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這一走,就是一年多。。。
世界大變。
“跨區”這件事,已不再是稀罕事,無論是“永久通行證”好,或是“臨時通行證”好,漸漸地有越來越多人,穿梭于不同的區服間。
擊殺别區的使徒,能獲得榮譽點。
榮譽商店裏,有成套的裝備、武器、甚至技能球可以兌換。
有人爲了這些利益,毅然遊走于刀刃上,于刀尖起舞。
天啓公會。
伊凜進入門扉試煉的第二個月,李開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太久了。
無論怎麽說,兩個月的時間太長了。
若不是他們好友列表裏,都有着“伊凜”的名字,而且那個名字還特别亮,他們說不定都誤以爲會長已卒、他能順勢上位了。
李開察覺不對勁後,多次召開核心成員,緊急商讨要事。
他們制定出“會長萬一長期出走”的緊急預案。
預案有很多條款與細則。
但最核心的處理方式,就是借助天啓公會内的“間諜”,向外界傳達“會長仍健在”的消息。
比如莫莉去巡查流水線時,會聲情并茂地抱怨:“那魂淡最近都不肯吃飯了,是不是變态了?”
又或者汪天帝趁着月黑風高無人夜,往自己脖子上套一條狗繩,十分自律地寄幾溜寄幾,并沿途留下各種“痕迹”,制造出天天有人遛狗的假象。
如此又拖延了三個月。
外界開始有傳言稱:天啓公會會長隕落于裏世界中。
當然,
這些流言蜚語終歸是流言,隻要有人好友列表上的“伊凜”二字不暗淡下去,就沒人敢說那個可怕的男人死了。
總之,
目前局勢是亂中求穩,李開身爲副會長,仍能将公會管理得整整有條。
今天是情人節。
除了門崗及關鍵部門留人值班外,其餘崗位放假。
零号機流水線停産一天。
……
……
“勇者與狗”雕像下。
“阿珍,有一句話,我藏在心裏很久了。”
“阿強……”
“阿珍,我稀飯你!”
“阿強!”
“阿珍,我是真心的!”
“阿強……”
“阿珍!”
“阿強!”
“阿珍!”
“阿強!”
兩人抱在一起。
原地結婚。
當年立下汗馬功勞的雙面間諜“孟超強”,不知怎的追到了負責“溫室培育”的李詩珍。
後者原地接受了孟超強的求婚。
求偶成功的孟超強笑得跟一個一米八的傻子。
後來,公會裏流傳着“當阿珍愛上了阿強”的傳說。
早上九點。
李二胖小心翼翼地攙扶着“蘿莉”版蘇小素。
正巧,
路過一個轉角時,李二胖亮眼珠子一眯,他看見有一“人形物體”被蛛絲粘在了牆上。
“救命…”
蛛絲繭裏傳出呼救聲。
李二胖一愣,手忙腳亂地把人給救下來了。
原來是甯右啊。
甯右、蕭楚兒,當年和伊凜、李二胖、狗子,在烏拉諾斯世界裏結下了深厚的戰友情誼,私下關系不錯。
李二胖問起時,甯右猶豫片刻,也沒隐瞞,尴尬地說起他被黏在牆上的前因後果。
起因還是因爲情人節,甯右痛定思過,決定全軍突擊。今天她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蹲伏一宿,一早就追了蕭楚兒九條街,蕭楚兒被煩得不行了,屁股一撅,一捆蛛絲将甯右黏死在牆上動彈不得。
“唉,沒媳婦的人真可憐。”
李二胖将蘇小素的小手捧着,嘴上在憐憫,可他臉上的奸笑卻出賣了他内心的想法。
甯右臉一黑,随後撓撓頭:“無所謂了,先追着吧。”
“加油!”
“不瞞你說,這種感覺,其實針不戳!”
李二胖狐疑:“你是說追姑娘的感覺?”
“不,我是說被蛛絲緊緊束縛的感覺。”
“……”
李二胖立即遠離這個變态。
你是變态!
原地隻留下了甯右在嘿嘿傻笑。
他又捧着玫瑰花追上去了。
“胖兒,”
蘇小素眨着純真的大眼睛:“我也要。”
“哎喲我去,媳婦,咱們都老夫老妻了,在意那些無聊的形式主義做什麽,倒不如……”
李二胖話還沒說完,
身後傳來一陣陣爆衣聲。
一米九九的陰影将矮小的胖兒徹底遮蔽。
伴随着溫柔的聲音,一隻砂鍋大的手掌捏着李二胖的腦袋,将他整個人提起:“胖兒,你剛才說什麽來着?”
……
不少人在街上逛。
享受着節日的氣氛。
海亭市被打造成戰争堡壘,幾乎成了一個鐵桶,城内非常安全。
在高高的大工程師塔上,“伊凜會長”如一尊雕塑,正坐在大工程師塔塔頂,俯瞰衆生。
那表情酷酷的,冷冷的,梆梆的,讓不少剛加入公會的小迷妹,都看呆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會長那麽帥呢?”
……
一棵樹下。
“我李長歌敢用人格擔保,我見過許多有天賦的藝人,而你,在其中絕對是佼佼者。”
李長歌拍着胸脯,看着曲猶憐的衣服,直呼這衣服真大。
“叮~”
一棵箭射在了李長歌腦門上。
……
幸虧那根箭用的是鈍箭頭。
可吃痛瞬間,李長歌再也繃不住“特效”,大工程師塔頂上的“會長投影”,擺動了幾下,消失不見。
“李——長——歌!!!”
