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滅了天啓5K


“老朋友不在嗎。”

谷天晴目光在五位評審的臉上,一一掃過。微微笑着,說出這句話。

李開眉頭一皺。

谷天晴又自言自語地說道:“那麽看來,執掌王權、站在巅峰之人,我那模棱兩可的占蔔,指的應該是他了。”

五位評委繼續沉默。

似乎,谷天晴說的話,别有深意。

谷天晴見五人沒有其他反應,不慌不忙,取出一沓漆黑封皮的塔羅牌,脫去手套,輕輕在塔羅牌那光滑溫膩的卡背上輕撫。一邊摩挲,谷天晴閉上眼,輕聲說道:“我的占蔔結果告訴我,我與某一位朋友,将會在這裏,注定有一場‘有驚無險’的重逢。”

“命中注定的交彙……呵,還有死神牌。我更好奇的是,這個解讀,到底指什麽。”

谷天晴表裏如一,像極了一個裝逼的神棍。

但一結合許安靜那令人意外的反應,谷天晴的裝逼,反倒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味道。

李長歌唰唰唰翻閱着谷天晴填寫的資料。

“戀愛占蔔?”

他一臉懵逼。

就在此時,李開那隐藏極深的眯眯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但他略微緊張的表情,瞬間松弛。他同樣是微笑以對,在蘇哲、蘇小素、李長歌尚未決定時,按亮了燈。

“那我滅燈好了。”

一開始商量好的。

不是特别離譜的情況,維持三亮兩滅就好。

全燈通過,容易讓新人驕傲。

蘇哲與蘇小素對視一眼,面無表情,按亮紅燈。

“通過。”

“通過。”

“感謝。”谷天晴仍是那一副優雅的假笑,從後門走出門外。

“對了。”

谷天晴走到後門邊時,腳步一頓,仿佛想起了什麽,回頭對李開等人說道:“告訴我的朋友,如果想知道更具體的占蔔結果,我會看在昔日友情的份上,無償送他一次戀愛占蔔。”

“……”

谷天晴離開了。

“你看見什麽了?”

谷天晴一走,蘇哲也沒急着喊下一個人,急匆匆地問許安靜滅燈滅那麽快是幾個意思。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一個極度危險人物。我其實是想說,千萬别把他放進來,你們怎麽就沒看懂我的眼色呢?是我滅得不夠果斷呢?還是沒把燈給拍碎你們理解不了其中的深意?”許安靜非常納悶,反駁道。

李開表情古怪。

其實他是get到了許安靜表達的意思。

可是,

把許安靜嘴裏的“極度危險人物”放進來,

是會長的決定啊!

可李開沒向其他人解釋太多。

看了看時間。

李開眯眯眼微微一抖,連忙按住了李長歌的擴音器。

李長歌剛準備按照順序喊下一個來着。

“咳咳,下一個,我來叫。”

李開神秘地抽出了一張面試表。

他也舉起了擴音器,中氣十足地喊出了一個名字。

“孟超強!”

……

……

餘烈心在猶豫、在糾結。

随着場外面試者的減少,一道道隐秘的消息也随之傳來。

再結合高價從馬大師處購買的情報,餘烈心幾乎可以肯定,伊凜,那個家夥,目前不在現實世界中!

他,被絆住了!

他,短時間内沒辦法回來!

駐地啊駐地!

餘烈心用力搓着手掌,掌心中火星迸濺。他察覺到自己此時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可他不甘心啊。

上一次“許願池特定道具UP”活動,可是把他烈陽軍公會,幾乎大半身家都氪了進去。别說是【公會駐地令牌】了,連一件史詩級道具都沒有。他看着自己高達5.2的幸運值,餘烈心打心底覺得,這個許願池的概率,有問題。

可他也不放心找其他人。

哪怕是心腹,餘烈心也不放心。

萬一真讓心腹抽到了【公會駐地令牌】,很有可能也會叛變的。

無論是誰,都知道這個駐地令牌的價值所在。

所以,餘烈心最終與【公會駐地令牌】失之交臂。

自從“版本更新2.0”後,時代變了。

餘烈心聽着那全服通告,感覺心裏頭焚出了炭渣。

嫉妒啊!

恨啊!

那個天啓公會,憑什麽能抽到兩件【公會駐地令牌】啊!

憑什麽啊!

難道那個人,幸運值真的高得那麽離譜?

這駐地,俨然成了餘烈心的一道心病。

哪怕是曾經Z5議會中,是赢夏、朱老二、趙泰乾,甚至是李開都好,無論是誰抽到【公會駐地令牌】了,餘烈心的心情都不會像現在那麽難受。

伊凜的崛起,如同流星閃耀,一下子就起飛了,完全不給人一點點心理準備。

據說在特異組的資料中,他成爲使徒至今,不過才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

一年啊一年!

就算是開了挂,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裏,快速崛起,在一夜間,騎在了所有人的頭上!

說實話,餘烈心在嫉妒恨的同時,也在眼饞。

他饞,饞那駐地,饞那世界第一的名頭。

現在,論壇裏誰還記得曾經站在國家權力巅峰的五位巨頭?

