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弟弟能有多大?才一歲吧。有什麽問題?”林子琪好奇的問道,“沒有小JJ?是弱智?還是已經知道掀姐姐的裙子了?”
“你胡說什麽。”林法天不滿的說道,“我不說了。”
“我錯了,爸爸你快說吧。話說一半要急死人的。”
“上次咱們一起喝酒,喝多了他歎苦經:家裏最近有點鬧家務。”林法天有些猶豫,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他老婆……生活秘書,很不安分。”
張允幂的父親在另一個時空是個不得意的人,屬于幹過很多工作,沒一件幹出頭的。什麽都懂一點,但是樣樣都稀松。老婆在張允幂很小的時候抛棄他們父女兩個離婚走了。在決定參加穿越之前,他在一家不大的企業裏當個網管。
可想而知這樣的職業在穿越之後也不會得到多大的重用。張允幂的爸爸一直“基本勞動力”,即使幾年之後路人元老紛紛轉正當官,他也隻是在企劃院裏當一個默默無聞的中層幹部:企劃院數據處主任。管理着企劃院的電腦數據庫和新建的巨大的卡片索引系統。
“……您也知道張伯伯這個人,他沒什麽想法,覺得現在這日子挺不錯的。過日子的事情都是辦公廳操辦,張允幂也長大了,生活秘書又連着給他生了兩個娃娃,兒子也有了,小日子過得挺紅火。”
“那不是挺好。張伯伯的生活秘書怎麽個不安分?不讓他上床?還是給張伯伯戴綠帽子了?”
“你從哪知道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林法天不滿的說道。
“拜托,你的女兒十七歲了耶,不是七歲……”
林法天看着女兒,的确,女兒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已經是個“女人”了。可是他的腦海中浮現的女兒形象,還是當年在甲闆上緊緊抓着他的手的孩子。
他暗暗歎了口氣,心境複雜的看着廚房裏正在忙碌的夢岚。端起啤酒又喝了一大口,才慢悠悠說道:
“原本倒還好,自從他的生活秘書生了女兒之後,就有點變了。怎麽說呢,”他遲疑了下,似乎在考慮用什麽詞形容,“……變得有點作了……”
“作?怎麽作?”林子琪的心裏瞬間掠過無數言情小說裏的狗血劇情,
“老張也沒細說,總之,對他女兒很不好……”
“怎麽?她還敢虐待張允幂?找死啊!”林子琪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情深深雨蒙蒙裏的雪姨來了。
“那倒不至于,不過冷言冷語,做家務活也不積極。張允幂每次回家,她連飯都不做,每次都是老張直接叫外賣。老張說從她生了女兒開始就有點這樣了,生了兒子之後愈發變本加厲。老張說她幾句,她就說自己現在要帶兩個孩子,小得才剛斷奶,怎麽顧得過來?”
“找個鍾點家政女仆來做麽。辦公廳不是早就有這樣的服務嗎?”林子琪想到張允幂平時的表現,似乎也不像受虐待的樣子,就是不大願意回家。
“找了。不過老張說現在自己這老婆――生活秘書,态度怪怪的,每趟張允幂回來就沒有好臉色,連老張表現得對允幂多關心一點,立馬就不太平,要不随便找個小事就打她自己女兒,要不就尋個理由要尋死覓活……弄得老張不得安生。”
“她膽子這麽大?”林子琪大惑不解。在她的理解範圍内,生活秘書對元老個個都是赤膽忠心,元老對她們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而且往日裏和夢岚以及其他女仆相處來,林子琪知道她們對尊卑等級看得非常重,完全是自居“奴才”的地位。
很難想象一個“奴婢”,會這麽對自己的主人。要知道沒有元老,她這個生活秘書屁都算不上。她說道:“張伯伯可是元老,她就是個小老婆……呃,生活秘書,不怕張伯伯一怒之下把她給炒了?文理學院裏可都是沒得上崗的準生活秘書啊。”
“炒了?炒了孩子怎麽辦?一個三歲一個一歲。沒了媽,就算有鍾點工也照顧不來啊。”林法天苦笑着,“老張除了忍氣吞聲,有什麽辦法?”
“這倒是。”林子琪有點明白了。生了孩子的生活秘書不僅僅是生活秘書了,她們還是元老孩子的母親,孩子就是她們最大的資本。她憤憤道:“拿孩子做要挾,太不要臉了!”
“誰說不是。”
“不過他這麽作圖什麽呢?”林子琪忽然想到了這點,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鬧得家裏雞飛狗跳,總有什麽圖謀吧。
“聽老張的意思,似乎是想讓允幂早點嫁出去……”
“這算什麽?”林子琪不以爲意,“先不說這根本不關她的事,允幂本來就不怎麽住家裏,又不礙着她。再說她馬上就十八歲了,辦公廳自然會給她分房子,到時候不用趕就搬走了,用不着這樣作吧。”
“你懂什麽。”林法天依舊爲自己的酒友皺眉,悶悶不樂的說,“這女人打得算盤是允幂嫁出去之後就沒人跟她兒子争家産了!”
