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藍钰爲小琳兒夾一個餃子放在了她面前的小碟子裏:“嗯嗯,舅舅知道的,小琳兒對舅舅最好了,來,先趁熱吃個餃子。”
小琳兒笑眯眯的,倒是顯得那張本來就非常可愛的小臉上越發的可愛了。
看了一眼祁藍钰夾給自己的餃子,小琳兒也直接用筷子往餃子上一插,然後小嘴一張,一口就咬下了一半。
當下那本來十分紅潤的嘴唇也立刻被染得油汪汪的。
小家夥一邊吃着,一邊擡頭去祁藍钰,那副小模樣非常就是在說:舅舅,看,小琳兒吃了喲,所以小琳兒求表揚。
祁藍钰擡手在自家外甥女的小袋瓜上揉了揉:“嗯,小琳兒最好了,最棒了。”
小琳兒小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祁藍钰又夾起一個餃子放到了劉柳面前的碟子裏:“柳兒,你也快吃,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劉柳低着頭看着碟子裏的餃子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便夾了起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
隻不過祁藍钰倒是沒有多想,依就是看着小琳兒,見她飛快地吃完了一個餃子,于是祁藍钰便又立刻給小琳兒又夾了一個餃子。
雖然他現在同時養着兩個小孩子,可是一個人的心力畢竟是有限的,再說了,小琳兒本來就是他親姐姐的親生女兒,而且他和姐姐的關系也一直非常好,可以說,小琳兒是從一個才剛剛出生的小包子,是由他一直看着長到這麽大的,這樣的舅甥之間的感情自然非劉柳可以與之相比的。
老話說得好,五根手指還互有長短呢,所以祁藍钰雖說是同時收養了這兩個孩子要,他雖然也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了,可是想是這麽想的,他雖然自問他自己對劉柳也是很好的,可是在有意無意間,他還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親外甥女身上。
這不是故意的,這隻是人性和感情的使然罷了。
劉柳這頓餃子吃得很沉默,她隻是靜靜地吃着,靜靜地聽着小琳兒在那邊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那些話在劉柳聽來,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廢話,可是她偷眼去看祁藍钰臉上的表情,那張令人賞心悅目的俊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她明明不管什麽事兒都做得要比小琳兒好太多了,可是爲什麽隻要是和小琳兒在一起的時候,祁藍钰的注意力永遠都是放在小琳兒的向豐。
無名的怒意仿佛野火一般開始在小琳兒的心頭滋生着,令得她握着筷子的手都不由自主地越握越緊了。
也許正是因爲握得太緊的關系,她手中的筷子竟然一不小心便在碟子的邊緣處狠狠地敲了兩下。
“呃!”
這個聲音,立刻将祁藍钰和小琳兒兩個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柳兒怎麽了?”祁藍钰忙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兒!”劉柳擡起頭看着祁藍钰聲音如常的道。
祁藍钰卻微皺了皺眉頭,擡手便按在了劉柳的額頭上:“不燒啊,不過柳兒你的退臉色有些不太好,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可不要瞞着舅舅,可一定得和我說。”
劉柳感覺着自祁藍钰的大手上傳來的溫度,當下心頭一松,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幾分:“舅舅,我沒事兒的,你不用擔心我。”
于是三個人倒是有說有笑地将盤子裏的餃子吃完了,然後劉柳收拾桌子,并直接進了廚房去洗碗,而小琳兒則打着呵欠,去洗漱了一下,就和祁藍钰道了一聲晚安,直接去睡了。
小琳兒前腳剛進了房間,劉柳便自廚房裏探出頭兒來,看着祁藍钰道:“舅舅,你先去洗澡吧,我這兒還得再收拾一會兒呢。”
自從把小琳兒和劉柳接到家裏後,祁藍钰每天都是等着這兩個小孩子先洗完他再洗的。
今天祁藍钰聽到劉柳如此說,當下微微一笑:“那好吧。”
隻是祁藍钰卻不知道,他一進入衛生間,劉柳便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廚房,然後劉柳便拿着自己的手機坐到了沙發上,将手機點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一時之間居然看得十分的津津有味兒。
……
三天的休假很快就過去了。
特案組的衆人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這才剛一上班,一大早上的便有報案人上門了。
來報案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兩夫妻男人的臉上一片灰敗,而女人則是一路哭着進來的。
兩口子一走進市局的接待大廳,女人便直接哭喊了起來:“我要報警,我們兒子被人綁架了。”
市局接待大廳的人一聽到這居然是一起綁架案,當下立刻查了一下,發現現在他們市局内,手上沒有案子的隻有特案組了。
好吧,人家特案組也是非常難得的終于在休假的時候沒有休到一半就被案子打斷,現在三天的假是休完了,這不剛一開始上班,便有案子找上來了。
于是這起綁架案便理所當然地被派到了特案組的頭上。
……
兩夫妻,男的叫王元榮,今年四十二歲。
女的叫何桂芝,今年三十九歲。
兩個人育有一子叫做王新培,今年十二歲。
兩夫妻都已經進了特案組的辦公室,那何桂芝的眼淚還是怎麽也止不住。
蘇青這邊也隻是剛剛收到從大廳傳來的消息,這對夫妻的兒子被人綁架了。
蘇青的目光在這對中年夫妻的身上落了落,然後看了一眼金鈴,金鈴立刻會意,忙拿起一包面巾紙遞給了何桂芝:“大姐你先擦擦眼睛,冷靜一下。”
做爲丈夫的王元榮也是立刻跟着勸道:“你先别哭,我們現在得把事情和警察同志講一遍,你這麽一哭,人家是先聽你哭啊,還是先聽咱們說啊,現在救兒子要緊。”
何桂芝捂着臉,點了點頭,然後這才終于止住了悲聲。
而王元榮則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一個短信遞給蘇青:“警察同志,您先看看這個,這是我們今天早上收到的。”
蘇青接過手機,短信的内容并不長,也就不到二十個字:爺們你不要報警給我們陸擡萬元等我們信。
陸拾萬元的拾居然還寫錯了。
整條短信裏沒有标點符号也沒有空格什麽的,而信息的時間是今天早上七點三十五分的時候,發信息的人是一個标注着小培的人。
王元榮道:“警察同志,這是那些人用我兒子的手機發給我的。”
蘇青點了點頭,然後直接用王元榮的手機撥打了他兒子王新培的手機,那邊是一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蘇青将手機推到李傑那裏:“進行監聽。”
李傑點了點頭,然後接過了蘇青遞過來的王元榮的手機。
“說說吧,你們最後見到王新培是在什麽時候?”
