雲山觀岩小區13号樓。”
“好,我知道了。”
呂澤挂斷電話,将消息告訴了楊曉華。
楊曉華一聽,立刻精神大振:“我們分頭行動,我去敬老院,你去慈雲山,随時保持聯系。”
“行。”
呂澤沒有反對,當即帶着淩靖和彭奕行出發。
慈雲山。
觀岩小區。
“澤哥,13号樓有16層,上百家住戶,沒有門牌号這怎麽找啊?”
看着眼前的13号樓,淩靖一臉爲難。
“苯,我們不認識梁伯,難道這裏的人也不認識?”
“像這種老小區,上歲數的人都會聚群,每天打打麻将,下下棋,要不就喝喝茶,跳跳舞,去找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呂澤目光掃過。
很快發現不遠處有個涼亭,一群老頭正在裏面下棋,于是開口道:“過去問問。”
“幾位叔伯,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梁伯的人,他大概七十多歲,住13号樓?”
淩靖上前詢問。
“梁伯?”
幾個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不認識。”
“幾位叔伯,我們是社區的,找梁伯是爲他的養老金問題。”
呂澤從後面走上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500港币的鈔票:“小意思,請幾位叔伯喝茶。”
“社區的?”
一名老頭看到錢,态度立刻不同了:“老梁住在3樓的316,你看,就是這一家。”
說完往樓上一指,指在了一個窗台上擺着幾盆花的房間。
“謝謝。”
呂澤帶人直接上樓。
“澤哥,爲什麽說我們是社區的,直接說我們是警察不是更好?”
淩靖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懂了吧。”
“這些老人都是從四大探長時代過來的,對警察缺少信任,你跟他們說你是警察,搞不好他們會指一條錯路給你。”
“社區就不同了,住在這些老舊小區内的老人,不是沒有子女,就是跟子女關系不好,平時沒多少走動。”
“平日裏隻有社區的志願者會來看望他們,天然中帶着親近。”
“你們沒在街道上巡邏過,可能不知道,有些孤寡老人去世後,甚至會把遺産遺留給對自己好的社工,我知道一個人,她在社區做了三十年,名下有五處房産,都是曾經照顧過的孤寡老人送給她的。”
呂澤語氣微頓:“要是我沒記錯,再有幾年她就該出獄了。”
說着,3樓316到了。
咚咚咚.
“梁伯,在不在家,我們是社區的。”
淩靖現學現賣。
等了片刻,不見有人開門,屋内也沒人回應。
彭奕行站在後面,小聲道:“澤哥,好像沒人。”
“你們找梁伯嗎?”
不等呂澤開口,倒是隔壁的房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一位老婆婆。
“婆婆,梁伯是不是出去了?”
呂澤開口詢問。
“我不清楚呀。”
老婆婆搖頭:“我今天一整天都沒見他,中午想叫他吃飯都沒找到人。”
呂澤眉頭一皺:“婆婆,您上次見到梁伯是什麽時候?”
“是昨天晚上,昨晚他買了很多酒菜回來,看着可高興了,我問他怎麽這麽高興,他也不告訴我,還送了我半隻雞呢。”
“高興!”
呂澤眉頭一挑,冷聲道:“你們退開。”
淩靖和彭奕行往後退了退。
呂澤二話不說,飛起就是一腳。
嘭的一聲,房門被踹開了。
入眼,一名面帶微笑的老伯坐在沙發上,身前的茶幾上擺着燒雞,叉燒肉,蒸魚,燒鴨,還有半瓶小酒。
“好你個梁伯,我說怎麽一天沒見人,原來是躲在家裏偷吃。”
“天天吃這麽好,你賭馬了,還是以後不活了?”
老婆婆嘴裏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麽。
“澤哥,不對啊。”
相比老眼昏花的老婆婆,身爲狙擊手的淩靖眼神銳利,一眼就看出了老人的不對,他臉色太白了,白的不正常,沒有血色。
“是不對,因爲老人已經死了。”
呂澤兩步上前,掰開老人的眼皮:“死了少說有12個小時。”
“梁伯啊!”
一聽梁伯死了,老婆婆愣了下,很快便嚎啕大哭起來。
呂澤示意彭奕行将老婆婆扶回房間,自己則在茶幾上翻找了起來,很快找到了一張銀行的彙款單,和一份刊登了塚本一郎被殺的報紙。
“通知人過來善後。”
呂澤将彙款單裝進口袋。
很快,慈雲山警署派法醫來了。
經鑒定,梁伯是高興死的。
他心情激動,又喝了酒,引發了心肌梗。
呂澤對此沒什麽反應,因爲死因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梁伯是銀礦灣屠村事件的幸存者,這些年心心念的便是向塚本一郎複仇,讓他付出代價。
如今塚本一郎死了,死于暗殺,梁伯不高興才怪。
能在自己死前,看到塚本一郎受到應有的懲罰,料想梁伯就是知道自己會笑死,恐怕也不會在意吧。
“你們在幹什麽?”
呂澤回頭一看,發現幾名趕來幫忙的慈雲山警員,正在梁伯家門口焚香禱告。
“呂sir。”
一名警員将呂澤喊出來,小聲道:“老爺子死後面帶微笑,這是笑面屍啊,很恐怖的。”
另一名警員也跟着說道:“是啊,法醫說他都沒見過死人會笑,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就算死者是笑着死的,死後也該表情恢複如常才對,這個老伯很詭異啊。”
“詭異個屁。”
呂澤目光一掃:“這裏沒有什麽笑面屍,誰也不許胡說八道。”
說完,呂澤看向門口的香爐:“香還有沒有?”
“呂sir,你不是不信嗎?”
一名警員委屈的說道。
“我是不信,可我很敬佩他老人家,想上柱香不行啊?”
呂澤一邊說着,一邊從警員手裏接過香,含糊不清的嘀咕兩句,将香插在了香爐内。
“澤哥,我們也上兩炷吧,我們也很敬佩老爺子。”
淩靖和彭奕行争先恐後。
卻不知,這件事被傳回警局之後,很快便傳播開來。
按照正常順序,是先有塚本一郎被殺,後有梁老爺子笑死。
可傳着傳着,不知道怎麽的,就變成了笑面屍深夜索命。
塚本一郎也從被人開槍打死,變成了活活吓死,更有甚者說塚本一郎的内髒都被髒東西掏着吃了。
後來,有個三流作家聽到這則消息,覺得很不錯,就借用過來寫進了自己的鬼故事裏。
再然後,有個洗手不幹的摸金校尉,看到了這則鬼故事,又加以利用,變成了赤衣兇,笑面屍,青桐椁,豎葬墳中的四大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