誰還記得那五個流傳千古的帝王家族?

無了!

一切都無了!

時代一變,帝王家族跌落神壇!

所有人都在讨論,都在羨慕,都在安利,所有人在論壇裏讨論的,都是那該死的天啓公會!

别看趙泰乾、赢夏、朱老二一個個表現得無所謂的。

但每一位曾經身居高位的帝王心裏,多多少少有點不是滋味。

明裏暗裏較勁呢。

也隻有餘烈心性子直,将這些情緒擺在了臉上。

烈陽軍公會中,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餘烈心不爽天啓公會好久了。

因爲,餘烈心每次招人時發言,嘴上挂着都是“我們烈陽軍,要當真正的世界第一”。

随着天啓公會最終面試的進行。

一道道來自下屬的消息,傳入餘烈心的耳中。

“會長,周邊部署好了。”

“導彈‘燎原餘火-12’安裝完畢。”

“武裝機動部隊整裝待命。”

“會長,我們真要動手?”

“其他公會好像都在看戲的樣子,我們這麽激烈,會不會不太妥?”

“……”

同一時間。

在駐地内部。

他的釘子們,紛紛傳來驚歎的聲音。

“哇哦!會長,這座塔,近看真的好壯觀喲!”

“太牛逼了!天啓牛逼!咳咳,會長我意思是,這座塔真的挺好的。”

“會長會長,天啓公會的工作人員當起了導遊,正在帶我們參觀駐地内部設施。”

“哇,天啓公會招的這批人,素質都挺高的,包括我在内,俊男美女炒雞多!”

餘烈心從一道道細作們給出的回複中,快速篩選着其中隐藏的重要情報。

他捏緊了拳頭,很能忍。

細作們壓抑着的驚歎聲、羨慕聲、震驚聲,像是一把把刀子,兵不見血地割在餘烈心心頭,嗤嗤飙血。

餘烈心開始有些懷疑。

自己派一些并無餘家血脈的細作,潛入敵方陣地,是不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因爲從細作們的反饋,讓餘烈心有種錯覺,細作們仿佛正漸漸變成對方的形狀。

“等等。”

突然間。

正在駐地内部,跟随天啓公會官方導遊浏覽駐地設施的細作們,其中一位敬業的,猛地傳回一道至關重要的消息,讓餘烈心菊花陡然緊縮,面容一肅。

“會長會長!重大消息!重大消息!重大消息!”

細作很敬業,生怕餘烈心不重視,重要的事情說了三遍。

“說!”

“原來,公會駐地都必須設置一個關鍵的‘核心坐标’,這個坐标是必須設置的,相當于是整個駐地的核心,一旦這個‘核心坐标’出了事,駐地就直接沒了!”

“我草?還有這事,此話當真?”

餘烈心兩眼圓瞪!

“真的!”

“可他爲什麽要告訴你們?”

“說來話長,導遊帶着我們到處遊覽。剛好路過一個雕像那裏,那個雕像的形狀是一個男人和一條狗,下面還挂了一塊牌子——‘勇者與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嗯,‘紀念偉大的工程師·阿不思·珀西瓦·伍爾弗裏克·布萊恩·鄧布利多’,哎喲我草,這名字好長啊!”

“然後呢?”

“回會長,有些人好奇地問這奇怪的組合雕像紀念的是誰,導遊當時無意中說漏嘴了,說是駐地的核心,隻能看,不能摸!”

其實可能那一位導遊,隻是單純地不知道。

“他真這麽說的?”

“對!而且我悄悄用迂回的方式問了其他天啓公會的會員,又遞煙又哈腰什麽的,從旁敲擊,也問出來了,這個核心坐标他們公會内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據說是他們會長親自設置的核心坐标,絕對假不了!”

“艹!還有沒有其他消息沒?”

“有!哎喲真大……咳咳,您好。見面就是有緣,我們能加個好友不?”

“?”

“咳咳,會長,我是說,這個雕像真白,啊不,真大。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那位導遊在吹噓,駐地内部絕對安全,隻要通過試用期,就能在大工程師塔裏擁有一間宿舍,裏面水火不侵,沒有工會權限的人,根本無法進入!他還說,這個駐地防禦極高,光是那一片迷彩天幕,一般的攻擊根本打不下來。”

餘烈心呼吸急促。

說到這裏,那位細作話音一變,多了幾分猶豫:“還有一件事,會長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餘烈心這邊正聽得心神激蕩、蠢蠢欲動,也沒細想,二話不說回了一句:“有什麽不當講的,快說!”

“那位導遊,還、還提起了會長您。”

“我?”餘烈心一愣。

“是,會長您。”

“那更加趕緊說,快說,細說!”

“可是……”

“别廢話!”

