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半,特案組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雷動一伸手直接接了起來。
很快雷動放下了電話聽筒。
“頭兒,張俞縣發生命案。”
于是特案組所有人便立刻出發了。
張俞縣,三巷十一号。
黃色的警戒線已經拉開了。
蘇青帶着特案組的大家直接走進了院子裏,院子裏倒是沒有什麽特别,走進屋子裏,因爲是平房,一進門先是一個過道,然後右手邊就是客廳。
客廳裏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皆是俯卧在地。
潔白的地磚上,殷紅的鮮血在地磚上綻開着殘忍的花朵。
而且地磚上,還有牆壁上還有着大量的噴濺血漬。
當地的派出所同志,立刻介紹道。
“蘇組長,報案人是死者的兒子白羅,今年二十歲,死者是一對夫妻,男性死者叫白承付,四十五歲,女性死者叫魏華玉,四十三歲。”
“兩夫妻開了一個金店,規模不大,但是聽他兒子說,生意倒是也不錯。”
蘇青點了點頭,手套和鞋套都已經戴好了。
蕭季冰首先對兩名死者進行了初步屍檢。
蘇青則和大家先在室内進行了搜索,看看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痕迹。
蘇青注意到,男性死者倒在茶幾旁邊,茶幾的桌面上還有茶幾旁的地面上都有着一些已經幹涸的茶漬。
而女性死者則倒在單人沙發下。
“蘇青,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都在三天前,男性死者的死亡原因是頸上的兩刀還有胸口的三刀,其中一刀割破了死者的咽喉,一刀切斷了死者的頸動脈,胸口的三刀,每一刀都刺在死者的心髒上。”
說着蕭季冰指了指地面上還有牆壁上的噴濺血漬:“這些噴濺血漬,應該就是在頸動脈被切斷的時候造成的。”
“而女性死者的緻死原因也是頸部和胸部的刀傷,而且從兩名死者的傷口來看,應該是一種比較厚實的,好的鋼制的短刀造成的。”
蘇青挑眉:“所以這兩名死者的刀傷都是同一把刀形成的?”
蕭季冰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應該是同一種匕首或者是短刀造成的。”
蘇青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麽,不過她的目光卻落在了地面上的茶幾腳上。
茶幾腳上有着一些細小的灰塵,蘇青眯了眯眼睛,然後手指在茶幾腳上點了點:“這茶幾移動過。”
蕭季冰的目光也随之在茶幾的那一腳上落了落,他立刻就明白了蘇青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
蘇青一扯嘴角:“這位男主人應該做過反抗。”
隻是,在屋裏屋外仔仔細細地搜索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任何一點有價值的痕迹。
雷動也有些頭疼:“頭兒,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痕迹,咱們竟然連個腳印,或者指紋都沒有找到。”
蘇青哼了一聲:“現在人,電影電視劇還有小說都看多了,别的不知道,但是至少知道要将腳印和指紋處理幹淨。”
所以不是現在的犯罪分子變得聰明了,而是因爲現在他們所掌握的東西更多了。
不過……
蘇青打了一記響指:“咱們特案組這樣的案子又不是沒有遇到過,所以怕什麽,沒有線索能找出線索,那才叫本事兒呢,而咱們特案組不是最擅長這個嗎?”
大家一聽到這話,立刻全都笑了起來,是啊,他們頭兒這話說得簡直太對了。
現場既然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于是蘇青直接将人全都撒了出去,進行一下走訪,問問三天前有沒有人見到這對夫妻,或者看到這對夫妻與什麽人在一起。
不過走訪的結果也很讓人失望,居然沒有人看到。
蘇青站在院門口,看着周圍的高高低低的房子,還有來來往往的人群,一雙俏麗的眸子不禁眯了又眯。
于是這一次從案發現場回到局裏,特案組除了兩具屍體外,便沒有其他的收獲了。
不過死者的兒子白羅也被派出所的同志送來了特案組。
“我們查看過,你父母的家裏,并沒有被翻動的痕迹,那麽你父有沒有和什麽人結仇,或者是有金錢上或者是情感上的糾分的?”
白羅搖頭:“沒有,我爸和我媽都是老實人,從來不和人結怨,而且平素裏有熟人需要幫忙的,隻要能幫的,我爸和我媽都會幫的。”
“而且他們雖然開的有金店,其實店面很小的,也就是十幾平米的小店,所以店裏的貨也不多。”
“所以我爸和我媽也不需要向誰借錢的,就算是有借給過别人的錢,也都不是大數,而且也都是信得過的人他們才會把錢借給人家的!”
“不過,我上次回來,聽我爸說,要去進貨,而且這一次進貨的數量還不少,我爸說要拿一百五十萬的貨回來。”
“當時,我挺擔心的,我還和我爸說,一百五十萬的貨太多了,讓他先等等,我處理一下手頭的事兒,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然後請上兩天假,和他一起去,畢竟兩個人一起也圖個安全不是。”
“我爸答應了,爲了抓緊處理完我手裏的事兒,最近一個星期,我天天都在加班,昨天晚上我加班到淩晨三點才處理完手上的事情,然後早上上班的時候,我和我們領導請了假,便立刻趕了過來,結果……”
結果一進家門,看到的居然是自己的父母倒在血泊中的慘狀。
蘇青的指尖輕輕地在桌面上敲了敲。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父母應該還沒有去進貨?”
