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君漢也因爲放了翟讓而連夜逃走,他在江湖上遊走了數年,雖然他當年義釋的的翟讓已經成爲聞名天下的一方霸主,他卻不願意去接受他的恩情,後來黃君漢到了太原,在李淵第一次募兵時,他加入了李淵的軍隊,得到了李孝恭的賞識,一步步積功提升,成了今天的将軍。<的豪客,出于舊情,他便收了她做小妾,考慮到弘農郡大戰要爆發,他便命親兵将蘇萬竟然在潼關被齊王李元吉搶走了。<是什麽出身,重要的是,現在她已經是他的女人,齊王明知這一點還把她搶走,這又是一種對他公然地侮辱。
黃君漢心中痛苦,一杯接一杯地借酒澆愁,這時,大群軍官沖了進來,每個人都滿臉怒se,黃君漢停住酒杯喝斥道:“你們要做什麽?”
一名偏将上前拱手道:“将軍,現在軍營内謠言頗多,影響了軍心,我們想來求證。”
“什麽謠言?”黃君漢一愣,他對軍營内沸沸揚揚的傳言竟一無所知。
衆将們面面相觑,不知該怎麽說,可看見主将在這裏喝悶酒痛苦的樣子,估計傳言十有是真的,一名年紀稍大的将領心中歎息一聲。上前解釋道:“将軍。關于你妻子被齊王搶走之事,現在軍營裏都傳遍了。”
“放屁!”
黃君漢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怒罵道:“這是誰他娘的在造謠?”
将領們都一愣,難道沒有這事?那名将領又小心翼翼道:“還有一種說法,是将軍的小妾被齊王搶走了。”
黃君漢頹然坐下。半晌他悶聲道:“我妻子已快四十歲,齊王搶她做什麽?”
否認了妻子,無疑就是承認了小妾,将領們都憤怒起來,最先問的那名軍官憤恨道:“将軍,你準備就這麽忍了嗎?還是讓軍營裏就這麽謠傳下去,大家就别打仗了!”
男人有兩怕,一怕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搶走,二怕是周圍人知道他的女人被人搶走。這比殺了他還難受,黃君漢的臉se一陣白一陣紅,最後變得像豬肝一樣。他忽然像野獸般低吼一聲。霍地站起身,一腳踢翻了桌子。大步向帳外走去,從木樁上解下戰馬,翻身上馬沖出了營門,戰時不準飲酒,軍營内不準随意跑馬,主将不準擅離軍營,這三條軍規黃君漢都觸犯了,将領們都歎息一聲,足見這件事對他打擊之大。
黃君漢的軍隊駐紮在函谷關,李孝恭的軍隊駐紮在陝縣,兩地相隔并不太遠,此時已是一更時分,軍營内十分寂靜,士兵們早已經酣然入睡,隻有一隊隊巡邏兵在軍營周圍來回巡邏,黃河邊的碼頭附近也部署了一千多士兵,徹夜不息地jing戒。
李孝恭并沒有入睡,他還在大帳内看書,一直要到三更,河上沒有什麽異常,他才能安心入睡。
李孝恭也是在昨天接到了朝廷發來的牒文,聖上已任命齊王爲潼關大帥,率三萬軍支持弘農郡,這個任命令李孝恭深深歎息,就算聖上不肯把軍隊全部給自己,但也不要派李元吉此人過來,李元吉丢太原的經過李孝恭很清楚,更是從小就了解元吉,這是一個心高氣傲、自私薄涼且寡情無義之人,讓元吉支援弘農郡,他肯聽從自己的指揮嗎?
李孝恭憂心不已,但又對聖上的任命無可奈何,他心中有一種對戰局難把握的焦慮,雖然在看書,可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看了半個時辰了,書也沒有翻過一頁。
這時,一名親兵在帳門口禀報道:“殿下,黃将軍緊急求見!”
李孝恭一怔,這麽晚了,黃君漢跑來做什麽?自己也沒有召見他,他怎麽能擅離軍營?
李孝恭心中疑惑,便命道:“讓他進來!”
很快,黃君漢快步走進大帳,跪倒在地放聲大哭,李孝恭愣住了,慌忙扶住他,“黃将軍,出什麽事了?”
黃君漢抹去眼淚,咬牙切齒地将李元吉搶他小妾之事原原本本說一遍,最後萬分悲憤道:“我的親兵告訴他們,這是我的女人,換來的卻是兩個親兵被當場殺死,兩個親兵被殺傷,殿下,他要那女人,我送他就是了,爲何還要這般羞辱于我?”
