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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0.第2650章 京師(七)

第2650章 京師(七)

镖局,明末稱爲“标行”,傳說镖局這稱呼,是瓊州府的澳洲人最先叫響的,至于因何改“标”爲“镖”,衆不知其所源,故而問于镖行,或謂之保送貨物爲镖,因此貨車稱爲镖車,丢貨稱爲丢镖;或謂之髡人少文,兩音混同,不辨其意,久之兩字通假,變标爲镖;或謂之南人春季行龍舟競速,制錦旗獎勵勝者,稱爲錦标,來年若能衛冕,稱爲保标,即護衛标的,保镖由此得名。衆說紛纭,莫衷一是,究其原始,已不可考。

起威镖局在北京的外櫃叫“和連盛”,由于成立日短,隻是一個不大的小镖局,由起威镖局内部全資占股、授權。當然,在外頭,這家镖局的東家就是京師本地的。

之所以不使用起威镖局的招牌,是因作爲來自廣東敵占區的起威镖局的名号過于敏感,爲了規避可能的風險,北京外櫃必須完全與起威撇清關系,消除澳宋色彩。

和連盛镖局的管理體系與改制後的起威镖局那種近代化的管理體系截然不同,是最傳統的架構,總镖頭、镖師、趟子手,簡單而明了。這是特意制造的差異,是爲了洗脫和連盛身上的澳洲色彩。镖局總人數隻有五十多人,其中從廣州調來的、有正式編制的镖師隻有三人,其他都是當地招募的镖戶和武師。

和連盛主要的職能是承攬貨運,讓到京的起威镖師和大車不空走、不空載,同時自己也承攬各種相關業務,而起威最重要的職能,是爲駐各地的外派人員、德隆銀行提供有限的支持。

起威镖局的生意主要包括運镖、車行、客棧、貨棧,所有這些生意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依賴于穩定的局勢和官道的暢通。镖局靠武威起家,卻必須靠官威立足,不論這個“威”來自于大明的總兵、還是澳宋的司令。

镖局走镖,靠的是交朋友,朋友間可以合作,合作能夠共赢,镖師和強盜不是仇敵,而是朋友。亂世中流賊四蹿,每塊地盤都在不停更換着主人,沒有穩定的強盜,就沒有穩定的朋友,沒有朋友,就保不住镖銀。

現今大明的局勢愈發的緊張了,天下匪患此起彼伏,流寇、盜匪動辄萬人聚嘯,閉塞道途、遮斷商路,镖行是商品經濟流通的産物,镖伴商走,商路即是镖路,商路斷了,镖路也就沒了,起威的镖路斷了,和連盛的生意也不會好做。

多種不利因素疊加,讓和連盛中、遠途的運镖業務幾乎完全陷入停滞,生意越發的蕭條。特别是最近這兩年,镖路的已經縮小最遠隻能到天津、通州,連順天府所轄的各縣,偏遠一些的地方也已經去不了了。

業務萎縮的結果便是不得不縮小規模、裁減人員,依托德隆銀行和關聯企業,接一些押運、坐店、護院的邊角生意。

深秋,正午,北京城内一處帶跨院的三進四合院,這裏即是和連盛的店房,也是總镖頭李儒風的居處。

卧房内,李儒風端正的坐在挂椅上,他面前的四仙桌上擺着一支手槍,手槍旁邊攤着一塊絨布,絨布上零亂的散着另一支左輪槍的部件。

這種兩斤沉、使用硝化紙整裝彈的左輪手槍,被起威镖局的镖師們稱爲腰裏硬、馬鐵快,暗喻男人臍下不能軟,硬了才能撐起腰杆子。

李儒風仔細的用布擦拭着左輪手槍的機件,擦淨後塗上一層槍油,麻利的将整槍組裝、結合,他的動作輕柔,就像對待最親密的愛人。

保養後的左輪槍閃爍着烤藍特有的幽光,透着工業的美感,李儒風滿意的點點頭,他的槍很幹淨,幹淨的像新出廠一樣,沒有任何的積碳和鏽蝕,實際上這支槍從配發至今,的确從沒有擊發過。

這并非李儒風不善使槍,李儒風槍打的一向很準,能左右開弓,镖師們将射擊看做一門武藝,如同他們看待弓馬騎射一樣,光起威镖局内部就因爲駐紮地域的不同,有澳洲神機法、臨高飛煙流火術、孫家二十四式連珠铳法等數個流派。雖然内部有統一的射擊教程,但這些镖師們自創的隐語、俗名、流派,以及人爲刻意營造的神秘感,已經融入了起威的血脈,成爲了起威镖局江湖文化的一份子,也爲未來傳奇小說的發展提供了諸多素材。

