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蛇蠍毒心

後宅内堂,賬房馬大管事正跪在地上向主母賀若雲娘哭訴他的遭遇。

“我是一片好心,知道她生活拮據,想在上元節前給她送點錢,卻沒想到遭到元慶暴打,可憐我侍候老爺三十年,年過半百還遭此厄運,求主母爲我做主!”

馬管事的兩顆标志xing黃金門牙被打掉,說話有點漏風,他心中憤恨交加,如果是楊玄感的嫡子楊峻打他,他不敢吭聲,可一個私生子也敢打他,而且是把他的财運門牙打掉,這口氣他怎麽也咽不下。

他好歹也是楊府三大管家之一,而且還是管錢的财神,所有楊氏子弟的例錢都是他來發放,楊氏庶子們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叫他一聲馬三叔,如今他被一個私生子毆打,他胸膛都要氣爆。

在馬管事身旁站着楊積善,他是楊府總管事,而這馬管事手握楊府财權,誰也不敢怠慢,如今他被打,楊積善也坐不住了。

但楊積善很狡猾,他知道楊元慶不好惹,那小子很兇悍,他便把這件事推給了主母賀若雲娘,他知道賀若雲娘正在極力攬取楊府之權,一向最看重财權,馬管事之事她不會不管。

賀若雲娘坐在榻上,手中拿一串檀木念珠,半閉眼聽馬管事的哭訴,她身着拖地錦繡長裙,頭梳雲鬓,渾身珠光寶氣。

賀若雲娘是上柱國賀若弼之妹,家世背景很硬,她雖不像楊素前妻那麽兇悍,但也是一個要強的女人,隻是她和楊素的幾個兒子關系惡劣,以前家中都是楊素三子楊玄縱做主,她一直被架空,也很低調。

但自從前年楊玄縱也外任軍官,她的機會便來了,她和同樣無權的庶子楊積善同病相憐,兩人關系一直很好。

兩年前她趁楊玄感幾兄弟都在外爲官的機會,奪得府中大權,隻是丈夫不讓她直接掌權,她積極扶植楊積善爲楊府總管事,楊積善也甘爲傀儡,事事聽她指揮,賀若雲娘便漸漸掌握了楊府大權。

按照楊府規矩,奴婢三年一配,今年是她掌握楊府大權後的第一此配奴,因此她格外重視。

名義上這份名單是楊積善草拟,但實際上誰配誰都是賀若雲娘的意思。

在以前的配奴中,楊氏兄弟考慮到沈秋娘要撫養元慶,所以每次都将她刻意放過,但到賀若雲娘的手上,她卻不會考慮這麽多,她首先要考慮利用這次機會,拉攏府中一些重要的人物。

馬管事手握财權,無疑是她第一要拉攏之人,所以當馬管事提出想娶沈秋娘時,她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此時,馬管事兩顆門牙被打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使她心中極爲惱火,她是女人,當然知道馬管事晚上跑去找沈秋娘是什麽意思,但爲了安撫這個心腹,她必須要做出一個強硬的姿态。

“你放心!那個女人是你的,我既然答應你,就不會食言,你就再忍幾天,過了上元節,我第一個把她配給你。”

“嗚嗚!謝主母恩德。”馬管事哭得滿臉淚水。

旁邊的楊積善卻覺得有點不妥,沈秋娘是元慶的ru母,當年是奉大哥之命撫養元慶,他很清楚,如果就這麽配給馬管事,恐怕大哥那邊難以交代,而且元慶畢竟是孫子,就算大哥不在,也至少要征求一下父親的意見。

“母親,這件事最好再問一下父親,我覺得那樣更穩妥一點。”

“不用了!”

賀若雲娘臉一沉,冷冷道:“我是一家主母,難道連處置一個奴婢的權力都沒有嗎?

“不!孩兒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大哥那邊。。。。。”

楊積善不提楊玄感還好一點,一提到楊玄感,賀若雲娘便想到自己十幾年被壓制,她更是怒火中燒。

“夠了!”她一聲怒喝,“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不容再改,你不要再勸我。”

楊積善被吓得不敢再吭聲,就在這時,一名丫鬟進來禀報:“老夫人,長夫人求見。”

長夫人就是長子楊玄感之妻鄭氏,賀若雲娘愣了一下,她來做什麽?也正好,沈秋娘之事自己還要再向她确認一下。

“讓她進來!”