林子琪氣得臉都紅了:“呸,真不要臉!她有什麽資格打家産的主意?生活秘書最多算同居的小三,生了個兒子就想家産了――張伯伯真是瞎了眼了!”
“不然怎麽說老張後悔呢,喝酒的時候說早知道就根本不要什麽勞什子生活秘書了。和自己女兒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多好!反正做家務也可以叫鍾點工來。”
“你們男人說得好聽,”林子琪一曬,“他比爸爸你還年輕吧?沒女人能忍得住我根本不信,我聽說張伯伯在女仆革命的時候也是一員幹将呢,沖到執委會門口就差砸馬督公一闆磚了。”
林法天真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的女兒了,皺着眉頭又喝了半杯子啤酒下去。砸吧了下嘴:“老張現在煩着呢,你就少說風涼話了。”
“我說得風涼話他又聽不到。再說我也沒說錯。”林子琪說,“這事情辦公廳不管嗎?生活秘書不都是辦公廳管理的?”
“辦公廳怎麽管?這是家務事!”林法天在“家務事”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再說辦公廳能有什麽辦法?她又沒幹什麽壞事。最多是把這女人趕出去――那老張也不能答應啊。雖說不如意,好歹也是一家人。一旦進了衙門就得公事公辦,老張也舍不得兩個孩子沒娘啊!”
“說到底還不是張伯伯太軟了。”林子琪不屑的說道,“他隻要硬氣一點,那女人敢這麽猖狂?太不像話了,允幂可是元老!夢岚敢這樣我拿鞭子先抽服了她!”
話音未落,廚房裏就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東西着地的聲響,林子琪不耐煩的扭頭問道:“怎麽了?!”
“沒事……手一滑,東西掉地上了。”
林子琪冷笑一聲:“你小-心-着-點,就沒事了!”
“知道了,小姐。”夢岚顫巍巍的應道。
林法天不滿道:“你别來勁啊,拿夢岚發作做什麽。”
林子琪臉扭曲了下:眼睛眨巴着似乎立刻就要掉眼淚,捂着臉哽咽道:“我還沒弟弟呢,你就已經嫌棄我了……”
林法天這下慌了手腳,趕緊安慰:“小琪,别哭!爸爸不要兒子!你永遠是爸爸的乖女兒……”
林子琪突然把手放下,做了個鬼臉:“騙你的!爸爸你放心好了。真有那天我也不會讓你爲難的。”
“你不要這麽說……”林法天流露出糾結的表情,“爸爸不要你受委屈――”
“受委屈?不會的。”林子琪輕松的說道,“我知道怎麽處理,絕不會讓你落到張伯伯那種處境的。”說着她又冷笑了一下,“夢岚,”她大聲說,“上雞湯吧。”
當天的晚上,夢岚伺候的特别小心翼翼,在林子琪面前連坐都不敢坐下了。惹得林法天大搖其頭。他畢竟是個成長在紅旗下的現代人,懷着“對勞動人民的樸素感情”,對這種“作威作福”的行爲很是看不慣。比起從小看宮鬥劇和言情小說的女兒來說更不适合這種“尊卑分明”的狀況。
不過家庭關系就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不然這個家就沒法過了。所以他也無可奈何。
林子琪看了會書便打起了哈欠,起身去換睡衣了。這裏雖然環境優美空氣清新,但是沒有元老公寓區裏的網絡,也沒有各種現代玩意的娛樂中心。娛樂活動非常貧乏。林子琪本來就覺得有點累,明天還要去“遠足”,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林法天還沒起床。不過夢岚已經起來了,桌子上擺上了熱騰騰的早飯。林子琪吃過早飯,夢岚已經把帆布包交到了她的手裏。
“東西都收拾好了。”她恭恭敬敬的說道。
遠足要帶什麽東西,她昨天臨睡前就已經交代過了。林子琪接過包:“我午飯不回來吃,你給我留晚飯就是了――不用等我回來。”
“是,小姐。”
“今天爸爸也休息,你就和爸爸好好得過兩人世界吧。”林子琪忽然一笑,穿上了藤編涼鞋。
夢岚頓時羞紅了臉,一句話也沒敢說。
林子琪出了農莊,在約定的出口,辦公廳派來的東風馬車已經在等候了。因爲去臨高角公園并非全程綠區,林子琪又屬于“非成年元老”,照規定必須有警衛人員相随。所以昨天晚上夢岚就把林子琪今天的行程單報到了宿舍區門口的辦公廳的服務點上。
“早上好,小姐。”站在馬車踏腳闆旁的護衛連士兵敬了一個禮,英俊的面容加上潇灑的姿态,讓林子琪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早上好。”她一手提起裙擺,擡腿踏上踏腳闆。
這個時候士兵恰到好處的扶了一下她的胳膊:
“上車請小心。”他彬彬有禮的提醒道。
“謝謝你。”林子琪莞爾一笑,很喜歡這種小小的奉承。
東風馬車裏既幹淨又舒适:辦公廳服務處昨晚一接到行程單就對車輛進行了重新清潔布置:坐墊、靠墊和窗簾都重新換洗過,花瓶裏的插花換上了新鮮的,淡淡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櫃子裏,換上了新鮮的玻璃瓶裝得礦泉水,冰桶裏有冰鎮的格瓦斯和汽水。