但自從到了北京,李儒風就再也沒有進行過任何射擊訓練。北京的地面上不能鳴槍,而且手槍本身就是個大麻煩,會暴露他與澳洲人的關系。

兩支澳洲快槍有時候甚至比金銀更令人垂涎,或許沒人劫财,卻一定有人劫槍。這讓大名鼎鼎的六響連珠铳在順天府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

李儒風給兩支手槍塗抹上黃油,用油紙裹住,打開房間内的暗格,将手槍放了進去,這表明他短期内不會使用這兩支槍。

和名字相反,李儒風沒有半點儒風,濃密的絡腮胡子狂放的龇張着,強健的肌肉扭結着,整個人厚重的像一堵長方形的牆,二十七歲的年紀看上去如同三十七歲,完美契合他粗野武夫的人設。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随即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家老爺,冷老爺處的烏老爹來了,現正在客位上吃茶,說有要事,立時要見。”

李儒風皺了皺眉頭,和連盛和冷凝雲保持着明面上的生意往來,但雙方過從并不密切,以便避人眼目,烏開地是冷凝雲的貼身管事,俗稱“立地冷掌櫃”“冷凝雲的影子”,輕易不會離冷凝雲左右,親自前來,必有大事,這讓李儒風心中有了絲不祥的預感。

李儒風快步走進正房客廳,剛一進門,就看見烏開地臉色慘白的站在當地,他耳二目無神,冷汗浸透了他的袍服,他哆嗦着嘴唇,強自鎮定着心神,過了好一會,才穩定住了情緒,對李儒風說道:“李镖頭,宛平縣和順天府剛才都來人,說在京外道路上找到了冷老爺的從人屍首,從衣衫和随身物件辨出是德隆的夥計,要我去指認。冷掌櫃昨日出去至今未歸。我怕有事,來請總镖頭同往,冷老爺,怕是、怕是不見了。”說到此,烏開地的聲音不由得顫抖起來。

李儒風聽了,右眼皮劇烈的跳動了幾下,他沉默了片刻,對門外的夥計大聲喊道:“備下頭口,我與烏老爹有事出去。”說完披起一件氅衣,大步向門外走去,對烏開地說道:“老烏,邊走邊說。”

烏開地一愣,快步跟上。

李儒風走到垂花門處,突然身形一頓,他仰起臉想了下,對夥計說道:“去叫三娘子,與我同去。”

北京的冬日清晨,遍地寒霜,涼透骨髓,比寒爽更冷的,是李儒風的心。

京郊的官道旁,一輛傾覆的馬車旁并排躺着四具屍體。用不着多辨認,烏、李二人便認出他們正是冷凝雲的警衛和貼身小厮。幾十名應捕、弓手守在屍體旁邊,仵作已經驗過了屍,正在填寫屍單格目。

烏開地走到一旁對帶頭的巡檢低聲說道:“上下爲了我家老爺之事辛勞,日後怕還有起動處,些許心意,權且爲上下壓手,萬望莫要推辭。”說完遞過去一個紅綢包。

那巡檢打手一摸,便知道是一摞澳洲船洋,不禁心頭一喜,眉梢一挑,面色一正,肅容道:“貴價且寬心,冷老爺心善,吉人自有天相,我等兄弟巡綽至此,發見了此事,哪能撂手,日後若有用得兄弟處,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絕不推脫半句。”說完将紅絹包塞入懷中。

烏開地點點頭,又道:“我等這廂要勘看一二,望上下行個方便。”

那巡檢瞟了眼李儒風,點點頭道:“少時縣令和推官便至,這等大案不但縣尊必要親理,順天府也要過問。推官一來我等便無可措手,貴價須要快些。”說完一揮手,弓手散去,騰出一片空場。

烏開地回過頭來,沖李儒風點了點頭。

李儒風冷着臉,先看了看屍體,然後在周邊踱着步子,尋找着蛛絲馬迹,不時蹲下身子仔細查看。

李儒風的身後,一個裹着兜帽披風的女子随着他亦步亦趨,片刻後,李儒風低聲問道:“三娘子以爲如何?”

那女子身高七尺,體态矯捷,聽李儒風問話,站定身子,一抹秋風拂過,披風随風掠起,露出腰間一對刀镡折沿、刀柄貼裹着鲨魚皮的柳葉雙刀。

女子輕聲說道:“來人用的是馬箭,創口平整,是好鋼銳箭,箭創在胸口、頭面,賊人箭法準當,必是射術精求之輩,射殺人後,賊人将箭簇起走。屍身、車轍旁的蹄印盤桓雜亂,應是三匹馬。若是趕路客旅,必不會停留,多半是賊人馬匹。短刀弓箭不難得,隻一匹好馬要百多兩細絲,需有好大家當才置辦的起,不是尋常短路的賊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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