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燃燒極其迅猛,正在楊麗華府門前看燈的裴家三個小娘也被慌亂的人談沖散,裴敏秋獨自在看一座壽星巨型花燈,大火迅速蔓延過來時,她被恐慌的人群裹挾着跑了幾步,有人踩到她的腳踝,使她一下子摔倒在地。
她慌忙起身,可腳踝一陣劇痛,使她又摔倒在地,這一次不等她站起身,一架足有三丈高,燃燒着熊熊大火的巨型壽星花燈被燒斷了固定繩索,轟然倒下,迎面向她砸來,眼看巨型花燈就要砸中她,裴敏秋無處躲避,眼睜睜地看着大火即将撲到她身上,極度驚恐使她禁不住尖叫起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隻強有力的胳膊将她忽地從地上攔腰抱起,奮力向前方躍去,兩人從空中翻滾而過,巨型壽星花爲在他們身後‘轟!,地倒地,ji起的烈焰四散噴出,竟使裴敏秋的tui也感到了灼燙。
裴敏秋死裏逃生,驚hun未定,她這才發現把她救出之人竟然是楊元慶,可不等她反應過來,楊元慶又抱起她向前疾奔,一連奔出二十幾步,才沖出了危險區。
楊元慶在大火蔓延燃燒起來的同一時刻,開始尋找裴家三女,他先看到了裴幽和裴喜兒以及綠茶,她們已經奔到一個安全地帶,惟獨不見裴敏秋,他心中大急,找了一圈,忽然發現裴敏秋摔倒在地,離他隻有十幾丈遠,一架巨型壽星花燈已被大火點燃已經開始傾斜,眼前要倒下,楊元慶拼盡了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裴敏秋。
“楊将軍,快把我放下!”
裴敏秋見不遠處的裴幽和裴喜兒向自己奔上來,可自己還被楊元慶抱在懷中,她心中又是感ji,又是羞急,急得捶他肩膀,要楊元慶把自己放下。
楊元慶這才醒悟,連忙将她輕輕放下他見裴敏秋左腳落地的一呀間眉頭忽然一皺知道她是因爲疼痛。
“腳受傷了嗎?”
裴敏秋彎腰揉了一下腳踝,苦笑一聲,“看來老天不放過我,這一次是真的扭傷了腳踝。”
“敏秋!”
裴幽和裴喜兒奔跑土來,仔細打量她一下,急問道:“你沒什麽事!吓死我們了。”
“萬幸,要不是楊将軍救我及時,我今天就死掉了。”裴敏秋心有餘悸地拍了拍xiong口感ji地向楊元慶看去。
裴幽土前對楊元慶深行一禮,感ji之情,流了顔表“多謝楊将軍救我妹妹!”
楊元慶笑着擺擺手,“我怎麽能見死不救,不用再謝我。”
這時,楊元慶的手下押着抓到的三名縱火犯上前禀報道:“将軍,三人全部抓到!”
楊元慶晃這裏并不安全,大火連楊達府前的花燈也燒了起來,百度天下枭雄更新。便對衆人道:“大家跟我來!”
他帶着衆人向十幾步外的公主府宅大門走去,府宅門口也擠滿了家丁,都在心驚膽戰地望着這場突來的大火。
楊元慶上前對一名管家拱手道:“請禀報公主,就說楊元慶求見!”
齊王楊暕派人去破壞皇姑楊麗華的盂蘭寶盆其實隻是一件小事,隋帝楊廣在賞賜給楊麗華一支丈許長的珊瑚重寶的同時,也把一支八尺長的珊瑚同時賞給了齊王楊暕,楊暕便用這支珊瑚做成了他的盂蘭寶盆。
有了無價寶,便多了争雄心,去年是皇姑的珊瑚寶盆奪冠,那今年呢?楊暕期盼着今年能讓他出一把風頭,可皇姑楊麗華那裏也有一支一丈長的珊瑚,将他的風頭死死壓住。
楊暕是一個絕不甘心落後之人,從小他的争強好勝就極爲強烈,争強好勝本身不是壞事,但爲了争強好勝而不擇手段,那這個人就有點危險了。
偏偏楊暕就是這種人,他信奉無毒不丈夫,做事不擇手段,爲了拔得盂蘭佛光頭籌,他終于決定用一和不光彩的手段破壞皇姑楊麗華的寶盆。
在他看來,這隻是一件小事,而且他認爲,應該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讓皇姑一無所知,尤其在晚上,藏在洶湧的人chao中,放火更是輕而易舉,在他反複權倒利弊後,最終決定讓手下得力幹将粱師都來做這件事。
粱師都爲了加強隐蔽,沒有用自己的人下手,而是借用了京城無賴來破壞,原以爲這幫人能神不知鬼不覺替自己把事情辦妥,不料事情是辦好了,人卻失手被抓。
這讓楊暕極爲惱火,粱師都連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他還有什麽用?
