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處的官道上出現一名騎馬的女子,上身穿一件黑se短薄衫,下身穿一條黑se銀絲邊長裙,年約十七八歲,皮膚稍黑,一雙眼睛亮得出奇。
她正是千裏迢迢而至的窦線娘,窦線娘沒有能拿到自己的鳳尾刀,隻得到一副弓箭和一把橫刀,就是這樣,還是一路上she殺了幾名攔路搶劫的小蟊賊,行程近一個月,終于抵達了太原城。
越靠近太原城,她的心就越緊張,她也不知道自己來太原城做什麽,或許是來找一個人,可是。。。。。他若不理睬自己怎麽辦?
不!不是這樣,他理不理睬自己又有什麽關系?自己隻是去還他錢,一百兩黃金,自己和他素昧平生,怎麽能随随便便接受他的黃金,是的,隻是去還他的錢,沒有别的意思。
想着想着,她的臉忽然紅了,就仿佛路上行人都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連忙取出一頂帷帽帶上,四周的輕紗遮住了她的臉。
片刻,窦線娘騎馬來到了城門前,城門前站滿了要進城的人,一隊車駕正在進城,馬車兩邊站滿了女侍衛,jing惕地望着周圍的情況。
“大娘,這是誰啊?”窦線娘小聲問旁邊一名老婦人。
老婦人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是外地來的!這是楚王妃的車駕。”
“哦!原來是楚王妃,不是說楚王妃很平易近人嗎?怎麽也開始攔路了?”
老婦人連忙解釋道:“姑娘可誤會了,楚王妃可沒有攔路,是大家敬重楚王妃,才主動給她的車駕讓路,姑娘一樣可以過去,你看,隊伍裏不是還有幾個賣菜的嗎?”
窦線娘看見了。隊伍中确實有幾個賣菜的老農,挑着菜擔,悠悠哉哉地跟着隊伍向前走,兩邊侍衛并沒有幹涉他們。
窦線娘也想跟着進城,可她想到自己帶有弓箭和刀,最終按耐住了急于進城的沖動,勒馬等待着楚王妃進城。
裴敏秋是從城外山莊回來,天漸漸熱了。王府家人也開始考慮避暑之地。最好的避暑之地當然是樓煩郡的汾陽宮,那裏夏季如chun,風景秀麗。隻是太遠,不太現實。
他們隻能在附近找一處避暑的山莊,最後裴敏秋選中了位于城西南龍山的栖鳳山莊。那裏原是北齊的皇莊,後來楊堅賜給了漢王楊諒,成爲楊諒的避暑山莊。
後來李淵也在裏面住過一陣子,現在暫時空置,山莊裏亭台樓閣衆多,林木濃郁,山泉清冽,隻要稍微收拾一下便可入住。
裴敏秋作爲王府主母,今天是專程去山莊考察歸來。馬車裏,透過薄薄的車窗薄紗,裴敏秋也看見了頭戴帏帽的窦線娘。
她心中也有幾分好奇,佩刀帶弓,穿着寬大的銀絲黑裙,身着黑衣衫,騎一匹高大的駿馬。這樣裝束的女子很少能見到,大多是行走江湖的女俠,當年出塵也曾經是這樣打扮過。
但裴敏秋的好奇心隻是一瞬,車窗外變黑了,馬車進了城洞。駛進了太原城,那個黑衫黑裙的帶刀女子也漸漸飄去了她記憶的角落。
王妃車駕進了城。衆人紛紛跟在後面入城,窦線娘也夾雜在人群中,進了太原城,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座古老的城池,她眼中充滿了好奇,四處打量這座隋朝的新都。
同時,這座城池也讓她感到十分陌生,他的家在哪裏?窦線娘四下張望一下,看見城牆邊有幾名士兵坐在那裏休息,她催馬上前,從馬袋中摸出兩吊錢。
“幾位軍士,向你們打聽一件事。”她把錢扔了過去。
幾名士兵吓了一跳,他們看了看這個臉上遮着面紗的年輕女子,又看了看她的刀,最後目光落在兩吊錢上。
一名年長的士兵拱手笑道:“這位姑娘想問什麽?”
“噢。。。。。我想打聽一下羅士信将軍的府邸在哪裏?我是他堂妹,從老家來。”窦線娘刻意把堂妹兩個字咬得很重很清晰,但她的臉又紅了,幸虧有薄紗擋着。
幾名士兵隊伍對望一眼,他們都不知,但看在錢的份上。。。。。。
年長士兵向城頭飛奔而去,“姑娘請稍候,我去打聽一下。”
片刻,年長士兵又跑了回來,笑呵呵道:“姑娘,羅将軍的府第在城北臨晉大街紅槐巷,到那裏一問便知。”
“多謝了!”
