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的水資源從長遠看是短缺的,并不适合作爲未來的主要工農業基地,昌化的可耕地少,但是淡水、林木和工礦資源卻比臨高豐富的多。僅僅昌化江的徑流量就有9億,而臨高全縣才7億。可開發水能資源4萬千瓦,比臨高多30倍,當地的鐵礦和銅礦就不說了。光水泥岩資源就有很大的工業潛力。
“怎麽?要修水利?”方敬涵和燕雀志打了個招呼。
“是你們啊,”燕雀志顯得很忙碌,“現在哪裏能力在昌化搞開發――資源都要調到台灣去了。搞工業還是得有人口啊。光有資源和技術,根本就不夠看的。”
“那企劃院急急忙忙的把你們調到這裏來做什麽?”方敬涵奇怪道。
“第一,是培養學生,”燕雀志指了下自己身邊幾個正操弄臨高産設備儀器的年輕學生,“其次是看看能不能利用昌化江的水運能力――船運是不可能的,放個排什麽的大約還行,這裏的林木資源很豐富。再說還要考慮到未來的礦石運輸。”
昌化江雖然航運價值很低,但是水量和水能都比臨高的文瀾江大得多。按照20世紀的資料:水資源僅僅昌化江的年徑流量就有9億立方米,而臨高全縣的徑流量才7億。可開發水能資源4萬千瓦,比臨高多30倍,從開發水電的角度來說非常優越。可惜短期内沒開發能力。
“雖說如此,但是水資源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昌化的礦産資源很豐富,未來完全可以搞成一個工礦業基地,這都需要大量的水資源。”
燕雀志帶隊的任務就是搞清楚昌化在17世紀到底有多少水資源和水能可以利用,昌化江又能爲海南的工業化提供什麽樣的幫助。
昌化的農業潛力不大,全縣可耕地隻有34萬畝,且土壤肥力更差,除了在水熱資源上有一定優勢外,均不如臨高等地瓊北州縣。
“過幾天能不能派個人帶我們去石碌?”燕雀志忽然問道。
“我可以帶你們去。”方敬涵說道,“不過你們去石碌做什麽?上次的地勘應該做得已經很徹底了。”
“還是爲了勘探地形。”
燕雀志的另外一項任務是帶着學生前往石碌,勘探石碌到昌化堡之間的地形,看看有無可能修築一條一條簡易公路或者鐵路。
目的不是爲了開采當地的鐵礦石――以他們現在的工業能力和鋼鐵生産水平,根本不可能支持如此之大的規模的工程,之所以企劃院急于要了解運輸條件設法築路,是看中了石碌的白雲石礦。
白雲石在現代生鐵冶煉中擔負着助熔劑的作用,可以提高生鐵質量,減少煤炭消耗。在現代鋼鐵生産工藝中,每生産一噸生鐵需要消耗幾十公斤的白雲石,馬袅鋼鐵聯合體投産之後,每年需要的白雲石大約有幾百噸。
在舊時空的石碌鎮南1公裏處有儲量12.5億噸,品位19-21%的白雲石礦,全面開發做不到,但是少量的開采供應馬袅鋼鐵體進行生産還是可以搞定的。企劃院和工業部門的評估認爲,依據資料,石碌的白雲石礦埋藏不深,依靠手工和簡單機械就可開采,如果需求量不大,完全可以間歇性的開采。
開采白雲石礦之後就會涉及到外運的問題,所以邬德便考慮在當地修築一條簡易公路,即使不爲将來的開發石碌鐵礦做基礎考慮,開采少量石碌當地伴生的銅、金等有色金屬礦石也有需求。修建公路還有助于将統治的觸角深入到昌化的内陸。開發和輻射周邊的地區。
企劃院還要求孔令洋在石碌設法建立一個常駐哨站:“啓明星旗要每天飄揚在亞玉嶺上空!”――确保當地的政權存在感。
根據黎民提供的情報,幾乎每年都有一些外來的漢人雇傭黎民充當向導和腳夫冒險進入黎區,深入到石碌,試圖開采當地銅礦――或者運氣更好些,采到金子。盡管他們中成功的人不多――很少有人能夠正确的找到礦脈。但是到處亂采亂挖,小土窯冶煉嚴重破壞了當地的資源,特别是擾亂了勘探隊的勘探。對此企劃院是不能容忍的。從李海平的時代就抓到過前往亞玉嶺偷采銅礦的人:每年絡繹不絕。所以打擊盜采礦山也是孔令洋的任務之一。