“你說!你怎麽向我交代?”
楊暕重重一拍桌子,滿腔怒火,目光惡狠狠地盯着梁師都。
這兩年梁師都辦事一向得力,替楊暕做了不少大事,從無失手,這件事那個無賴頭子王群也信誓旦旦向他拍xiong脯保證,絕對沒有問題,粱師都也覺得問題應該不大,人山人海圍着彩台,除了彩台上八名shi衛外,台下再無人巡邏,應該不會失手,不料最後事情成功了,人卻被抓,這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他擦了擦額頭土的汗水,低聲道:“此事卑職也覺得有點蹊跷,怎麽也想不通。”
“哪裏蹊跷?”
“殿下,卑職覺得抓住兩個縱火人是有可能,可他們怎麽會抓住爲首之人?他壓根就在外圍,沒有任何參與,他們怎麽會知道策劃者是誰?”
“如果是他事先就暴lu了呢?”
粱師都歎了口氣道:“如果事先墨lu,那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得手了,殿下不覺得奇怪嗎?”
楊暕眉頭緊皺,粱師都說得有道理,當場抓住縱火者是有可能,可是連幕後策劃者也一并抓住,是有點奇怪。
“如果他因爲被人認出和縱火是一夥而被抓呢?”
粱師都搖搖叉,“兩個縱火者不是王談手下,他也很狡猾,那畢竟是樂平公主的台子……他便沒有讓自己的手下幹這件事,而是買通了兩個外鄉人,今天才剛剛認識。”
這到底是怎麽會事?楊暕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件事現在不重要……現在的問題是人被抓住了,皇姑會不會知道是自己所爲?他怎麽交代這件事。
楊暕覺得頭大如鬥,本來是一件小事,就因爲毀了寶盆和死了人,小事情一下子變大了。
楊暕背着手走了幾步,終于忍下了這口氣,這個粱師都他還有大用,他不想過于責備此人。
“你去把這件事前前後後弄清楚……如果有可能……直接給我殺了那個王群。”
楊暕的無毒不丈夫令楊麗華損失慘重,不僅她的無價之寶珊瑚寶盆被毀,幾千兩的金砂和金佛被燒毀一半,而且她府土的下人還被燒死一人,幾百盞花燈毀于一旦,險些把她府邸也燒掉。
但更嚴重的是,失火造成修文坊的嚴重混亂,民衆争先逃命,互相擁擠踐踏……受傷一百餘人,被踩死七人,這些帳都要算到她楊麗華的頭上,給她的名聲造成了極大損失。
楊麗華首先是自省,如果不是自己一時mi了心竅,從衆搞什麽盂蘭佛光,這件事就不會發生,楊麗華決定承擔起所有死傷者的賠償責任,公開道歉,從明年開始,她絕不再參與這和炫富一樣的盂蘭佛光。
楊麗華坐在内堂的軟榻上閉目沉思,這時她的等家走上前禀報,“公主,他們來了!”
楊麗華從沉思中驚醒,便笑了笑道:“請他們過來。”
楊麗華沒有想到楊元慶會出現,這讓她很驚訝,同時也很欣喜,一晃兩年不見,她很想看一看楊元慶有多大變化,她心中充滿了期待。
片刻,楊元慶快步走進了内堂,後面跟着裴家三女,裴敏秋腳扭傷已經好了一點,由裴喜禮扶着她,慢慢前行。
“卑職椎元慶參見公主殿下!”楊元慶上前深深施一禮。
“參見公主殿下!”裴家三女也一起施禮。
楊麗華笑着對裴家三女先點點頭,這才回頭有些埋怨地問楊雲夥,“元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爲何不來見我?”
楊元慶苦笑一下道:“回禀公主殿下,卑職進洛陽還不到兩個時辰,準備明後天來看望公主殿下,今天是一場大火,才躲進公主府中避難。”
“哎!”
楊麗華歎息一聲,“都怪我起了俗心,參加什麽盂蘭佛光鬥勝,結果惹下大麻煩,明天不知會有多少人來我府上要兒女要父母,這都是我的責任。““不是這樣,公主不必自責。”
楊元慶搖搖頭道:“擺盂蘭寶盆,紮花爲的權貴并不止公主一家,那爲什麽偏偏要要燒公主,公主爲何不想想這裏面的原因?”
楊麗華一愣,她聽懂了楊元慶話中有話,便連忙問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裏面有人故意縱火?”
“正是這樣!”
楊元慶點點頭道:“而且縱火犯我已經當場抓到,公主不想審問他們一下,問一問究竟是誰指使?”
楊麗華大怒,原來是有人故意縱火,她臉如寒霜,重重一拍桌子,喝道:“把縱火犯給本公主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