很快,鄭夫人匆匆走進,她見楊積善和馬管事也在,心中微微一驚,雖然他們會是來彙報楊府收支情況,但馬管事嘴上還有血,兩顆招牌大金牙不見,她便立刻猜到恐怕和沈秋娘之事有關,否則元慶怎麽會急匆匆來找她贖奴籍?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賀若雲娘笑得很虛僞,這個鄭氏是前主母的侄女,又是楊玄感老婆,将來會是她的最大對手,她一直都很小心這個女人。

鄭夫人此時心中有一種被耍弄的惱火,她是很貪黃金珠寶,但她并沒有愚蠢到什麽都敢收的地步,突厥可汗的佩刀來曆不明,她無論如何也不敢收,但奴契已經給了元慶,這就等于她隻有付出而沒有回報,她不可能再爲元慶擔得罪主母的風險。

這件事她要及時撇清和自己的關系。

鄭夫人取出金刀放在桌上,“這把金刀是元慶不知從哪裏弄來,說是孝敬我,可我見這是突厥可汗之刀,我不敢收,玄感已經去州裏,我不能做主,所以請主母轉交給父親處理。”

賀若雲娘是賀若弼之妹,還是有點見識,她也知道隋朝和突厥是死敵,突厥可汗之物出現在楊府,可不是好事。

“好!這件事我會告訴老爺,你還有什麽事嗎?”

“還有。。。。。”鄭夫人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但她又不能不說,“還有就是沈秋娘母女的奴籍,大郎讓我交給元慶,不知。。。。。”

“絕對不行!”

賀若雲娘勃然大怒,“那個女人的奴契決不能交出去,你把它給我,我拿十個奴婢和你換。”

但她見鄭夫人的表情有點不對,心念一轉,立刻問:“你不會已經給他們了!”

鄭夫人無奈地點點頭,“若不給元慶,大郎會生氣,我不敢不給。”

賀若雲娘眼睛死死地盯住鄭夫人,“那你告訴我,是什麽時候的事?你是什麽時候把奴契給他。”

“這。。。。。。。”鄭夫人實在回答不出,叫她怎麽說,她昨天還答應把沈秋娘配給馬管事,而她丈夫前天就走了,時間上有漏洞。

賀若雲娘是何等jing明,她立刻明白了,黃金刀換奴籍,果然是好買賣,她心中冷笑一聲,又擠出一絲笑意,拿起黃金刀,不露聲se問:“這把刀是元慶什麽時候孝敬你的?”

鄭夫人小聲回答,“就是剛剛發生之事,我馬上覺得不妥,就來了。”

停一下她又歉然道:“嬌娘今天身體不太好,如果沒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楊嬌娘是鄭夫人的女兒,她不想再多說,便用女兒爲借口要離去。

“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禀報給老爺,你先回去照顧嬌娘!”

“那我走了。”

鄭夫人過來的目的有三個,首先是撇清自己,把奴籍之事先說清楚,也不算得罪賀若雲娘。

其次便是想借賀若雲娘之手懲罰元慶,元慶讓她人刀兩失,這口氣她咽不下。

而第三個目的,是挑撥賀若雲娘的狂妄之心,正如賀若雲娘視她爲對手,她的内心深處也同樣對這個賀若雲娘懷有一種敵意,賀若雲娘取代她的姑母鄭氏,這些年她心中一直不舒服,而且賀若雲娘不去,她将來又怎麽出頭?

鄭夫人知道賀若雲娘很jing明,但她也有弱點,也是整個賀家的共同弱點,得志便猖狂,驕橫自大,而且脾氣暴躁。

她不會把一個小小奴婢放在心上,但元慶卻把ru母視爲生母,這樣他們之間的沖突将不可避免,賀若雲娘的暴躁和元慶的倔強,這場戲真的會很jing彩。

鄭夫人心中非常得意,她很想跟去看一看,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她決不能露面,她是元慶的母親,萬一鬧起來,她怎麽處理?

鄭夫人不露聲se地行一禮,心中暗暗得意地退下去。

當鄭夫人一走,賀若雲娘立刻惡狠狠對楊積善道:“現在是晚上,縣衙已關閉,還來得及,你立刻去把奴契搶回來,快去!”

楊積善面露難se,楊家還從未發生這種事情,如果讓父親知道,恐怕他會吃不了兜着走,他猶豫一下道:“母親,如果奴契已經不在他們手中,怎麽辦?而且元慶頗有武藝,我怕搶不過來。”

賀若雲娘狠狠瞪楊積善一眼,“沒用的東西!”

她看了一眼馬管事,馬管事立刻怦怦磕頭,“當初主母曾經答應過滿足我三個要求,我現在不要三個要求,隻有這一個要求,娶沈秋娘爲妻,求主母給我做主!”

賀若雲娘眼中露出狠毒之se,她一咬牙,“好!我今晚就把她配給你,我看她拿到奴契又能怎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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