餘烈心聽對方支支吾吾的,有些不耐煩了。

“他說、他說……”某位打入敵軍内部的細作,一邊聽着導遊在吹噓,終于鼓起勇氣,道:“他們在說起駐地的安全問題時,還用家主您來舉例子,”

“他們說,十大公會,烈陽軍的會長在某件事後,”

“成天擔驚受怕,怕深夜被人暗殺,”

“怕到什麽程度?每逢寂寞深夜,都需要十幾位猛男保镖陪同,才能安然入睡,”

“他們還說,烈陽軍的會長,之所以會那麽怕,隻有一個根本原因,”

“那是因爲烈陽軍沒有駐地!”

“駐地好,駐地妙,駐地呱呱叫。天啓公會,将給你們一個五星級的家。”

“屬、屬、屬下彙報完畢。”

敬業的烈陽軍細作,惟妙惟肖地模仿導遊的口吻,将完整的一個段子說完,心裏忐忑不安。他懷疑自家會長聽了之後,可能會生氣。

“…………”

餘烈心沉默了。

他這一次沉默,沉默了足足兩分鍾。

這兩分鍾裏,語音通話中,隻能聽見餘烈心那粗重如老牛喘息般的呼吸聲。

生氣是生氣。

可在生氣的同時,他整個人都傻了。

餘烈心第一反應是,這事怎麽傳到了天啓這邊來了?

這可是公會的機密!

我們中出了叛徒!

緊接着,

餘烈心又無言以對。

的确是事實啊!

一切都是因爲沒有駐地,駐地的好處多多,隻要有了駐地,一切擔驚受怕,都将迎刃而解!

駐地駐地駐地!

公會駐地!

餘烈心最近有點上火。在聽見這個消息後,沉默了足足兩分鍾的他,因爲牙齒咬合太過用力,牙龈縫隙滋出了不少血,讓餘烈心滿口腔全是血腥味。

天啓啊天啓,伊凜啊伊凜,我餘烈心,跟你勢不兩立!

餘烈心暴怒。

就在此時。

某位打入天啓内部的細作,心驚膽戰地結束通話後不久。

在終極面試的棚子裏,突然傳出一聲憤怒的高呼聲。

“欺人太甚!!!!”

轟!

一個高大的身影,一拳轟破了會場大門,奪門而出。

突如其來的動靜,把留在等候區的不少人,都吓了一跳。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孟超強渾身是血,捂着胸口,也不知剛才在招聘會場裏遭受了何等非人的虐待。他表情憤怒、頭發根根豎起。

李開、蘇哲、蘇小素、許安靜、李長歌五人、同時追出,将孟超強團團包圍。

“居然敢混進我們公會,你好大的膽子。”

李長歌冷冷一笑,他穿上了蝙蝠戰衣,一身逼格無風自動。

“什麽垃圾公會,求我我都不想進!”孟超強被五位評委團團圍住,神情間,卻形同即将奔赴死地的烈士,悲壯之氣,席卷全場。他下意識地往餘烈心的方向,瞄了一眼,餘烈心被這一眼,看得心頭一顫,卻又不好多說什麽。

可孟超強似乎對烈陽軍忠心至極,瞄了一眼後,他冷冷一笑,擦着嘴邊吐出的鮮血:“你們天啓,憑什麽當世界第一?我孟超強,第一個不服!”

“呵呵,别演戲了。”李長歌微微一笑,心神一動,一口口光芒璀璨的長劍,出現在李長歌的身後,遮蔽天月。不知道李長歌底細的人,真被李長歌這一手華麗的技能給糊住了,心裏直呼牛逼。

“隻要是人,都怕死,沒有例外。說出你背後的公會,饒你不死。”李長歌笑道。

“呵呵,”孟超強不屑輕笑,握緊拳頭:“我說……我說你麻痹。”

“西内!”

無數長劍,紛紛落下,如漫天星辰隕落,将孟超強的身影徹底淹沒。

除了李長歌的攻擊外,蘇哲、蘇小素父女,同時出手,亂拳将孟超強往死裏錘。

孟超強,口噴鮮血,仰頭笑聲戛然而止,頹然倒下。

現場長達十秒的死寂。

李開默然看着地面孟超強的屍體,冷聲說道:“來人,收屍。”

這突發事件,讓餘烈心驚住了。

孟超強,這就死了?

怎麽暴露的?

那麽多人混進去了,怎麽他給暴露了?

隻是,他在臨死前,他都沒有爆出烈陽軍的名字。

餘烈心周圍,氣氛凝重而壓抑。

他們都知道,孟超強是他們的人。

憤怒、壓抑、憋屈的情緒在無聲蔓延。

可是,會長不下令,誰也不敢動手。

餘烈心深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繼續忍下去時。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神龜雖壽,能忍則大。

餘烈心閉上眼,壓抑着滿腔怒火,回想着先人的諄諄教誨,他忍住了。

可突然。

就在此時,于烈陽軍中,不知是誰,忽然大吼了一句:

“老子忍不住了!滅了天啓!我們烈陽軍就沒怕過誰!”

“我們,滅了天啓!”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烈陽軍一衆的情緒。

“滅了天啓!”

“滅了天啓!”

“滅了天啓!”

烈陽軍裏,整齊劃一的口号聲,自發呼起來了!

呼應上了!

烈陽軍,

衆志,

成城!

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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