李孝恭驚得手腳冰涼,李元吉竟然膽大妄爲到這個程度,敢搶自己副将的女人,殺他的親兵還是一個上位者應有的态度嗎?他心裏也是一片混亂,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他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黃君漢之所以來找李孝恭,就是要他替自己出面,讨回這個公道,那個女人他可以不要,但他一定要一個說法。
“殿下,末将位卑官小,沒有和齊王說話的資格,隻能來懇求殿下替末将出面,讨回這個公道。”
李孝恭已經慢慢冷靜下來,他也忽然意識到,這其實也是一個機會,利用這個機會把李元吉換掉,他拍了拍黃君漢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我會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黃君漢沉默一下,又道:“殿下是直接去找他要人嗎?”
李孝恭搖搖頭,“現在的戰局我走不開,而且就算直接找他,他也絕不會承認,我要向聖上直接彈劾他。”<還給自己,再個道歉,自己也有了面子,事情就解決了,不料李孝恭竟然要把事情鬧到李淵那裏去,那李元吉以後不恨死自己嗎?他的仕途就完了,和一個親王結仇,這是何其不智?
黃君漢咬一下嘴唇,喃喃道:“殿下,能和先和齊王先溝通一下?”
李孝恭歎口氣說:“你不了解齊王此人,他不但不會理睬我們的交涉,還會再加倍羞辱你,他就是這麽個人,他隻害怕聖上一人,也隻有聖上能替你讨回公道,當然,如果你自己想放棄,我也沒有辦法。”
說到這,李孝恭目光炯炯地注視着黃君漢,仿佛在問他,‘要不要讨回公道?’
黃君漢仿佛看見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李元吉胯下哀婉嬌啼,他心一橫,決然道:“請殿下爲末将做主!”
“好!我會連夜彈劾他。”
李孝恭的彈劾奏章以八百裏加急的方式送去了長安,戰局依舊是很平靜,無論是王世充還是楊元慶都沒有采用任何行動,他們仿佛在等待着什麽?
崤山,王世充大營前,幾名隋軍斥候疾奔而至,老遠便有巡哨大喊:“站住!”
盡管北隋和南隋都是隋軍,盔甲也大緻一樣,但還是有不同之處,區别主要在頭盔,北隋軍的頭盔是赤鷹盔,普通鷹棱盔上有一隻用紅銅打造的蒼鷹,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看得格外清晰,而南隋軍則沒有。
所以巡哨一眼便認出來人是北隋軍斥候,數十支弩箭對準了他們,爲首斥候校尉高聲道:“奉并州楊總管之命,前來給王尚書送信!”
有人認出了這名校尉,已經來過一次了,他們通報了當值守将,轅門開啓,出來幾名王世充的親兵,問了幾句,便将幾名北隋斥候帶進了大營。
王世充正在沙盤前考慮奪取弘農郡的戰術,他已能肯定楊元慶會渡河參戰,這個他曾經最忌諱的事件,現在他也接受了,經過幾次溝通,他已經相信了楊元慶的承諾,僅僅隻是把李淵的勢力趕回關中,而不會占領弘農郡。
李淵占領弘農郡,将直接威脅到河東郡和洛陽,尤其在冬天結冰後李淵軍隊對河東的威脅尤其大,這也是楊元慶主動參與到解決弘農郡危機的原因,同時也是他們雙方合作的基礎,有着共同的敵人。
現在的關鍵是誰爲主導,本來是雙方平等,各自作戰,互相配合,但漸漸的,王世充發現自己已被楊元慶牽住了鼻子,這場戰役成了楊元慶主導,他協從配合,王世充心中對此也無可奈何,隻能慨然長歎,誰讓他現在有求于人呢?
現在與其說王世充在考慮奪取弘農郡的戰術,不如說他在等待楊元慶的指示,該怎麽打,何時進攻,他已經沒有一點自主權。
這時,親兵在門口禀報:“啓禀尚書,楚王殿下的信使已到!”
“請他進來!”
很快,北隋軍斥候校尉快步走進,單膝跪下行了一個标準的軍禮,“北隋軍斥候校尉蔣通衛奉總管之命特來給尚書送信!”
校尉将一封信取出,呈給王世充,王世充接過信打開,信中的内容很簡單,楊元慶告訴他,發動進攻的時間就在這幾天了,請他做好戰備,準備随時發動攻勢。
王世充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他以爲有确切時間了,結果還是沒有,心中歎息一聲,又問校尉:“你們總管現在哪裏?”
“禀報王尚書,我家總管現在在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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