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舉的兵器考已經正式開始了,楊素的馬車離開了大營,他還要去巡視甲榜,楊巍也被一同帶走,他和妞妞走在後面,眼中對楊元慶的崇拜依然沒有消失,楊元慶今天一百五十步外『she』出的這兩箭,将令他終生難忘。首發
妞妞見楊巍一直口中念念有詞,不由笑道“胖三郎,你還現在想去邊塞嗎?”
“想去!”
楊巍毫不猶豫道“我一定要去,在京城練不了真正的箭術,『you』『huo』太多了,我要去邊塞練出真正的箭術,回來後再揚眉吐氣。”
楊巍看一眼妞妞,也笑問道“妞妞,你也要去邊塞嗎?”
妞妞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他要我去,我不得不去,不過,我也想去草原看一看,在草原上zi you的、無拘無束的騎馬奔馳。”
妞妞閉上了眼睛,她腦海裏想到的卻是另一幅畫卷,在一碧如洗的藍天下,草原綠草茵茵,一望無際,她趕着一群雪白的羊兒在河邊漫步吃草,不遠處一頂帳篷是她的家,遠方,她的元慶哥哥正扛着從『yin』山打來的獵物,興沖沖地向家裏趕來,獵物中還有一隻火紅的狐狸,那是專『men』給她的禮物。
馬車前,楊元慶正和祖父小聲地談論着下一步的策略。
“從這次比箭測試便很明顯地看出,這次至少有一半的世家子弟都有問題,兩百人左右!我估計真正留個寒『men』子弟的名額最多隻有二十個,元慶,這個問題很嚴重,這對你是考驗,也是機會。”
“祖父是要把這件事全部『jiao』給我嗎?”
“是的,我覺得你有這個才能,你身上有一種主帥的氣度,你就能考慮全局,謀定而後動,祖父相信你。”
楊元慶沉思了片刻道“祖父想知道我下一步想怎麽辦嗎?”
“不!我不想知道。”
楊素笑着搖了搖頭,“我隻想看你的結果,你盡管放手去做,不要怕得罪宇文述,你要記住祖父一句話,你的敵人越多越強大,聖上才會越重視你,這是他帝王之術的需要。”
楊元慶點了點頭,“那孫兒就不陪祖父了。”
“你去!帶上巍兒和妞妞,讓他們替你跑『tui』,等你把宇文述幹下去了,我再告訴你該問聖上要什麽賞賜。”
楊素微微一笑,吩咐一聲,馬車加快速度向京城而去。
楊元慶帶着楊巍和妞妞進了城,在一個角落裏,他有話要對他們說。
“元慶,需要我做什麽?”
楊巍對楊元慶的崇拜,變成了一種絕對的服從,他願意爲楊元慶效力。
楊元慶笑問道“給你牽線買武舉那個人,你還能找到他嗎?”
楊巍撓撓頭笑道“那個人也在考武舉,不過我可以找另一個人,也是我的朋友,很可靠,如果這人不行,我還有其他路子。”
“你先去把這個人找到,然後我會告訴你該怎麽辦?辦好後在我府上等我。”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楊巍調轉馬頭也走了,妞妞卻秀眉輕蹙道“元慶哥哥,你也讓我做點什麽,我總不能一天到晚跟着你,無所事事。”
“你也有事呢!”
楊元慶笑道“我不會讓你閑着,你馬上去一趟我們常吃飯那家酒肆,酩酊醉鄉,你去把三樓最左邊那兩間雅室包下來,包下整整一天。”
楊元慶把錢袋遞給她,“然後再買點酒菜回家,今晚咱們就不出去吃了。”
妞妞就擔心自己沒事做,她嫣然一笑,接過錢袋,也催馬走了。
楊元慶則直奔皇宮而去
此時還不到中午,早朝已散,大臣們都去了各自朝房,開始處理當天的政務。
楊廣也和往常一樣,忙碌地批閱奏折,每天都有堆積如山的奏折讓他批閱,一直要忙碌到深夜,隋朝的三省六部制也隻是剛建立雛形,還不像後來唐朝那樣君相分權,隋朝的相權較小,君權極大,這一樣君主的勞累也是難以避免。
楊廣正當盛年,體力極好,他也漸漸習慣了這種高強度的勞累。
這時,一名老宦官在『men』口禀報,“陛下,楊元慶在殿外求見,說有大事要向陛下禀報。”
楊廣停一下筆,便笑道“讓他進來!”
楊元慶在一名宦官的引領下快去向禦書房走去,楊廣身邊的幾個宦官都是在晉王時期便跟随他了,跟了他幾十年,對他非常了解,他們也知道楊元慶在聖上心中和别人略略不一樣,一個最簡單的語氣,聖上讓别人大臣進來,都會說‘宣他觐見!’
而對楊元慶卻說,‘讓他進來!’口氣完全不同,這是對雍王和齊王才會用的口氣,正是明白這一點,宦官們對楊元慶都頗爲殷勤,一路接引他向禦書房而去。
楊元慶走到禦書房前,耳畔忽然響起一個低低的聲音,“聖上心情很好!”