許安靜抖着長長的精靈耳,憤怒的聲音響徹海亭市。
……
“多多……”
今天雖然想放假,但錢多多仍在賬房裏算賬。
公會裏的物資、死亡點開支、人員補貼等等,都需要她來計算。
歐樂樂在窗口偷偷地冒了個頭。
他今天特意将頭發梳成了大人模樣,打了發蠟。
甚至穿上了西裝,戴了紅色的蝴蝶結領帶。
特别帥。
他鼓起勇氣,準備表白。
錢多多頭也不擡,不等歐樂樂發言,她一句話堵了回去:“我不喜歡小孩子。”
歐樂樂:“我遲早會長大的!歐樂樂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錢多多擡頭,無奈指着窗邊的桌子:“花你擺在那裏吧,當我收下了。”
歐樂樂黯然離開。
……
“唉~~~該死的情人節。”
莫莉垂頭喪氣地趴在桌面上,她平日成天泡在車間裏,今天難得休息,反倒渾身不自在。
當然,
她不自在的原因,不僅因爲今天是情人節,更不因爲她是單身。
而是因爲……今天一大早,她剛出門,便吃飽了公會裏的狗糧。
熱乎乎的狗糧到了她這裏,都變成了冷冷的,無情往她臉上拍。
在這一天,
天啓公會裏成了好幾對。
莫莉選擇了視而不見。
但好多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抱着一束束花,在莫莉眼前晃過。
于是莫莉決定睡午覺。
下午三點。
莫莉一覺醒來。
“啊啊啊啊啊——”
莫莉尖叫聲響起。
莫莉、莫人敵、淩依依三人,在公會裏是特殊的存在。
他們三人不是使徒,李開派了專人24小時暗中保護。
保護莫莉的人是“管家”,也是曾經時鍾塔的魔術師——塞伯拉斯。
塞伯拉斯穿着漆黑的燕尾服,十分專業,彎腰鞠躬:“請問莫小姐,您是否身體不适?”
“不不不……我沒事!你、你、你出去!”
“好的,莫小姐,塞伯拉斯唐突了。”
塞伯拉斯退下了。
莫莉懷裏捂着什麽,慌慌張張地離開了宿舍。
十分鍾後。
莫莉,織田舞,淩依依,聚在一起。
她們處境其實是一樣的,
過着一個沒有情人的情人節。
“也就是說,你們也收到了花?”
莫莉瞪着眼睛,驚訝地看着淩依依。
淩依依淡然笑道:“不知道爲什麽,我總有一種……回來過的錯覺。”
她手裏捧着一束“雛菊”。
莫莉一覺醒來,發現她腦門不遠,擺着一束紅豔豔的“天竺葵”,把她吓得不輕。
過分!
哪有人送天竺葵和雛菊的啊!
情人節啊大哥!
這哪裏是驚喜,這叫驚吓!
“小舞姐,你呢?”
織田舞沉默片刻,她低了低頭,看着有幾分尴尬。
但她臉上卻波瀾不驚。
過了好一會,她總算說出原委:“我砍了。”
“噗。”
莫莉一聽,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原來,
織田舞正在打坐養神。
一朵天竺葵浪漫地從天花闆上飄落,
織田舞順手拔刀就砍了。
她将“花的屍體”攤在手裏。
三個女人面面相觑。
莫莉托着下巴,琢磨片刻後,一副“真相隻有一個”的表情,分析道:“等等,會不會是花語?”莫莉一拍胸脯,咣地一下很響:“我知道了!是花語!‘天竺葵’的花語中,有‘慶賀重逢’的意思,會不會那魂淡回來了,又不好意思,就用這種欠揍的方式給我們心理準備?”
織田舞默默飄向了淩依依手裏的雛菊。
言下之意是:這又如何解釋?
莫莉一愣,對啊,天竺葵能解釋,雛菊呢?
雛菊的花語是啥來着?
很嫩?不不不。
好像是……對了,是“傷别離”。
這下,莫莉覺得不好解釋了。
這壓根說不過去啊。
但莫莉還是将這件事告訴了李開,李開一聽,不敢不信,連忙打開好友列表,給會長發去聯絡。
得到的回應大約是:你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到了晚上。
天啓公會衆人,舉行了盛大的晚會。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天啓公會就有了逢年過節,一群人集體開宴會的習慣。
李開舉杯:“不管怎樣,會長肯定能回來的。”
李二胖:“嘿,誰都可能死,那家夥絕對不可能死。”
李長歌:“你們永遠可以相信我大哥。”
甯右、蕭楚兒:“這就是所謂的壞人活千年了。”
汪天帝:“汪~”
它作出了一個點贊的爪勢,表示很贊。
可下一秒,他被雪兒一計粉拳打飛了十幾米遠,雪兒抱怨:“爸爸才不是壞人呢!汪兒你可不能亂說!”
汪兒:汪汪汪??(明明不是本汪說的啊??)
衆人不敢再亂說話。
“總之,”
“咱們好好活下去,等會長歸來!”
“等會長歸來!”
“幹杯!”
李二胖:“祝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
衆人:“???”
“咳咳咳……抱歉,口誤,是眷屬,是眷屬!”
“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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