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又一起殺人案,令得特案組的衆人一個個全都淡定無能了。
好吧,這種事兒也沒法再讓人淡定了,尼瑪,這已經一連死了三個人了,而且從現場的作案手法來看,就算是頭豬也可以看得出來,這應該是同一個兇手幹的。
可是已經一連死了三個人了,但是現在他們特案組這邊卻連個最基本的線索都沒有呢。
坦白來說,自從他們特案組成立時起,便一直都是順風又順水的那種,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一連死了三個人的連環殺人案還沒有線索的。
現在的特案組仿佛就是置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卻是連一絲光亮也看不到。
所以,現在特案組的衆人,一個個都很是有些煩燥,有種有力無處使的趕腳。
不過相比起其他人來,蘇青的反應卻是要淡定得多,她一邊在内網上查看着以前的兇殺案,一邊時不時地翻看一下自己手邊的這三起連環殺人案的卷宗。
蕭季冰也是十分淡定的一個,他看了看在一邊不停地抓耳撓腮的孫晨等人,又看了看蘇青。
他和蘇青兩個人使用的電腦,是相鄰着的,當下他不禁壓低了聲音:“蘇青,你不說幾句?”
不管怎麽說,現在蘇青也應該安撫一下子軍心吧!
蘇青聽到了這話,卻是微微一笑,目光卻是沒有移動,依就是盯着電腦顯示器,手上的鼠标也是穩穩地一下一下地點動着。
“沒事兒,我選的人,會冷靜下來的,想要當一個合格的刑警,如果連這麽一點點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那麽還如趁早放棄當警察呢!”
所以,總而言之一句話,人家蘇青根本就沒有把這事兒真的當成是事兒了。
蕭季冰聽到這話,先是微怔了一下,不過繼爾也是笑了笑,是啊,這才是蘇青的風格呢。
于是蕭季冰也不再說話了,繼續翻看着自己在内網上點開的以往的兇殺案,飛快地看着。
這一天依就是沒有收獲的一天。
直到第二天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蕭季冰一邊喝了一口咖啡一邊又點開了下一個案子,不過下一個案子才剛剛點開,蕭季冰正在喝咖啡的動作就是一頓。
他的眼睛瞬間便瞪大了,然後“啪”的一聲,便将手裏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
這放杯子的聲音略微有點響了,蘇青側首過來,公事公辦的口氣:“有發現?”
蕭季冰的眼睛很亮,聲音裏明顯能聽得出來壓抑的歡喜:“嗯,蘇青你來看!”
不用他說,蘇青已經直接滑着椅子挨到了他身邊。
蕭季冰的指尖點着電腦顯示器:“你看看這個案子!”
蘇青已經看了起來。
内網上的這起案子是并案,一連七起的連環殺人案的并案。
隻不過案發地并不是龍城市,而是在距離龍城市不遠的撫市和花市。
而且案發時間就在五年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一共七起。
死者都是年輕的女孩子,或者是少婦。
而且每一個死者都是穿着紅色的衣服,或者是紅色的裙子。
第二個相似點是,所有的死者都是被割開了頸部,這也是七位死者的死因。
第三個相似點是,七位死者的身上都又被薄而鋒利的刀子,割出了十幾,甚至二十幾道的傷口,而且法醫有證實,死者身上的這些傷口都是在生前造成的。
第四個相似點則是,七個死者的身上都有一些部位的缺失。
第五個相似點,就是不管是屍體身上,還是案發現場,或者是抛屍現場,都被清理得十分幹淨,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看到這裏,蘇青的眼睛也亮了。
當下蘇青不禁和蕭季冰對視了一眼。
蕭季冰看得很清楚,此時此刻蘇青的眼睛裏有一道光。
很亮,很燦爛,很璀璨,還有……真的是十分的好看。
不過蘇青很快的便收回了目光,繼續往下看。
她現在倒是很好奇,這個案子是怎麽結案的。
如果不管是在現場,還是在屍體上都沒有有價值的證據,那麽兇手又是怎麽抓到的?
