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特案組的衆人竟然十分難得地過了一個星期的太平生活。
正逢周日,于是蘇青一揮手,便直接帶着衆人去野外燒烤。
特案組的衆人可都是年輕人,一聽到蘇青的提議,一個個立刻嗷嗷叫着全都高舉起了自己的爪子表示同意。
甚至大家還計劃着要将老包也拉着一起,而這個任務便交到了包小黑的頭上。
于是重任在肩的包小黑,在周六這天便直接苦着一張小臉,回到了自己家裏。
老包正在廚房間裏,幫着自己的太太擇菜呢,别看老包在市局裏是鐵面無私的局長,可是在家裏老包也絕對稱得上是一個模範丈夫了。
一聽到門響,老包便拿着手裏的菜,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結果便看到了自家的小兔崽子:“包小黑你怎麽回來了?”
包小黑一聽到這話,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以前自家老子都是對自己直呼其名的,包思遠……
對,他的名字叫做包思遠,而且還是這位給起的不是嗎,但是聽聽,現在這位居然也直接開口閉口地叫自己一聲包小黑。
莫非自家老子想要自稱包老黑不成?
不過這樣的事兒,在自己的心底裏吐吐槽還行,包小黑到底沒有自家師姐的那副膽子,直接當着自家老子的面兒,便将包老黑這三個字叫出來。
當下點頭應了一聲。
包老黑擰着眉毛:“說吧,你小子回來想要幹嘛?”
包夫人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自家丈夫,嗔怪道:“你好好說話,兒子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你聽聽你這個當爹的說的都是什麽啊。”
包小黑立刻湊到了自家母上大人的身邊:“媽,我就知道老媽才是最好的!”
說着還特别主動地卷起了袖子:“媽,我幫你切菜!”
包夫人笑着在自己兒子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去先把手洗洗!”
“哦!”包小黑飛快地答應着,便去水籠頭底下洗手,一邊洗一邊道:“爸,明天我姐說要帶大家去野外燒烤,大家一緻要求要你一起參加。”
說着包小黑又看了一眼自家母上大人:“媽,我姐說也要把你一起帶去,我姐也會帶着蘇小白一起!”
老包擰了擰眉頭:“野外燒烤?”
包小黑點頭,小雞啄米一樣:“是啊,是啊,我姐說大家辛苦了這麽久,一直也沒有怎麽好好地放松過,而且很難得,我們特案組居然有星期天不用回班的時候,所以大家便一起出去玩玩好了!”
聽到這裏,老包也是點了點頭:“嗯,你們特案組的确很少有周日還能休息的時候。”
包夫人這個時候笑着開口了,這話是對老包說的:“既然人家孩子誠心讓你過去,你就去吧!”
老包擡頭看着自家夫人:“明天不是說好我陪你的嗎?”
他都已經計劃好明天的事兒了,反正又沒有混蛋兒子在身邊絆腿,所以先陪着自家夫人好好地逛逛街,然後再吃頓大餐,最後也學着年輕人去看場電影。
唔,果然抛棄兒子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呢!
包小黑的一張小黑臉皺了起來:“不是吧,老爸,你要不要這麽不給面子,還是說隻有我姐過來才能請得動你?”
包老黑直接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自家兒子:“你沒有聽到嗎,明天老子有事兒!”
丫的,他家兒子耳朵裏這是塞過雞毛不成?
包小黑也回了自家老子一記大大的白眼:“爸,我姐不是說了嗎,讓你和我媽一起去!”
說着,包小黑又過去磨自家的母上大人:“媽,去吧,去吧,去吧,我還沒有和媽一起做過燒烤呢!”
雖然他也從來沒有和自家老子做過燒烤,但是這個有必要說嗎?
包夫人一臉寵溺地看着自家兒子,然後擡手在自家兒子的腦袋上扒拉了一下:“你啊,都多大了,怎麽還一天天跟小孩似的!”
包小黑一聽自家老媽說話這語氣,便知道老媽在心裏這是已經同意了,當下立刻打蛇随棍上:“去嘛,去嘛,去嘛,我想吃媽給烤的肉肉!”
包老黑鄙視自家兒子,還肉肉……多大人了,肉他一臉!
包夫人向着包老黑看過來:“你看呢?”
這是在征求老包的意思了。
老包直接道:“你想去,那咱們就去!”
反正他本來也不用和自己的不肖徒客氣不是嘛!
于是包家三口,便就這麽愉快決定去了。
第二天的一早,特案組的大家全都趕到市局大門口集合。
蘇小白一臉睡眼惺松的模樣歪在悍馬車的後座上。
直到現在,他還有些恍恍惚惚的趕腳:“姐,姐夫,你們特案組的人,難道不知道周日是一個睡懶覺的最佳時間嗎?”