何佳芝緊緊地捏着一張面巾紙,然後急急地道:“是昨天晚上。”
蘇青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隻是看着面前的兩夫妻,等着他們繼續說,而一邊的孫晨則是道:“你們說點具體的。”
王新培的母親何桂芝這個時候竟然又有些忍不住,眼圈一紅,眼看着眼淚就又要掉下來,于是王元榮隻是伸手握住自己妻子的手,然後對蘇青等人開口道:“警察同志,是這樣的,我和我愛人都沒有工作,我們兩個有一棟那種自建樓房,一共四層,我們一家三口住在四樓上,因爲我們那個位置挺好的,就在街邊,所以一樓就蓋成了那種門臉房出租了,二樓和三樓都是建的那種單間租出去了,然後我和我愛人還開了一家麻将館。”
“平時我和愛人都呆在麻将館裏,而且那地方離我家也不遠,坐公交車也就是五站地就到了,每天小培放學都去麻将館,他媽媽在那兒做好了飯,我們一家三口吃完了,小培再背着書包坐公交車回家寫作業,因爲我和我愛人得等到麻将館的客人都走了,我們再回家,如果有人想要打通宵的話,那就我留下陪着,然後他媽媽回家,不過我們兩口子一般的時候到家都十一點多了,這個時候小培早就睡覺了。”
“昨天小培到了麻将館,我們一家人吃完飯,小培就自己坐公交車回家了,還是他媽媽把他送到公交車站的呢。”
一邊的何桂芝立刻點頭:“是,是,是,昨天我送我兒子到的公交車站,還陪着他一直等到公交車來,看着他上了車,我才又回的麻将館。”
“那時候是幾點?”蘇青問道。
何桂芝和王元榮對視了一眼,然後何桂芝想了想:“應該是六點五十五分左右吧,因爲我回到店裏的時候,電視裏正好是新聞聯播。”
蘇青微一點頭:“所以你們的麻将館距離公交車站很近?”
兩口子一起點頭。
王元榮道:“是的,非常近,出門就是,走的話也就是兩三分鍾就到了。”
說到這裏,王元榮想了想:“哦,這公交車到了我們家那邊,站點離我家也很近,就是得過馬路,不過也就是五六鍾就能走到家了。”
“嗯!”蘇青應了一聲。
然後王元榮繼續往下講:“因爲昨天晚上我和我愛人到家的時候就已經挺晚了,我想想吧,那個時候應該快十二點了,因爲昨天晚上有兩桌客人打得起興了,所以走的就晚了,我們兩個到家了,小培的屋子是關着門的,我們兩個也沒有開門看,因爲每次我們回家晚了,小培都睡着了,所以我們也不想打擾他,再把孩子吵醒了就不好了。”
“隻是沒有想到,今天一早上我就收到了這條短信,當時我和我愛人都懵了,我們兩個忙跑到小培的屋子裏去看,這才發現屋子裏連被子都還是整整齊齊的,昨天整整一晚上,我兒子根本就沒有回家。”
說到這裏,王元榮的聲音裏有些悲憤又有些懊悔,後悔自己昨天晚上到家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着推開門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在不在家。
而何佳芝忍了又忍,這一刻也實在再忍不下去了,她再次雙手捂着臉,又哭了起來。
蘇青則眯着一雙俏眼,想了想:“何桂芝你确定王新培昨天晚上六點五十左右的時候上了公交車嗎?”
何桂芝點頭,非常肯定地道:“我确定,我非常确定,是我親眼看着我家小培上的公交車。”
“幾種公交車是從哪站到哪站?”蘇青繼續問。
“十四路公交車,是從新月灣上車,到興隆南路下車!”
還有一更!稍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