白羅想了想,然後道:“應該是吧,畢竟我爸答應我了……”
說到這裏,白羅又苦笑了一下:“不過我也不敢肯定,我爸和我媽,有的時候,明明我都和他們把事兒說得好好的,而他們也答應得好好的,然後一轉頭,他們繼續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特案組的大家心裏對于這話都有着一種認同。
家裏的爸媽幾乎都是這麽玩的。
蘇青看向雷動:“雷動,你和李傑還有馬維忠三個人去查一下,白承付和魏華玉兩個人最近的帳戶有沒有什麽變動。”
“是!”雷動,李傑還有馬維忠三個人齊齊地應了一聲。
“金鈴,你帶着吳凡和孫晨去白承付的金店看看,看看店裏有沒有一百五十萬的貨?”
雖然現在還沒有确定白承付到底有沒有進了一百五十萬的貨,可是先查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蘇青的直覺一向很準,而她現在就是覺得這起兇殺案隻怕和這一百五十萬的金飾脫不了關系!
金鈴,吳凡,孫晨三個人立刻應了一聲,便也出去了。
白羅想了想,這個時候又想到了一件事兒:“哦,對了,還有,我爸媽如果和人談生意,都會将人帶到家裏來,這是他們的習慣!”
聽到了這話,蘇青看向白羅:“你剛才說你爸媽的店裏不過隻是一個隻有十幾平米的小店,那你爸媽店裏的貨有多少錢?還有你爸媽平時都去哪裏進貨?”
白羅想了想道:“不多,也就是五十來萬吧!他們一直都在米市進貨,每年我爸都會往米市跑個十幾趟,我還陪着他過去一次,是一家叫做海霞的珠寶首飾公司。”
蘇青道:“也就是說你爸媽店裏隻要有五十萬的貨就可以擺滿了?”
白羅點頭:“是!”
蘇青繼續問:“那平時你爸去進貨的時候,一般都進多少錢的貨?”
白羅又想了想:“一般也就是二三十萬的貨,最多的一次也不過進了五十萬的貨,所以這一次他們要進一百五十萬的貨,我也很吃驚,當時我還問了,怎麽一下子進了這麽多的貨,我爸還說我,不用我操心。”
孩子不喜歡父母對自己的事情過問得太多,同樣的有的時候父母也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對自己的事情問得太多。
白羅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我爸平時也不會太過問我的事兒,也不喜歡讓我管他的事兒,所以聽他那麽一說,我就沒有再問。”
說着,白羅的一雙手便緊緊地握在了一起,聲音有些哽咽。
“如果,如果,我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那麽,那麽不管說什麽,我都會問個清楚明白。”
現在,白羅的确是很很後悔,可是現在他就算是将腸子悔到青了,也沒有什麽用了。
……
蕭季冰的驗屍報告出來的很快。
與他在現場時的分析幾乎一樣,兩夫妻身上的傷口都是由同一種匕形成的。
男性死者的傷口方向是從左到右。
女性死者的傷口,頸部創口是由左到右,胸部的傷口卻是從右到左的!
蘇青看着手裏的屍檢報告。
而蕭季冰在将屍檢報告送過來後,便又回去了法醫室,不過臨離開的時候,倒是看着蘇青道:“青青,我先回法醫室,如果一會兒要開案情分析會,你記得叫我一聲!”
蘇青直接擡手向着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放心,少不了你的。”
于是蕭季冰這才微微笑了笑,然後便走出了特案組辦公室!
……
而雷動帶着李傑和馬維忠也回來得很快。
“頭兒,白承付在五天前從火車去了米市,而且隻在米市逗留了一天,在米市他消費了一百五十萬,而且我也和他在米市消費一百五十萬那邊的商家取得了聯系,他們說白承付在他們那裏進了一百五十萬的金首飾。”
“當時他們店員還有白承付開玩笑說,一次性進了這麽多的貨,就他一個人過來,怎麽不把他兒子也一起帶過來,當時白承付還說,這東西往拉杆箱裏一裝,誰也不知道,而且這進貨什麽的,一年他得跑十幾二十趟的,哪裏還用得着兒子跟着一起過來,而且兒子那邊一天天還挺忙的。”
蘇青點了點頭:“所以,确定了,白承付的确是進了一百五十萬的金飾,而這些金飾,我們在他的家裏卻并沒有發現。”
雷動點了點頭:“是,所以這應該是謀财害命。”
蘇青曲了曲手指:“十有八九,不過還是要等金鈴那邊回來才能确定。”
說着蘇青看向包小黑:“小黑黑,去把白承付和魏華玉兩夫妻死亡之前的通話記錄調出來給我。”
“哦!”包小黑一聽,自家師姐終于給自己安排事兒了,當下響亮地應了一聲,便直接小跑着出去了。
而待金鈴,吳凡,孫晨三個人回來,帶回來的消息卻是。
“頭兒,我們三個人盤點了一下他們金店裏的貨物,一共價值三十八萬!”
所以也就是說,金店裏并沒有那一百五十萬的金飾。
蘇青淡淡地點了點頭:“等包小黑回來,咱們大家開個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