所以,特案組的人都是不需要睡懶覺的嗎?
蘇青鄙視自家小弟:“出息!”
蘇小白挑了挑眼皮:“姐夫,你晚上就不能好好加油,多多努力,把我姐折騰到早上起不來嗎?”
如果姐夫能做到,那他也不至于被自家老姐一大早地從被窩裏,拎着耳朵給拎出來了。
他喵的,幸虧自己沒有果睡的習慣。
蕭季冰抿了抿唇,隻是淺笑了一下,并沒有開口說話。
話說這讓他說什麽,這讓他怎麽說?
他倒是也想要化被動爲主動,折騰某人去。
但是想法是美好的,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一直以來被折騰的那個都是他好不。
雖然他也嘗試過反抗的,可是反抗的結果,無一例外都被暴力鎮壓了下去。
但是這話不能說啊。
當下蕭季冰不由自主地頗有些幽怨地看了蘇青一眼。
而蘇青隻是挑了挑眉,那眼神再明顯不過了:隻要打得過我,你想怎麽樣都行!
蕭季冰直接扭頭看向車窗外。
……
目标地點,特案組的人早就已經選好了,就在龍城市剛規劃出來的一處風景區那邊,現在這個時候風景區的名字還沒有取呢,而且也正在招商引資中。
用蘇青的話來說,趁現在那裏還沒有太多的人工痕迹,才更應該過去看看呢。
而很明顯,蘇青這的一說法,直接就得到了特案組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贊同。
一路上,雖然大家的車不同,可是年輕人飛揚的心情,卻不斷地通過微信群讓所有人都知道了。
蘇小白聽得直啧啧地一頓感歎:“姐,你們特案組不是吧,這怎麽聽着聽着,感覺像是一群狼出來放風一樣!”
蘇青倒是挺中肯地點了點頭。
可不是一群狼出來放風了嘛。
不過蘇小白這貨眼珠子轉了轉,便又嘿嘿地一陣壞笑:“姐,你說,如果現在你們的警訊響了,又發生了什麽案子,要你們特案組接手的話,嘿嘿嘿……”
那微信裏的這些狼叫會直接變成狼嗷吧!
蘇青的俏臉一黑,直接瞪了一眼自家小弟:“小心我把你這話告訴他們,等會到了地方,信不信你會被群毆的。”
蘇小白忙拱手做求饒狀:“姐,姐,姐,你可是我親姐姐啊,咱們不帶這麽不厚道的,而且你家小弟我,也沒有那種烏鴉嘴的屬性不是……”
隻是蘇小白的話音才剛剛落下,蘇青身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而緊接着蕭季冰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當下蘇青和蕭季冰兩個人迅速地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人的手機隻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會同時響起來。
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接起了手機。
蘇小白擡手摸着鼻子,有些不安地看看自己的姐夫,再看看自家姐姐。
接着便聽到自家老姐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我們立刻趕過去!”
然後手機挂斷,黑色的悍馬車立刻便在公路上直接掉轉了方向。
蘇青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自家小弟,卻是笑了:“行啊,蘇小白,果然是長了一張烏鴉嘴!”
蘇小白:……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不過就是那麽随口一說罷了。
誰能想得到,警訊居然如此地配合他。
而在蘇青的黑色悍馬車後,老包的車還有其他人的車也都掉轉了方向。
警訊的消息很短:張何裏溝村有命案發生!
蘇青的車速很快,黑色的悍馬車,在陽光下似乎化爲了一頭黑色的豹子,直向着張何裏溝村而去。
……
張何裏溝村可以說是龍城市周邊的幾個小村子,小縣城中最貧窮的村子了。
當蘇青的車子駛進張何裏溝村,單看着那些高矮不一的房屋,大大小小的院落。
不過縣派出所的所長錢有德正等在村口。
當看到特案組的車時,他才松了一口氣。
蘇青的黑色悍馬停在了錢有德的身邊,車窗滑下,露出女子灼灼其華的豔麗俏臉,蘇青手裏拿着自己的證件,在錢有德的面前晃了晃:“錢所長是吧,你好,我是市局特案組的蘇青。”
錢有德一聽到蘇青的話,當下一臉的驚喜:“蘇組長,你好,你好,我是錢有德。”
蘇青收起了證件直接道:“錢所長,先上車吧,我們上了車再說!”
錢有德也不客氣,直接便上了車。
“蘇組長,這是今天早上剛接到的報案,報案人是死者的姐夫,今天早上過來想要叫他過去幫忙的,結果一進院子,聞到一股子臭味,這才發現,他小舅子已經死在院子裏了,所以這才急吼吼地報了警!”
