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張洪澤順口就答。:“看到一個……”
話說到了這裏,張洪澤的腦子也終于反應過來了,當下張洪澤的臉色一變,于是嘴巴立刻緊緊地閉上了。
當下張洪澤的目光閃閃,立刻道:“看到一個好大的肉餅掉在地上,嘿嘿我就用那張肉餅解決了晚飯,哈哈哈哈……”
不過在蘇青冷清清的目光注視下,張洪澤那本來爽朗的笑聲便越發的笑不下去了。
特别是再看到蘇青冷冷地勾起了嘴角,張洪澤隻覺得自己的心頭都是冰冷的。
蘇青晃了晃手裏的蘋果手機:“對了,剛才忘記告訴你了,這部手機就是二十二天前,被人害死的曹廣發的,所以現在你能不能告地我,曹廣發的手機爲什麽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張洪澤的眼神閃躲,不過嘴巴依就是很硬的那種:“我,我撿的不行啊?”
蘇青點了點頭:“是在曹廣發的後褲兜裏撿到的是吧……”
張洪澤的嘴唇一哆嗦:“我告訴你啊,就算你是警察,你也不能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可沒有殺人。”
蘇青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他是被人殺死的,我應該一直也沒有說他是被人殺死的吧?”
張洪澤擡頭看着蘇青,一雙眼睛眨巴了好一會兒,然後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是你剛才說的嗎?”
蘇青一臉的似笑非笑:“我怎麽不記得我說過他是被人殺死的?”
說着,蘇青又扭頭看向孫晨,包小黑和吳凡三個人,求證一般:“我有這樣說過嗎?”
那三隻立刻搖頭,齊齊地攤手:“沒有!”
張洪澤:……
他突然間發現,和這幾個特案組的人怎麽就說不了理兒呢。
這些警察自說自話真的好嗎?
不過想了想,張洪澤還是繼續道:“警察同志,能讓你們出動的,肯定不會是自殺吧,肯定隻能是兇殺案吧,我看過前段時間的關于你們特案組的報道,你們不是隻負責大案要案嗎?”
所以,自殺能算得上是大案要案嗎?
而此時此刻,特案組辦公室裏,蕭季冰,雷動,金鈴,李傑,馬維忠幾個人還在繼續往下看監控視頻。
原因很簡單,因爲曹廣發的那輛紅色的三輪車還沒有找到的,之前曹廣發開着三輪車進入慶河公園的監控他們是看到了,可是卻一直沒有看到那輛三輪車駛出慶河公園的畫面。
要知道慶河公園的出入隻有這麽一個門,而現在慶河公園裏并沒有這輛紅色的三輪車。
而現在他們既然鎖定了犯罪嫌疑人是張洪澤,那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在案發後将三輪車轉移了,畢竟從案發到現在已經有二十來天了,這對于轉移一輛三輪車來說,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所以現在他們要将那輛紅色的三輪車找出來,不過這就需要查看二十二天慶河公園外的監控視頻了。
蕭季冰直接帶着幾個人進了市局的技術室,利用技術室的大屏幕,将大屏幕分切成二十二塊小屏幕,每個小屏幕以五倍速的速度播放着慶河公園外的一天視頻,所以這二十二個小屏幕,現在可是在同時播放着二十二天的監控視頻。
蕭季冰一雙漂亮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前面被分割的大屏幕,輪廓标志的唇緊緊地抿着。
李傑,馬維忠,金鈴還有雷動四個人全都站在蕭季冰的身邊,隻是四個人看着那二十二個同時播放着的視頻,别人什麽感覺他們不知道,反正現在他們四個人卻是覺得頭又暈眼又花的,簡直不要太難受了。
不過蕭季冰的這一手,已經不是第一次展示了,上次隻有他們頭兒才能跟得上蕭大法醫這樣變态的騷操作。
蕭季冰這個時候一擡手,直接道:“将第五個視頻暫停。”
“哦!”李傑忙應了一聲,然後飛快地擡手按下了暫停鍵。
其他幾個人也立刻将目光轉到了第五個暫停的畫面上,呃,上面隻有幾個行人,并沒有什麽三輪車。
蕭季冰卻是已經繼續開口道:“後退二十三秒。”
李傑立刻依着蕭季冰所說,後退了二十三秒。
果然,一輛三輪車出現在了屏幕了。
“放大!”雷動眼睛一亮,忙開口道。
李傑的十根手指飛快地鍵盤上敲擊了幾下,于是那輛三輪車還有騎在上面的人立刻放大了。
那個人,那張臉,幾個人一看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人不是張洪澤又會是誰呢?
