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哥,早啊。”
“早”
“澤哥,你又變帥了,再這樣下去我會有壓力的。”
“保持這份自信,少照鏡子”
“澤哥,吃沒吃早點啊,我買了梅菜扣肉飯。”
“去打仗啊,大早上吃梅菜扣肉?”
第二天上班。
一路走來,很多警員紛紛和呂澤打着招呼。
呂澤一一回應,遇到相熟的還會停下來聊幾句。
當然,以他現在的級别,和他打招呼的也不是一般人,起步就得是各部門的督察。
至于普通警員,沒幾個敢和他搭話,不是他架子大,而是大家級别不同。
很多人生怕和他說上幾句,回頭就被說成某某某,又去拍誰誰誰的馬屁了。
沒辦法。
人就是這樣,簡單的事總喜歡往複雜裏想。
叮!
電梯開啓,呂澤直接站了進去。
“等等我!”
趕在電梯關門之前,一名戴着鴨舌帽,穿着籃球衣的中年人擠了進來:“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呂澤擡頭一看,瞬間樂了:“麥西哥!”
“咦,澤哥!”
麥西哥回頭一看,看到站在後面的呂澤也楞了一下:“好久不見了,這麽巧啊。”
“是啊,年後就沒見過你,你去幹嘛了?”
呂澤上一次見到麥西哥,還是新年前,這一晃都兩三個月了。
“有秘密任務。”
麥西哥湊上來小聲說了一句,并補充道:“程警司親自交給我的,連黃警司都不知道。”
“那你還告訴我?”
呂澤打趣着說道。
“這有什麽,我們是自己人嘛,我這輩子從沒碰過這麽大的案子,不告訴你一下,你怎麽知道我風光了。”
麥西哥表情得意,示意呂澤湊過來一點:“程警司讓我調查一宗軍火走私案,這裏面起碼涉及到上千萬的軍火,如果這一票能做下來的話,回頭我就能跟老于平起平坐了。”
“平起平坐,這麽好賺?”
呂澤吃了一驚。
麥西哥是跟C組組長于啓聰的,于啓聰是高級督察,而麥西哥隻是見習督察,要是一件案子能讓他越過督察,直升高級督察的話,說明還真是個大案。
隻是很奇怪,以能力來說西區重案組内超過麥西哥的人有很多,橫着選,豎着挑,也不該把案子交給他吧。
麥西哥除了資曆老一些,并沒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軍火案這種案子,聽名字就知道很棘手,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澤哥,你怎麽這麽看着我,怕我做不好啊?”
“你放心,這個案子我很有把握,而且查到一些眉目了,這次回來就是找程警司通風的。”
麥西哥笑得跟朵花一樣。
作爲重案組内的著名混子,他已經很久沒風光過了,全指着這件案子翻身呢。
涉案金額上千萬的軍火案,要是在他手上破掉,誰還敢說他在重案組裏是湊數了。
“小心點,有問題就打電話搬救兵,别總想着當英雄。”
呂澤不好說什麽,隻能幫麥西哥打打氣。
“放心好了,我做事很穩的。”
電梯停下,麥西哥拍着胸脯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呂澤微不可查的搖搖頭,并不看好麥西哥的破案能力。
“澤哥,吃菠蘿包。”
辦公室内,何定邦幾人正在吃早餐。
看到呂澤進來,衆人紛紛叫他一起吃。
呂澤也不客氣,将麥西哥的事抛之腦後,随手拿起一個菠蘿包吃了起來,閑聊道:“老何,你那邊準備一下,這段時間多跟B組的同事接觸接觸。”
“接觸接觸?”
何定邦吃的滿嘴油,奇怪道:“有任務?”
“差不多吧,尖沙咀重案組的毛督察,今年已經五十出頭了。”
“重案組這個部門,往往要沖在前面,年齡大了難免會力不從心。”
“我和上面商量了一下,準備把B組的苗督察調去尖沙咀警署,擔任尖沙咀重案組的負責人,替代退居二線的毛督察,到時候我會推薦由你接手B組。”
呂澤将自己的想法和何定邦說了一下。
何定邦很高興,沒人不喜歡升官。
隻是喜悅中帶着坎坷,他沒親自出去帶隊過,一直跟在呂澤身邊打下手,多少有些不自信:“澤哥,我才是見習督察,夠格接管B組嗎?”
呂澤笑道:“有什麽不夠格的,當年我剛來西區的時候,也不過是見習督察,還不是接管了A組?”