一聽到這話,蘇青和蕭季冰兩個人迅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都聽明白了,所以也就是說這個死者應該已經死亡有一段日子了。
錢有德也迅速地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蘇組長,死者名叫梁方,今年三十四歲,無業,平時就靠着給人做泥瓦工賺錢養家,他媳婦叫崔小喬,也沒有工作,也沒有什麽手藝,平時也是接一些小活能賺點錢就賺點,他們兩個人有一個女兒叫做梁可人,今年七歲了。”
說到這裏,錢有德微微猶豫了一下,這才繼續道:“不過我們在發現了梁方的屍體後,爲了不破壞現場,也沒有再繼續在院子裏走動,也沒有進屋,不過報案人給死者的妻子打電話,死者妻子的手機關機了!”
蘇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黑色的悍馬車已經按着錢有德所指引的方向,向前七拐八拐地行駛着。
終于在拐過了第七個彎的時候,看到前面不遠處一處院落周圍拉好的黃色警戒線。
毫無疑問,這裏應該就是死者梁方的家了。
梁方的家,位于村子的最裏面,離周圍的人家最近的也相距大約有個七八米的樣子。
院牆是直接用土夯築的,一人多高。
都不用走進院子裏,有風吹過,便能聞到一股屍臭的味道。
蘇青,蕭季冰還有錢有德三個人下了車,蘇青看了一眼後座上的蘇小白,接收到自家小弟很是帶着幾分興緻勃勃的目光,蘇青卻連白眼都懶得再給這小子一下了。
直接丢下一句話:“老實地在車裏呆着。”
然後車門就關上了。
蘇小白:……
他也不過就是沒有見過什麽是真實的殺人現場罷了,不過很明顯自家老姐并不想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再看看車外,包老黑,包小黑,還有特案組的其他人也都下了車。
不過包夫人也下了車,但是卻隻是站在車外。
蘇小白想了想,也直接推門下了車,笑嘿嘿地過去找包小黑的母上大人聊天去了。
蘇青,蕭季冰,老包等人走進了警戒線,大家都已經戴好了手套還有鞋套,以及一次性的帽子。
蘇小白卻眼尖地看到自家姐夫的手裏還提着法醫專用的鑒定箱。
好吧,他現在有些明白了,剛才爲毛一下車姐夫就去開了一下後備箱。
所以這明明是說好的去郊遊,去烤肉的,結果自家老姐和姐夫居然都還不忘記帶着這東西。
他能說他也是醉了嗎?
而這個時候,蘇青一行人已經走進了受害人的院子裏。
院子挺大的,而且這麽大的院子,竟然并沒有種植任何蔬菜,倒是長着挺茂盛的雜草,院子裏還有一株長得細纖纖的一株果樹,上面沒有果子,也沒有花,隻有零星的兩片葉子。
看這模樣,隻怕這果樹能不能活得過今年還兩說了。
而死者正俯卧在東北角的牆根處。
死者身上沒有穿衣服,屍體已經腐爛發黑了。
蕭季冰拎着鑒定箱向着屍體走了過去。
蘇青等人也都落後蕭季冰幾步走了過去。
在距離屍體五步遠的地方,有一個十字鎬,蘇青拿起來看了看,在鎬頭上還可以看到有已經幹掉的鮮血。
而雷動在果樹下也發現了一截攔腰而斷的,足有碗口粗的木棍。
斷口處可見的是清晰的白色木茬口。
而且斷口處也看得到血迹。
蘇青的俏眼一眯:“再找,應該還有一截!”
于是很快的,李傑在大門後又找到了另一截攔腰而斷的碗口粗細的木棍,斷口處也同樣是清晰的白色木茬口。
“頭兒,在這裏!~”
李傑立刻招呼了一聲。
蘇青一招手:“拿過來看看!”
李傑應了一聲,忙把這截木棍拿了過來。
蘇青将兩截斷木接在一起,契合度完整。
所以隻怕,這根木棍,還有那個十字鎬都是做案兇器。
而金鈴這個時候也在靠土牆的地方,找到了一灘血迹。
包小黑也在附近找到了四顆牙齒!
蕭季冰已經完成了對屍體的初步檢測,他擡起頭對蘇青道:“死者死于一周前,而且眉骨骨折,腦後有鈍擊傷,初步判斷死者的死因,應該是腦後的鈍擊傷所緻,具體的需要回去做解剖才可以确定!”
說着蕭季冰看了一眼現場的環境,還有大家在現場發現的這些東西還有痕迹:“這裏應該就是死者的被害現場。”
老包一直和錢所長兩個人站在一邊看着,沒有參與,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蘇青聽完了蕭季冰的話,然後微點了點頭:“嗯,我們進屋裏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