馬車随着哒哒的馬蹄聲開始向前滾動。不用她吩咐,車夫自然按照辦公廳發出的行程單的路線将她按時送到目的地。
車身在平坦的道路上随着輪子的滾動微微的震顫着,林子琪看着窗外:今天天氣很好,前幾天又下了場雨,空氣清新,不冷不熱,正是出遊的好日子。
謝謝你帶我來到這裏,爸爸。子琪悄悄的自言自語道。
雖然這個時空沒有奔馳,沒有寶馬,也沒有勞斯萊斯。她坐得不過是一輛雙輪馬車,可是在這個時空裏,能坐上這輛馬車的人,比之另一個坐得起奔馳寶馬的人更尊貴,也更有權力。
别看林子琪從小愛看宮鬥劇,對王子公主灰姑娘類的影視劇更是如癡如醉。可是她自己也很清楚,在原來的時空裏,除非她有着爆棚的好運氣,否則她的将來必然是和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家庭出身的男人結婚,兩個人一起節衣縮食的還房貸,開一輛“經濟型家用轎車”上下班――還要爲停車的問題發愁……
現在,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公主”,坐着馬車,有衛兵護送,家裏有恭恭敬敬的生活秘書侍奉。那些時尚畫報上所謂的“時尚生活”算得了什麽?買一個島嶼又算得了什麽?有朝一日她還要獨占塔希提島呢。塔希提女王?太一般;塔希提王後?那還得有個國王;要不幹脆叫女主?好像有點不對勁……
馬車将她一直送到臨高角公園的飛雲俱樂部。海灣裏的棧橋旁系泊着飛雲号,張着全部帆篷,這條船雖然已經來到這個時空快六年了,還遠航過幾次,船況依舊很好,看得出錢家對這條船的保養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沙灘上,D日當年種下的椰子林已經略有規模,林下蓋着三間高架茅屋。這裏就是飛雲俱樂部的所在地了。林子琪和學習院的同學不止一次的來這裏開篝火晚會、燒烤,也曾經在這裏和選拔組的孩子們一起聯歡,她還唱過幾首歌,惹得幾個高小選拔組的男孩子目光灼熱……
此時,在這三間茅屋的背後,卻多了一個船架,一艘漂亮的小艇正擱在上面。小艇不大,充其量隻有五六米長,裝着一根很高的桅杆。因爲沒有合适的油漆可以塗裝,依然保留着原木色,在碧海銀沙間顯得十分漂亮。
錢朵朵穿着海魂衫和帆布短褲,戴着頂硬頂草帽,光着腳,手裏提着個鐵皮桶,蹲在船架旁正往船身上塗着什麽,看到林子琪來,她放下毛刷,興沖沖的迎了上來。
“你看,這船怎麽樣?”她驕傲的一揮手,炫耀着自己的新玩具。
“這船真漂亮。”林子琪由衷的說,雖然她對船隻一無所知,但是這輕盈漂亮的船體,流線型的船身,配合着筆直的桅杆,立刻就給人一種比例勻稱的美感。
“可惜咱們做不出白色油漆,不然塗上去就是像一隻白天鵝了!”錢朵朵陶醉的說着。其實按照林子琪的看法,現在這條船也夠漂亮了,船身是原木色的,周身都是美麗的木紋。
這條船是錢水廷按照美國常見的家用小艇的一款圖紙設計建造的。這種小艇有商店出售現成的圖紙和配件,可以在自家的庭院甚至車庫裏組裝。平日裏安置在拖車架上。長度從17英尺到21英尺不等。錢家兄弟當初搜集了不少圖紙和專門的工具書的電子檔過來,還帶了一套專用工具。
這次他們合力建造的的小船,長17英尺(5.18米),寬7英尺4英寸(2.26米),雖然看上去不大,但是建造精良的此類小船,不但可以在沿海航行,隻要配備了合适的裝備,即使越洋航行也能勝任,
“這是什麽木頭?花紋真漂亮。”林子琪看着
“甲闆是柚木的。”錢朵朵說,“船闆是杉木的,至于龍骨材用得是菲律賓桃花心木。木材廠裏的好木料太多了,簡直要挑花眼。”
林子琪一個勁的點頭,其實她什麽木頭也分不出來,隻覺得佩服:怪不得錢朵朵的爸爸能當議長。所謂上山能打獵,平原會放槍,下海能造船,本身還是雙料碩士……自己老爹和他一比,簡直望塵莫及。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造了多久呀?”林子琪小心翼翼的撫摸着船殼,“都是你爸爸一個人造得?”
“也就一年多時間吧。我和爸爸一起造得。周叔叔和二叔回臨高的時候也來幫忙。說一年多,其實也就是假期的時候才造。平時哪有空。”
“你真了不起。”林子琪由衷的說,“太厲害啦。”(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衆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衆号-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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