畢竟這個案子現在可是在已完結的案子中。
很快的,蘇青看完了,身邊的蕭季冰自然也跟着看完了,不過蕭季冰卻看到蘇青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眉心處幾乎已經擰成了疙瘩。
案子之所以結案了,是因爲在第七起兇殺案的現場,發現了一條男士短褲。
就是那種夏天,很多男人都喜歡穿的那種,又肥又大的大花短褲,短褲上有着血漬,經檢測,短褲上的血漬就是第七名死者的血。
而同樣的,在這條短褲上,還提取到了第二個人的分泌物,很明顯,這第二個人的分泌物,理所當然地被所有人都認爲是兇手的。
于是這個人很快的就被找到了,并且逮捕了。
案宗裏寫得很清楚,這是一個男人,五年前的他二十八歲,名叫做汪學義。
家庭條件還不錯,與父母,妻子,還有一雙龍鳳胎住在花市郊區的一個叫做下家豁子的村子裏!
汪學義最初的時候,并不承認自己就是兇手,不過卻有人證明,案發前,汪學義出現在過第七位死者家的附近。
至于那條短褲,汪學義倒是承認了,短褲的确就是他的。
隻是在案發的那天,他就是在中午的時候,在村邊的河裏洗了一個澡,再上岸的時候,那條大短褲就不見了!
可是,汪學義就算是能做到舌燦蓮花,同時也并沒有排除他說的是實話的可能,可是這個汪學義偏偏就拿不出來一點兒讓人可以信服的證據來。
沒有證據,那麽這樣的證言,自然也就不會被采納。
這案子拖了很久,足足拖了将近一年的時間,汪學義這才點頭認罪。
不過,自從汪學義被捕了,這所謂的連環兇殺案便也沒有再發生,不得不說,這也是從另一個方面證明汪學義就是殺人兇手的一個證據吧。
蕭季冰看看自己的電腦顯示器,又看看蘇青,他的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
蘇青看了蕭季冰一眼:“你看出來了吧,這個案子有問題。”
蕭季冰點了點頭:“不錯,如果兇手真的是汪學義,那麽他犯不上拖了一年之久才承認,但是如果兇手不是汪學義的話,那麽爲何從他被捕時起,這連環殺人案就沒有再發生呢?”
蘇青挑了挑眉,卻是忽爾一笑:“可是,如果兇手真的是汪學義的話,那麽現在我們這裏一連三起的連環殺人案又要怎麽解釋?”
蕭季冰想了想:“會不會是有人模仿汪學義的殺人手法?”
蘇青的目光在蕭季冰的臉上轉着:“可是你也說了,這手法很是純熟,就算是模仿,那麽第一起殺人事件的時候,手法上也是可以看得出生疏來。”
蕭季冰聞言,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不錯,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汪學義不是兇手?”
說到這裏,蕭季冰的眉頭也是一皺:“如果現在我們龍城市的三起連環殺人案,與五年前的七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麽中間這五年,爲何沒有同樣的殺人案發生?”
“從心理學上來講,這樣的行爲,如果于兇手來說,已經形成了習慣,那麽就算是兇手會在汪學義被抓的初期,可以克制,但是卻絕對不會克制五年之久!”
所以,這真的是一個問題。
蘇青的指尖在桌面上飛快地敲了幾下,然後道:“我這裏有兩個解釋,第一是兇手不是不想,而是作不到,他沒有辦法再殺人。”
“第二,就是在這五年的時間裏,他不是沒有殺過人,隻是沒有人知道罷了。”
話說到這裏,已經不用蕭季冰再發問,蘇青的聲音微頓了頓,然後便繼續往下說道:“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問題就又來了,五年的時間,照他這樣的殺人速度來說,隻怕就算是沒有殺到五十個,也差不多了吧,但是如果殺了這麽多人,還能做到沒有人發現,那麽我不得不說一句,這人是一個殺人天才!”
