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兇手也不是你想抓想抓就能抓的。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特案組的大家有一個算一個,大家全都在專注地查着以前的案子。
不管怎麽說,有一句話蘇青可是一點兒也沒有說錯,就目前來說,他們可是真的沒有在這兩起新鮮的兇殺案裏發現有關兇手的半點線索。
而從兇手的作案手法上來看,這個兇手不是第一次作案,絕對是一個老手與熟手。
這一點倒是可以作爲這兩起新鮮的兇殺案到目前的唯一線索。
而唯一的線索所指向的就是前的舊案。
所以大家隻能是繼續狠盯着電腦顯示器。
……
四天後的夜晚。
西郊職業技術學院。
年輕的女孩子剛剛和自己的男朋友約會完,因爲兩個人并不是一個學校。
所以隻能是每周在周末的時候,兩個人才能約着見一面,雖然這每一次見面,都是整整一天的時間,不過對于感情正在急劇升溫,蜜裏調油的情侶來說着,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一天恨不得有七十二小時都不夠用。
所以兩個人私混了一天,到了晚上男朋友打車把人送到了學校路口這裏,從路口這裏都可以看到學校的大門了,所以女生倒是也沒有讓男朋友下車,直接便讓人坐着出租車先離開了。
隻是……
女生摸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已經差不多是二十三點半了,這個時間學校大門早就鎖了。
不過很明顯女生也不是第一次這個時間回來了,所以倒是也沒有慌,而是很輕車熟路的向着學校的一處大牆走去。
那一側的圍牆上面掉了兩塊磚,所以一下子就差不多要比其他的地方矮了将近十公分。
而每一次女孩子這個時間回來,都會選擇從這裏跳過去。
不過以前幾次,她穿的都是平底鞋和牛仔褲,但是今天晚上她卻穿了一條紅色的短裙,還有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裙子又緊又短,穿在身上倒是性感好看還有迷人,可是這種裙子根本擡不起腿,再加上一雙高跟鞋……
女生很苦逼地一連試了四五次,可是以往于她來說,很快就能上去的牆頭,今天卻是格外的有點困難。
女生抿了抿唇,看看左右兩邊,這個時間這附近根本就沒有人,于是女生直接将自己手上的包,從牆頭率先扔了進去,然後又要自己腳上的高跟鞋脫下去,也同樣甩過了牆頭。
接着這姑娘再次左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雖然今天晚上月光不錯,不過視線範圍内,能看得清楚的也就是校外的小樹林裏的樹罷了。
女生徹底地放下了心,于是她雙手扯着裙子向上拉了拉,然後又拉了拉,居然直接自己将這小短紅裙拉到了腰際。
好得很了,這下子她的腿可是太能擡起來了。
隻是女生卻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半張人臉,卻是從一株樹後探了出來,這半張人臉上,眼睛是亮的,臉上是帶着笑的。
……
中午,特案組的大家因爲都在查找以前的舊案,所以最近這段時間,特案組的大家每天中午都是吃外賣,所以今天中午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以蘇青的性子來說,就算是吃外賣,她也是換着花樣的給大家訂,絕對保證讓大家吃到的是有葷有素有涼有熱,而且味道也都是很贊的那種。
隻是今天中午的外賣才剛剛送到,就連吃飯最積極的孫晨也不過是剛剛将飯菜拿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掀開盒蓋呢,特案組的電腦便響了起來。
一聽到電話鈴聲響起,特案組的大家一個個的目光立刻齊唰唰地全都集中到了那部紅色的電話機上。
孫晨的臉色直接一垮:“卧槽,不是那個王八蛋又搞事情了吧?”
特案組的大家一個個心裏也是同時一沉。
他們最擔心的事兒,竟然真的來了嗎?