當然,呂澤的情況和何定邦不同。
他來時西區的重案A組已經沒人了,相當于重建,手下都是他從西貢帶來的,沒人會反對他。
苗志舜的B組不同,現在的B組有九個人,除了苗志舜這位高級督察外,還有一位見習督察級的副指揮。
何定邦也是見習督察,有那位副指揮在,他想要接管B組大權不是那麽容易的。
呂澤也想到了這一點,很快又補充道:“老苗去尖沙咀上任,也不可能一個人不帶,到時候我會讓他把B組的高級警官帶走,隻把基本盤留給你,到時候再招幾個新人把空缺補齊,就不會有接手障礙了。”
何定邦一聽這話放下了心,傻笑着啃着菠蘿包,癡癡地嘟囔道:“沒想到我何定邦也有成爲負責人的一天,還是重案組的阿頭。”
“邦哥,恭喜你了。”
衆人紛紛向何定邦道喜,同時看向呂澤的目光也更熱烈了。
因爲他們都知道,何定邦能成爲B組負責人,不是因爲他多有本事,而是他跟了一個好老闆。
現在老闆上位了,自然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不然真輪本事,何定邦槍法不如彭奕行跟淩靖,能打又打不過張柱和陳家駒,就是比帥也比不過号稱西區第一帥哥的宋子傑,更别說和整個西區警署的人争了,怎麽看也不該是他上位。
他能上位,真實原因是跟随呂澤最久,從呂澤逮捕葉國歡,調任彩名範開始何定邦就跟着他了。
這些年來鞍前馬後,從未懈怠,說是從龍之臣都不爲過。
古往今來若論功績,上不過從龍,下不過救駕。
光憑這一點,隻要未來呂澤還有的升,何定邦就不會止步于此。
更何況何定邦也不差,會做人,懂進退,手下再有幾個堪用之人,一個小小的組長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個消息你們知道就行了,正式任命沒有下來之前誰也不要聲張,悶聲發大财就好。”
呂澤提前和大家打招呼,隻是想讓何定邦有個心裏準備,也給衆人個盼頭,并不想鬧得滿城風雨。
不然傳出苗志舜要調走的消息,各方人馬都出來活動,何定邦能不能上位就不好說了。
同樣的道理,交代完何定邦之後,呂澤又去跟苗志舜談了談。
算起來,苗志舜并不是他的老部下,跟随他的時間也不長,滿打滿算也就幾個月。
不過這幾個月他們相處的不錯,由他管理AB兩組之後,對他的命令苗志舜言聽計從,從沒打過折扣。
再加上大家沒共事之前,就是在槍會一起玩槍的老朋友,他實在想不出将苗志舜拒之門外,不讓他上車的理由。
“放心吧澤哥,我要是去了尖沙咀,一定幫你把尖沙咀的重案組抓在手裏。”
聽完呂澤的來意,苗志舜也精神大振。
雖然在明面上,他這個重案B組的負責人,調到尖沙咀是平調,并不能升一級。
可實際上隻要有腦袋的人就明白,調往尖沙咀隻是第一步,呂澤不可能把他調過去後就不管他了。
要是想把他一腳踢開,也不用調去尖沙咀那麽麻煩。
調離一線不就行了,交通部,後勤部,财政部,證物科,養閑人的位置簡直不要太多,一個小小的高級督察,往冷門衙門一調,用不了一年,三五個月就沒人認識他了。
你說你能幹,你有多能幹。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現實又不是一人拯救世界的末世流小說,沒了張屠戶難道就要吃帶毛豬了。
“不是幫我把尖沙咀抓在手裏,是幫港島市民,我們都是爲市民服務的,警隊内的調任隻是爲了提高服務質量,決不能夾雜私心。”
呂澤提醒了苗志舜一下。
不管心裏怎麽想,嘴上一定要追求政治正确。
當警察,當然是爲了市民了,怎麽能說是爲了自己。
“對對對,爲了市民,爲了市民。”
苗志舜連連點頭,還不忘跟呂澤擠眉弄眼。
呂澤根本不理他,直言道:“我這次從東廣回來,那邊的朋友給我帶了一支十年的老山參,這玩意拿來炖烏雞最補了,晚上咱們喝兩盅,再嘗嘗你老婆的手藝。”
苗志舜更喜,正愁沒有趁熱打鐵的機會,馬上開口道:“這麽好的菜,不配好酒怎麽行,我家還有一瓶80年的路易十三,晚上不醉不歸,喝多了就住在我家好了。”
呂澤眉頭微皺,本不想答應。
後來想到苗志舜的老婆,還是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因爲苗志舜的老婆很好客,大家也都認識,住一宿不算打擾。
換成比較厭惡老公帶人回家的老婆,表面上人家不會怎麽樣,沒準心裏早罵開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