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來到八月份。
呂澤和關清卿的關系進展順利,除了一血沒拿,能做的差不多都做了。
順道,呂澤還趁着學校放假,讓關清卿把關祖帶到了巡邏隊,準備親自調教,以免他走上電影中的老路,成爲殺人魔王。
“姐夫,天天巡邏也太沒意思了,一點都不好玩。”
在巡邏組待了幾天,關祖就有些受不了了。
一開始看什麽都覺得新鮮,久了就發現天天做的事情千篇一律,不是壓馬路就是給市民找貓,想象中的悍匪一個也沒出現過。
“無聊才是常态,你以爲這是哪,中東啊,天天機槍亂掃?”
呂澤穿着制服,帶着關祖這個跟屁蟲。
關祖今年十六歲,要比同齡人瘦弱一些。
天賦卻已經初步展露,對槍械,罪案,偵察與反偵查深感興趣。
隻是和大多數人不同,關祖和大家讨論罪案的時候,更喜歡将自己帶入犯罪分子的角度。
比如半個月前,灣仔出了兩起黃金搶劫案,因爲警區不同,呂澤他們這些東九龍警署的警員隻能過過嘴瘾,讨論着自己轄區内遇到這樣的搶匪該怎麽辦。
關祖卻說這樣的搶劫太沒有技術含量,如果是他,他會少作案,做大案,而且絕不會把地點選在灣仔。
呂澤問爲什麽。
他回答:“灣仔在内陸,最近的海域也在120裏以外,再加上是繁華城區,很容易被堵在大街上。”
呂澤又問:“如果你是劫匪,你會在哪動手。”
關祖回答:“中環或者尖沙咀,中環兩面環海,隻要提前有準備,可以打警察一個時間差,利用路警和海警屬于兩個體系,岸上作案,海路出逃,趕在雙方反應過來之前逃之夭夭。”
“尖沙咀也是一樣,向南,向西都是海域,向北則是人員複雜的九龍城寨。隻要逃到這三個地方,警察就拿你沒辦法了,天時、地利、人和,起碼要占兩樣,不然不是發财,而是發夢。”
聽到這樣的回答,呂澤幾人面面相視。
要知道關祖才十六歲,他的犯罪思維已經非常缜密,甚至超出了很多專業罪犯。
何定邦是過來人,見過很多走上歪路的少年人,私下忍不住對呂澤說道:“關祖這孩子天賦異禀,有成爲優秀警察的潛力,也有成爲危險罪犯的特征,一定要好好管教。”
呂澤沒想到何定邦看人還挺準,關祖未來就是因爲缺少關愛,才會變成殺人魔王。
他殺人是爲了填補空虛,更是爲了引起父親的注意。
所以他總是在北區作案,北區是他父親的轄區,他喜歡看父親暴跳如雷的樣子,這樣他會特别滿足,好似父親在關心自己一樣。
“我會的,我知道他缺什麽。”
呂澤輕輕點頭。
“姐夫!”
正說着,關清卿帶着關祖過來了,關祖離得很遠就喊道:“下班後我們能不能去警隊玩槍啊,他們說你槍法很好,你能不能教教我?”
呂澤偷偷在關清卿嘴角親了一下,這才和關祖說道:“行是行,但我有個要求,接下來的一個月内,你得天天來我這報道,以後你就是彩明苑巡邏組的編外人員,要和大家一起巡邏,你吃得了這份苦嗎?”
“不就是巡邏嗎,我姐都可以,爲什麽我不行,我還是男孩子呢。”
關祖嘴上說累,内心中,他很喜歡來巡邏組的。
因爲自從他來巡邏組後,老爸對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以前經常罵他沒出息,就知道和狐朋狗友鬼混,長大後隻能當賊。
現在,已經不會那樣罵他了,偶爾還會問問他在巡邏組内的表現。
尤其是關清卿去他家做客,說他天生就該做警察之後。
破天荒的,老爸帶他出去吃了頓大餐,還給他看了自己的獎章。
換成以前,獎章放在展示櫃上,他要是敢碰就會被暴打一頓,加入巡邏組以來,他已經一星期沒挨打了。
他很享受這個變化。
“你姐夫槍武雙絕,放眼整個港島,能勝過我的沒有幾個。”
“你要是想學,我可以統統交給你,當然,能學會幾分我就不敢保證了。”
呂澤對關祖的變化喜聞樂見,關祖比他小了将近十歲,要是能把關祖培養出來,讓他加入警隊,未來自己就有個好幫手了。
“呂sir!”
“呂sir!!”
正閑聊着,譚耀文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阿嫦那邊出事了,死人了。”
“死人了?”
呂澤幾人立刻嚴肅起來,詢問道:“怎麽回事?”
譚耀文急道:“幾句話說不清楚,你們快過去一趟吧,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老何負責留守,阿傑,清清,阿祖,你們三個跟我來。”
呂澤帶人跟上譚耀文。
譚耀文是彩明苑這邊的社團大哥,管着一條街,手下有十幾号馬仔。
他還有個認的幹妹妹,叫阿嫦,是幾年前從大陸偷渡過來的,在彩明苑的筒子樓裏做按摩生意的。
說是按摩,其實大家都懂,光是按摩能賺幾個錢。
呂澤見過阿嫦,二十多歲,長得還算可以,八十分以上吧。
彩明苑這邊有好幾家私人按摩店,她這邊的生意最好,甚至有客戶邀請她去夜總會上班,隻是阿嫦覺得這邊安穩,又有譚耀文這個幹哥哥罩着不想挪窩。
“阿嫦,澤哥來了。”
上了二樓,譚耀文拉開了阿嫦按摩院的栅欄門,将呂澤幾人請了進去。
呂澤看了眼店内,說是按摩院,其實就是民居房内擺了兩張按摩床,地方很小。
呂澤他們進去的時候,阿嫦正穿着吊帶裙坐在沙發上哭。
嗅了嗅鼻子,呂澤聞到了少許血腥味,順着味道來源推來卧室的房門,隻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躺在地上,後腦和桌角上還有血迹。
“怎麽回事?”
呂澤看了看死者,發現是片區内的吸毒者,外号叫廢五。
“有沒有叫救護車?”
呂澤看向譚耀文。
譚耀文搖搖頭,一邊安慰着阿嫦,一邊回答道:“還沒有,事出緊急,我就想到通知你們了。”
“呼叫總台,這裏是”
關清卿正要向上面彙報。
呂澤一把按住了對講機,搖頭道:“先問清楚。”
很快,在阿嫦的哭訴下,呂澤将前因後果弄清了。
廢五今天喝了點酒,想跟阿嫦發生關系。
阿嫦對這個并不拒絕,可是廢五是什麽人她很清楚,要廢五先給錢才行,不然他一準會逃單。
廢五沒錢,非要賒賬。
這種事哪有賒賬的,阿嫦當然不肯答應了,于是二人就争執了起來。
誰成想廢五來之前吸了一次,手腳無力,輕輕一推就倒下來。
好巧不巧撞在了桌角,阿嫦過去一看,人已經沒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