而且再看看這輛三輪車的車牌号,赫赫然正是曹廣發的那輛。
馬維忠沒忍住直接特别用力地拍了拍李傑的肩膀:“哈哈,太好了,趕緊的把這個打印出來。”
李傑被馬維忠拍得呲牙咧嘴的:“喂喂,我說兄弟很疼的好不。”
馬維忠笑了笑:“嘿嘿,我這不是太激動嗎?”
所以拍你幾下怎麽了,好兄弟嘛,拍了就拍了。
李傑的嘴角一抽:“我覺得你更應該去拍蕭大法醫的肩膀才對。”
畢竟這人,這車可是蕭大法醫發現的。
馬維忠特别實在地道:“我不敢啊!”
李傑直接毫不客氣地白了馬維忠一眼,靠,鄙視你喲。
馬維忠自然立刻就讀懂了李傑的眼神,然後直接壓低嗓子問了一句:“你敢?”
李傑:……
好吧,他也不敢。
蕭大法醫絕對是一個溫溫柔柔的人,脾氣好得不要太好,但是他家的那位,可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他們敢保證拍疼了蕭大法醫,不讓頭兒知道還好,萬一被頭兒知道了,那麽就是隻有挨打的份兒。
而這個時候兩張圖片已經打印出來了。
蕭季冰拿起這兩張還帶着溫度的紙,看了看,圖像打印得非常清楚,于是蕭季冰看一眼衆人,然後笑了笑,便直接向着審訊室走去。
餘下的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也忙跟上。
嘿嘿,這一次可是真正的證據确鑿了,看看那個張洪澤還有什麽可說的。
蕭季冰推開審訊室的門,看到了正是蘇青搖晃着蘋果手機,眯着一雙俏臉危險地盯着張洪澤的畫面。
當下蕭季冰的嘴角不禁一抽,不過蘇青一看到他進來了,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他手中的兩張紙上,微一挑眉,眉眼之間俱是喜意。
“給!”蕭季冰将手裏的東西遞給蘇青。
蘇青一手一張,一看到上面的的車和人,蘇青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張洪澤自蘇青接過了那兩張紙,一顆心便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兒,一股極爲不安的感覺在他的胸膛裏激蕩開來。
而這個時候蘇青直接豁然擡頭看着張洪澤:“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手裏的到底是什麽?”
張洪澤緊緊地抿着唇并不想回答蘇青的問題。
不過蘇青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她笑眯眯地将手裏的兩張圖片展示給張洪澤看:“你不會想要告訴我們,這輛紅色的三輪車也是你揀的吧?”
張洪澤陰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蘇青手裏的兩張圖片,一張圖片的三輪車上坐着的人赫赫然就是曹廣發,第二張圖片的三輪車上坐着的人不是他又是誰?
隻是……
張洪澤的嘴巴依就是抿得死緊,簡直恨不得直接用拉鏈把嘴巴鎖死。
“啪!”蘇青早就不爽張洪澤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了,當下手掌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桌子上放着的那部蘋果手機都不禁震了起來,包小黑看得很清楚,手機直接蹦起來有三厘米高……
天啊撸啊,姐姐喲,你的手不疼嗎?
心裏想着,包小黑不禁歪着頭去看自從進來便沒有再出去的蕭大法醫,果然看到自家姐夫盯着自家師姐的那隻手,正暗暗地皺眉,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是分明的心疼。
不過蘇青倒是沒有注意到蕭季冰的反應,不過她拍桌子的聲音,卻是令張洪澤的身子震了震,他也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張洪澤,你以爲你不說就行了,不說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告訴你一聲,現在其實已經可以說鐵證如山了,鐵證如山四個字明白不?”