“可是既然可以做得到五年都不讓人發現的話,那麽爲何卻在這五年後,偏偏讓我們發現了三具,而且就憑着這三具屍體發現的地方,你想想看,殺人兇手可沒有半點想要掩飾的意思!”
蕭季冰微點了點頭,不過他卻是又想到了一點:“可是如果這樣來說,那麽我又想到了一點,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想要救汪學義出來,而故意爲之的呢?”
雷動,金鈴,孫晨,李傑,吳凡,馬維忠幾個人也都在剛才便聚了過來,不過幾個人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靜地聽着蘇青和蕭季冰兩個人的分析。
不過聽到了這裏,孫晨卻是沒有忍住開口了:“所以,如果按着這個思路來說,汪學義還是殺人兇手,但是現在卻有人想要借我們的手,将汪學義放出來?”
蘇青的手裏不知道何時勾了一支筆,在她修長的手指上漫不經心地轉着。
聽到孫晨的話,她不禁挑了挑眉頭:“不錯吧,猴子居然也知道用腦子了,還行,有進步啊,要不然我隻怕會一直以爲猴腦隻是用來吃的,而不是用來用的呢!”
孫晨:“……”
猴腦……
唔,腦仁好疼的趕腳。
而雷動這個時候也開口了:“可是如果情況真的是像猴子所說的這樣,那麽就憑着咱們這三起連環殺人案的手法上來看,這人絕對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了,而且這個人很明顯對于五年前的連環殺人案非常熟悉,所以照這麽說,那麽咱們所要面對的兇手就隻有兩種可能了……”
金鈴看了雷動一眼,然後開口了:“所以,雷動你的意思是說,一種可能是五年前的連環殺人案,汪學義身邊還有幫手在,而現在五年後的這三起連環殺人案,就是這個幫手所爲。”
雷動點了點頭,又接着金鈴的話往下說:“第二種可能就是,汪學義逃出來了。”
吳凡的眼睛轉了轉:“如果照着雷哥的說法,那應該還有第三種啊,就是汪學義不是兇手,當年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實話,不過是因爲沒有人證和物證可以證明他的話是真的,所以現在服刑的是假兇手,而我們現在所遇到的才是真正的兇手!”
吳凡的話音落下了,而特案組的大家卻都已經沉默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第三種的話,那麽便說明,五年前,警察抓錯人了,而且又曆時了一年的時間,汪學義才認罪。
而在這一年當中,汪學義的身上又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雖然不知道,但是卻也多多少少能想得出來。
拘留所那種地方,也不是太好呆的。
可是,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也就意味着他們要爲汪學義翻案,他們要證明五年前的那些警察抓錯人了。
看了看内網上所顯示的五年前偵辦此案的那些警察,兩位主辦的此案的警察,一位老警察在這起案子之後,便退休了。
而第二位主辦此案的警察,現在卻已經是花市市局的局長了!
而汪學義則是在認罪之後,被判死刑,緩刑兩年執行,而在兩年後,因爲他表現良好,改判爲無期。
所以也就是說,汪學義現在還在花市監獄裏服刑呢。
李傑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擔心地看着蘇青:“頭兒,這個案子有點紮手啊!”
其他幾個人也是齊齊地點頭。
何隻是紮手,簡直就是紮手紮到不要不要的。
蘇青眯了眯眼,突然間問了一句:“怎麽,你們怕了?”
怕了?
孫晨的眼珠子瞪大了:“我從小就知道怕字是怎麽寫的?”
金鈴和雷動兩個人齊齊一笑:“頭兒怎麽幹,我們就怎麽幹!”
吳凡,李傑,馬維忠三個人也齊唰唰點頭,表示他們也是和金鈴還有雷動一樣的心思。
蕭季冰笑了笑一攤手,倒是無所謂地說一句:“大不了就是脫了這身衣服嘛,有什麽好怕的!”
大家也都明白這一點,不過有他們頭兒在,不管怎麽說,他們也不用擔心失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