楊元慶一回頭,立柱旁站着上次那個姓李的老宦官,笑眯眯地望着他,雖然上次他勸自己造勢澄清被革除楊家的原因,但這件事楊家守秘很嚴,也基本上沒有流傳出去,他也就沒有了造勢的必要。
可也正是因爲他給了老宦官一點金子,使老宦官對他有了一絲好感,會用某種特殊的方法報答他,比如現在,他低聲說一句‘聖上心情很好’,就無疑讓楊元慶吃了定心丸,他知道該怎麽向楊廣進谏了。
“陛下,楊元慶來了!”宦官站在『men』口向楊廣禀報。
“進來!”
楊廣語氣很輕松,看樣子今天沒有遇到什麽讓他煩心之事,楊元慶快步走進禦書房,單膝跪下,行一個軍禮,“臣楊元慶參見皇帝陛下!”
楊廣昨天晚上也同樣得到消息,昨天晚上楊素回府後要求把楊元慶接回來,結果遭到全府人反對,這讓他一顆心也放下,本來以爲楊素歸來,楊元慶之事要發生變局,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楊家已經不能接受楊元慶歸來。
楊廣見楊元慶穿着盔甲,便笑道“你是準備回大利城嗎?”
“回禀陛下,今天微臣陪同祖父去武舉考場巡視,那裏是軍營,所以臣要穿盔甲。”
“你見到祖父了?”
楊廣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問道,問得很随意,語氣就像見面時寒暄,很平淡,可他的眼睛卻緊緊盯着楊元慶的表情,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不知爲什麽,楊元慶想起了上午祖父給自己說的那句話,‘他被家族除籍可能和聖上有關’,難道楊廣不希望自己留在楊府?
這個念頭隻在楊元慶腦海裏一閃而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他已經和楊家斷絕關系,不管是不是和楊廣有關,都已經過去了,他現在關心的是宇文述的事情。
“回禀陛下,臣雖然和楊家沒有什麽關系,但他畢竟是臣的祖父,從小恩待于臣,臣焉能忘恩負義,臣更感『ji』陛下的關心,那隻『yu』天鵝臣會好好珍藏。”
楊元慶的表态讓楊廣還算滿意,不忘恩就行,“朕賜你那隻天鵝的意思你明白嗎?”
“臣明白,陛下讓臣關注草原。”
“你很聰明,猜到了朕的用意,你回大利城好好替朕鎮守邊疆,再過幾年,朕一定會重用你。”
“臣願爲陛下盡心效力!”
楊廣點了點頭,便把話題又轉了回來,笑道“你說有大事找朕,什麽事?”
“回禀陛下,臣今天上午陪同祖父前往右骁衛軍營視察乙榜,臣興緻盎然,和昨天騎『she』考滿十分的武者進行同場較量,臣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什麽嚴重問題?”楊廣身體微微前傾,表情嚴肅,表明他對這個問題的重視。
“臣發現四十八名官宦世家子弟都根本考不到十分”
楊廣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驚訝地問道“你說什麽?官宦世家子弟考乙榜,都是五品以下官員的子弟嗎?”
“不是至少一半都是五品以上官員的子弟,因爲規則上說隻準五品以上官員子弟考甲榜,而對乙榜沒有任何限制,所以大量官宦子弟都湧進了乙榜,足有四百餘人。”
“胡鬧!”
楊廣重重一拍桌子,站起身怒不可遏道“朕準許過嗎?朕已經夠寬容了,把大半名額都劃給甲榜,他們還不滿足,還要搶占乙榜,都這樣搞,朕的武舉還有什麽意義?”
“陛下!搶占名額還是小問題,剛才臣說了,那些官宦子弟根本考不到十分,大面積作弊。”
楊廣慢慢坐下,他注視着楊元慶問道“誰在作弊?”
楊元慶也不委婉,他坦白地說道“臣已經得到一點消息,大将軍宇文述收受賄賂,『cao』縱科舉,至少有近百人向他行賄。”
楊廣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元慶,這是你祖父讓你來告狀!”
楊元慶搖了搖頭,“回禀陛下,臣祖父認爲臣的判斷沒有根據,他認爲現在說作弊爲時過早,要等到發榜後再來判斷是否作弊,但臣認爲,等到發榜就晚了,毀了陛下期望公開、公平競争的一片苦心,所以臣和祖父的意見相左,臣認爲必須要及時讓陛下了解實情。”
楊廣的眼睛裏閃爍着複雜的神情,他認爲楊元慶說得是實話,以楊素的老辣和穩重,沒有确切證據他是不會輕易出手,應該和楊素無關。
“元慶,朕很想相信你的話,可是你要說服朕,你必須要拿出證據,證據在哪裏?”
“如果陛下能微服出一次宮,再借給臣一千兩黃金,臣可以讓陛下親眼看到宇文述受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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