張洪澤的嘴角一抽,依就沒有吭聲。
他又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怎麽可能不知道。
蘇青的面上盡是嘲諷的笑:“其實吧,你的口供現在對我們來說,有或沒有真的沒有什麽關系,因爲證據可以說明一切,不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配合我們,我們也會寫在上報的材料中,到時候法官在量刑的時候,也會考慮的,所以你确定要繼續當一個鋸嘴葫蘆?”
張洪澤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意動了,不過卻還有些猶豫。
蘇青也沒有興緻再搭理他了,直接站了起來:“走吧,讓他自己好好想想,也差不多到吃飯點兒了,今天給你們訂大餐!”
于是一行人竟然十分興高彩烈地就走出了審訊室。
張洪澤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已經被閉上的審訊室的門,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操作,怎麽和電視裏演得不一樣啊,這些警察不是應該繼續步步緊逼自己嗎,不是會繼續孜孜不倦地問自己嗎?
可是現在他們居然爲了吃飯,直接把自己一個人扔在審訊室裏。
等等,他們有的吃,自己呢?
話說他也餓了呢?
蘇青訂的依就是盒飯,不過依就是來自大酒店的。
隻是大家一邊吃着,一邊還忙活着手裏的活。
“把那輛車給我找出來。”
于是大家便直接端着盒飯去了技術室,依就是大屏幕分割出幾塊小屏幕,同時播放着幾處路段的監控。
其他人一邊吃着手上的飯菜,一邊看着自家頭兒和蕭季冰。
而蘇青和蕭季冰兩個人便一邊吃着飯,一邊盯着屏幕看,屏幕上明明滅滅的光線灑在兩個人的面上,但是那認真和專注的眼神卻是一樣的。
直到這一刻,他們似乎明白了,這兩個人爲什麽明明性格,脾氣相差極大,卻偏偏走到了一起。
看看,現在這叫什麽,這分明就是夫妻相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同時開口了:
“第七個!”
“第四個!”
李傑忙用拿着筷子的手飛快地将第七個分屏,與第四個分屏按了暫停。
第四個分屏是張洪澤騎在三輪車上,而第七個分屏則是張洪澤騎着三輪車轉了彎。
蘇青一點第七個分屏:“看看張洪澤這是去哪裏?”
李傑應了一聲,然後忙又調取下一個監控視頻……
就這麽一路追蹤下去,很快便看到張洪澤騎着三輪車駛進了一個名叫蘭亭小區的小區裏。
然後視頻繼續播下去,很快的張洪澤便獨自一人走了出來,這一次倒是并沒有騎着三輪車。
“把後面直到昨天的監控全都找出來,分屏播放。”
蘇青直接交待了一句。
“收到!”李傑應了一聲,盒飯也丢到了一邊,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着,然後很快的,大屏幕再次被十數個分屏占滿了。
“十倍速!”蕭季冰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的!”李傑愉快地應了一聲,然後所有的分屏都開始以十倍速播放了起來。
直到将這些監控全都看完了,也沒有看到那輛三輪車再駛出蘭亭小區,更沒有看到張洪澤再次走進蘭亭小區。
“頭兒,我查了一下蘭亭小區,那個小區隻有一個正門!”雷動道。
蘇青點了點頭:“雷動,金鈴,李傑,蕭法醫你們四個人現在去蘭亭小區找到那輛三輪車,檢查一下指紋。”
“明白!”四個人齊齊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便離開了。
直到這個時候,蘇青才想起來自己的盒飯還沒有來得及吃完呢,不過現在飯菜已經冷了,也就沒有再吃的欲望了。
此時此刻,審訊室裏的張洪澤心情可是一點兒也不好。
審訊室裏的溫度明明不高,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卻被汗水打得濕了個透。
“我要見蘇青,我要見蘇組長,我說,我都說。”
張洪澤扯着嗓子叫了起來,一聲又一聲,聲音裏帶着一股子絕望。
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叫了多少聲,反正他的嗓子都已經啞了,審訊室的門才被人推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