這一次接電話的是金鈴。
不過隻是四五十秒的功夫,金鈴便已經挂斷了電話,隻見金鈴面色沉沉:“頭兒,西郊職業技術學校外的小樹林裏,發現了一具女屍。”
孫晨手裏的飯盒放到了桌子上,現在誰也沒有心情再想中午飯的事兒了。
蘇青騰地站了起來,聲音裏不見了往日的漫不經心,但是卻聽得出來冷意:“走吧,我們出現場。”
……
李長發現在可是真的覺得自己應該選個黃道吉日好好地去廟裏拜拜了。
媽的,話說他雖然當了幾十年的警察了,可是他從來也沒有當過刑警啊,更沒有上過一線,他就是從一個小片警,爬啊爬啊的爬到了現的所長一職。
他一直都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說白了他要的就是一份安穩。
一線刑警,看電影電視劇神馬的,會覺得特别帥特别酷,可是不是幹這一行的,哪裏會知道一線刑警到底有多苦。
不信可以去問問,一線刑警哪個沒有胃病的,哪個沒有腎病的?
胃病是怎麽來的?蹲點蹲人的時候,一天下來能有的吃就已經是燒高香了,還想要按時按量的吃飯……呵呵哒,想多了。
腎病是怎麽來的?還是那句話,蹲點蹲人蹲線索的時候,還想想渴了就喝,憋了就尿……呵呵哒,那更是想多了。
你蹲個廁所出來,嫌疑人就不見影兒了,總不能你想方便的時候,還要特意過去和嫌疑人打聲招呼:喲,兄弟,那個我現在正在跟蹤你呢,不過今天水喝多了,現在我想要去方便一下,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啊。
這必須不行。
所以正在執行任務的一線刑警,可以說,除非實在是渴得不行了,不然的話,沒有人會喝水的。
原因就是,害怕上廁所。
所以真正幹一線的,不但胃不好,腎也沒有幾個好的。
當然了這些還是小事兒,關鍵是危險啊。
接觸那些喪心病狂的罪犯,而且還特麽的都是近距離的。
看看每年内網上公布的犧牲的一線刑警有多少,每每看到李長發的心就直哆嗦。
他從年輕的時候就沒有什麽太大的報負,當時考了個警校,也是因爲警校那個時候包分配,好好歹歹警察也是公職,也是吃公家那碗飯的,用李長發自己的話來說,當警察旱澇總是保收的。
本來這一輩子,也是眼看着就要按着他自己的想法,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混到退休了,可是,可是卻怎麽也沒有想到西郊這地頭兒上,這才剛剛過去幾天啊,一連三起兇殺案了。
李長發嚴重懷疑自己今年這是犯太歲了。
于是他指揮完自己手底下的那幾個屈指可數的小警察拉好了警戒線,便站在小樹林的外面翹首以盼。
特案組的衆人來得很快。
李長發遠遠地一看到黑色的悍馬車率先而來,便立刻小跑着迎了過來。
蘇青的車穩穩地停在了李長發的面前,車門推開,蘇青下車:“李所長,又見面了!”
李長發這一次可是連笑都已經笑不出來了,比起笑來,他更想哭。
“蘇組長,我這簡直就是倒黴大發了,我,我,我真是……”
蘇青擡了擡手,阻止了李長發倒苦水,她一張嘴便将話題直接拉到了正題上。
“誰發現的,誰報的警?”
李長發也忙立刻将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全都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哦,是幾個逃課的學生,從裏面跳大牆出來,正好看到這屍體,于是就報警了!”
蘇青點了點頭:“跳牆,這裏……?”
李長發應聲:“是的,這邊的大牆頭上,少了兩塊磚,就比别的地方矮一塊,而且我剛才看過了,這外面的大牆下,還堆了幾塊石頭,正好可供墊腳的。”
蘇青微一點下巴:“走吧,我們先過去看看!”