窦線娘催馬向城北而去,年長士兵撓撓頭笑道:“這姑娘真是急xing子,我還沒有說完呢!”
他一低頭,卻見兩吊錢沒了,頓時大怒,一把揪住一名士兵的衣襟,“我的哪一份呢?”
。。。。。。。
窦線娘一路縱馬奔馳,很快她便找到了臨晉大街,她又一路打聽,找到了紅槐巷,巷口有幾株老槐樹,此時雪白的槐花已盛開,其中一株槐樹的開花竟然是少見紫紅se,故名紅槐巷。
窦線娘心緊張得快從胸腔跳出來,她翻身下馬,摘下帷帽,牽馬慢慢走到一座占地約五畝的府宅前,府宅門口有兩排列戟,大門邊的牆上挂有一塊烏金木牌,上面刻有白se的兩個篆字,‘羅府!’
就是這裏了,窦線娘咬了一下嘴唇,剛走近台階,這時大門開了,一名身着布衣的老者拿着掃帚從府内走出,他看見了窦線娘,有些奇怪地問:“姑娘,你找誰?”
“老人家,這裏是羅士信将軍的府邸嗎?”
“這裏正是,姑娘是。。。。。”
窦線娘遲疑一下,鼓足勇氣道:“我。。。。我是他堂妹,從老家來,他在嗎?”
老者呵呵地笑了起來,“我怎麽不記得有你這個侄女?”
窦線娘的臉蓦地通紅,兩頰滾燙,原來這個老人竟是羅士信的父親,自己還以爲他是。。。。。
窦線娘羞愧難當,調頭便走,羅士信的父親在後面大喊:“姑娘,士信在城西外大營練兵,黃昏時就會回來,你若有急事,可直接去軍營找他。”
“多謝伯父,我黃昏再來!”
窦線娘答應一聲,翻身上馬走了,羅士信的父親望着她背影漸漸消失,欣慰地自言自語笑道:“這姑娘不錯,我很喜歡。”
“阿伯,你喜歡誰?”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破鑼嗓音,羅父吓了一跳,一回頭見是程咬金,反過掃帚柄向他敲去,“你這個黑鍋臉,我在說未來的兒媳婦,關你什麽事?”
程咬金今天當值巡城,軍衙離羅士信府邸很近,他便躲在羅府睡午覺,此時他睡足了覺正要回軍營,他見羅父的掃帚棒向他打來,吓得他抱住頭問:“阿伯,士信什麽時候有了未婚妻,我怎麽不知?”
羅父忽然想到程咬金和兒子的關系極好,或許他知道這個女子,他連忙拉住程咬金,低聲問:“我來問你,士信最近是不是和一個年輕女子那個了?”
他伸出兩根指頭比了比,滿眼期盼地望着程咬金,士信的妻兒幾年前死在亂匪盧明月手上,便一直孤身至今,羅父極爲希望兒子再娶妻,隻是兒子一直不放在心上,讓他心中着急。
今天忽然來個年輕女子找兒子,雖然不是很美貌,但她的單純讓羅父很喜歡,他心中便急了起來。
程咬金撓撓頭,“阿伯,你在說什麽?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事?”
“你這個笨蛋!”
羅父又用掃帚柄狠狠敲了他一下,急道:“剛才有個年輕女子來找士信,我感覺她對士信很有意思,所以才問你。”
程咬金心念一動,連忙問:“是什麽樣的女子?”
羅父想了想,“大約十七八歲,皮膚略黑,眼睛很亮,背着弓箭,還帶着刀。。。。”
“是她!”
程咬金‘哈!’地跳了起來,大笑道:“阿伯,你要和窦建德做親家了。”
他騎上馬飛奔而去,羅父愣住了,連忙追問:“黑鍋,你說什麽?”
“你自己問小羅就知道了。”程咬金已奔出數百步,他又有敲詐羅士信的機會了。
。。。。。。。
西城軍營内,羅士信被程咬金從大帳裏硬拖了出來,羅士信無奈道:“四哥,你到底有什麽事?”
“你小子,喜事上門了。”程咬金滿臉笑開了花,他眼前仿佛又有幾錠銀子在飛。
羅士信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想打我錢袋的主意?”
“你這話怎麽說,我是有好消息告訴你,那個女子,你還記得嗎?就是she你一箭那個。”
羅士信心中猛跳,臉上卻若無其事道:“哦!是她啊,怎麽了,她出什麽事了嗎?”
“我剛才在大街上見到她了,哎呀!穿得花枝招展,長得那個标緻,啧啧!簡直像仙女下凡一樣,怎麽樣,想不想知道她住在哪裏?”
羅士信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程咬金一把抓住他,“我真的不騙你,給我一百兩銀子,我就告訴你她在哪裏?”
“你這個渾蛋就别胡扯了,你根本就沒見過她,你知道個屁!”
羅士信不理會他,轉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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