有了道路,派駐了哨所,道路上有了巡邏隊,對沿線地區的控制權也就建立起來了。
“你不用親自去,派遣幾個黎民帶路就是了。你們不是招募了不少黎民士兵?”燕雀志說道,“去一趟來回好幾天,你們都有工作,耽誤了不好。”
“要不是陣煥他們剛剛入伍,直接把他們派遣石碌去就好了,本鄉本土的。攀山越嶺鑽林子都是一把好手。什麽人都躲不過去了。”慕敏說道。
“就算他現在服役十年了都沒門啊,”方敬涵搖頭,“本地人不在本地當兵,這是組建軍隊的基本原則。”
國民軍這樣的地方治安部隊,元老院尚且不願意全部由本地人組建,何況陣煥參加的作戰部隊。
招募陣煥入伍的事情在下午遭到了魏愛文的反彈:倒不是他嫌這幾個新兵素質不好,在他看來這是嚴重侵犯了他這個總政治部主任――他時常忘記他的部門是總參政治處――的權威。
慕敏反駁說作爲募兵團隊的一員,她同樣有權決定招募誰不招募誰,任務書上并沒有明确指明由哪個部門或者某個元老具體負責。從理論上說慕敏并不需要向魏愛文請示才能決定某些事情。
兩人之間的争論持續到孔令洋的再次出現,他滿面春風的請幾位元老到狗舍去看看,“指導養犬工作”。
慕敏對狗沒什麽興趣,但是魏愛文的興趣很大――海天号的偵察隊在台灣遭遇土人的伏擊,狗發揮了重要作用。而現在愈來愈多的内部警衛任務也需要狗來代替一部分哨兵。
以前孔令洋在大學時代和部隊搞過合作,知道一條訓練有素的軍犬的警戒範圍是基本和5個士兵相仿。訓練有素的軍犬可都是大陸作戰鎮反警戒、追捕潰兵、看守裝備、吓阻暴民等任務的好幫手。
新建的狗舍設在昌化堡外的一個圍欄裏,這裏飼養着從臨高轉送過來的種犬。
孔令洋對訓狗所知甚少。這方面的業務一直是楊寶貴在負責,但是南海農場内的狗群迅速擴大使得軍犬繁育和飼養必須換一個地方,不能再留在土地資源開始緊張的臨高了。于是臨高的狗場就被拆分爲二部分,工作犬培訓留在臨高,而犬隻繁育搬到了昌化。楊寶貴計劃等培養出自己的第一批歸化民學生,就把訓練基地也搬到昌化。
種犬主要來自楊寶貴帶來的奧運一家,當初楊寶貴是有選擇的帶它們來充當工作犬的種犬的。後來又加入了若幹其他元老帶來的狗,包括錢家兄弟的那隻拉布拉多犬,也從三亞被抓來當種犬了。
爲了迅速擴大種群,楊寶貴和孔令洋采用小狗斷奶後立即與大狗分離,改爲人工飼養的辦法來争取大狗盡快産下一波狗。因而種群擴大很快。
本時空的土狗,楊寶貴也從中選擇了一些擁有較好基因的犬用來雜交配種。通過不斷繁育,逐步淘汰,最後形成了相當可觀的狗群。盡管可以做祖代良種的隻有十幾隻,但是符合作工作犬條件的适齡狗已經一百多隻了。
頭幾批狗品質雖然一般,但确實作訓的黃金年齡,再長大些就不大适合訓練隻能送給元老院做火鍋了。而楊寶貴一個人又忙不過來。他便采用簡化訓練模式,将工作進行細分,減少每條狗的訓練項目,降低工作量。訓成一批就外送一批的方式迅速向各部門分送工作犬。
一部分犬隻經過楊寶貴的簡易訓練,已經撥給了軍隊、警察和内務部門。“牽着大狗”巡邏的士兵和警察已經成爲各縣的一景。而在三亞的礦場上,軍犬們監視着礦場裏成千的奴隸勞工。
但是狗雖然獲得了暴力部門的青睐,卻一樣遭遇了體制問題。狗和馬不同于豬、雞鴨之類的肉畜養肥了就宰,而是長期性使用。一旦編入軍隊或者某個機關,就涉及到它們的供給和專門的飼養員的問題――這還相對好些。馬和狗的供給問題各部門自己就能解決,但是人的編制就不容易解決了。
楊寶貴的編制在農委會,訓狗不是農委會的正業,他沒法從農委會分到的勞工中抽取若幹人來學習他的訓狗技巧。這些編制得落實到軍隊頭上。
孔令洋請魏愛文去參觀,就是爲了說服魏主任這些軍頭們盡快整理出一個軍犬隊的編制來,撥一部分人專門來學習養狗訓狗。特别是得給楊寶貴找幾個徒弟來繼承他的訓狗衣缽:這是他反複叮囑孔令洋一定要幫忙解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