這裏是西郊職業技術學校的校園外,在這外面,是一片大約有着十米寬的小樹林。
而現在,樹木已經抽條吐葉了,地面上的小草也都已經抽出了細長的黃綠色的葉子。
遠遠看過來,入眼的就是一片漂亮的綠茸茸。
在李長發的帶領下,特案組一行人走進了小樹林。
很快的便看到了,在那綠茸茸的草地上,一抹豔紅色便躍入了眼簾。
女生的年紀很輕,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臉上帶畫着精緻的妝容,不過唇上的顔色卻已經淡了許多,甚至還有有唇彩暈了出來。
女生的身上是一件連衣的紅色短裙,隻是裙裾已經被推到了腰際。
露出來的雙腿上是被鋒利的刀子旋出來的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傷口。
而很明顯女生身上的緻命傷赫赫然就在她的脖子上,隻是一刀,幹淨利落地劃開了她的氣管。
蘇青看着面前新鮮的女屍,擡了擡手:“大家分散開,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是!”孫晨,雷動,金鈴,李傑,吳凡,馬維忠幾個人齊齊地應了一聲,便立刻散開了。
而蕭季冰卻是蹲在了女屍的身邊,開始進行初步驗屍。
蕭季冰一邊對女屍進行初步檢查,一邊道。
“從屍體現在的屍僵情況,再結合現在室外的溫度來看,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晚上十二點左右,所以也就是說,距離現在大約是十三四個小時。”
“死者頸部被切開,腿上有二十八處刀傷,雙手,雙耳以及YIN部缺失,而且死者生前與死後都受到過傷害,不過與之前兩起兇殺案的情況一樣,死者的身體裏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李長發聽到了這話,一張臉可是立刻難看了起來,他現在是真的能哭出來了,他一臉忐忑地看着蘇青,聲音都有點抖了。
“那個,那個,蘇組長,與之前兩次兇殺案一樣,這是什麽意思啊,不會是說這,這是,這是連環殺人案吧?”
李長發有點緊張了,一顆心可是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了,不要啊,不要啊,可千萬不要啊。
如果是他所轄的西郊出現連環殺人案,那豈不是說這是治案問題嗎?
他還能太太平平地退休不?
蘇青淡淡地掃了一眼李長發,然後微微一笑,倒是給了李長發一個很肯定的答複:“不錯,就是這個意思,李所長果然不愧是老警察呢,立刻就想到了。”
李長發的嘴角直抽,天啊,天啊,天啊,居然真的是西郊連環殺人案,他現在怎麽覺得自己的腿有點軟了呢。
李長發隻覺得自己的嘴巴裏也很苦,爲毛偏偏就是他呢,爲毛偏偏就是西郊呢,該死的殺人兇手,你特麽的想要殺人,你滾到别的區去啊,幹嘛來連累他李長呢。
當然了,這樣的抱怨想法,李長發也不過隻能是在自己的心底裏叫喚幾聲罷了,他還不敢當着蘇青的面兒直接說出來自己的心聲。
這位蘇組長,别看年輕,别看是個挺漂亮的女人,可是他卻聽過小道消息,這位不但是市局那位包黑炭的得意門生,更是在省裏,廳裏都是挂的号的,據說廳長都很看好這位的能力呢。
所以李長發苦巴巴地張嘴,出口的話卻是:“蘇組長啊,這如果真的是連環兇殺案的話,這兇手簡直是太殘忍了,蘇組長啊,您可得快點破案啊,可不能再讓受害者增加了,我看啊,要不您直接帶着您的特案組,先在我們所裏委屈幾天吧,咱們一起精誠合作趕緊地先把兇手找出來!”
不得不說,李長發這話說得還是相當漂亮的。
蘇青笑了笑:“倒也不是不行,可是你們那兒可沒有法醫室吧!”
李長發:“……”
好吧,他們這種小派出所怎麽可能會設法醫室呢,再看看面前的這具新鮮女屍,李長發隻能是繼續苦巴巴地把自己打的這個好主意給壓下去了。
有屍體,卻沒有法醫室……
隻是這麽一個再正直不過的理由,便肯定了,蘇青萬萬不會帶着特案組在他們西郊派出所蹲點的。
唉,本來他還想着,如果蘇青同意了,那麽西郊如果再發生命案,他多多少少還是可以往蘇青的身上推幾分責任的。
可是算盤倒是打得挺漂亮的,但是這如意算盤到底是沒有打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