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裏若不是爲了将這風塵女子的氣質演繹的淋漓盡緻,就這做作的說話語調,她自己都能惡心吐了。
烈長安聽到這話,嘴角的嘲諷更甚,“冷落?朕如何冷落了你?”
“皇上還沒冷落臣妾嗎?”
故裏泫然欲泣,委屈地說道,“臣妾入宮這些時日,皇上可是一次都沒有召臣妾侍寝。”
這是在邀寵嗎?
烈長安在心裏冷笑起來,不愧是風塵女子,一般的大家閨秀,名門千金,哪裏會不知矜持說出這種自己主動想要侍寝的話來?
“皇上。”
故裏見烈長安臉色冷峻,不發一語,忍不住再試探性靠近了幾分,身體緊緊挨着他堅硬的胸膛,聞見他身上熟悉而清冽的皂角香時,也有一瞬間的恍神。
“您又生臣妾的氣了嗎?”
故裏塗着大紅豆蔻的手指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畫着圈圈,湊近他耳邊呵氣如蘭,“皇上,臣妾……”
話還沒說完,烈長安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極大,疼得故裏都皺起眉來。
“皇上……”
烈長安臉色如覆蓋一層寒霜,眼底都是顯而易見的厭惡,厲聲說道,“朕對投懷送抱的女人沒有興趣。”
話一說完,他便松開她的手,将她毫不留情往外一推,仿佛她是什麽傳染瘟疫一樣,恨不得離她十萬八千裏遠。
“還有,明天立馬搬出雲煙宮。”
他再次無情地下達命令。
故裏怔住,下意識問,“爲什麽?”
故裏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無辜,模樣楚楚可憐,委屈地說道,“皇上,明明就是您要臣妾住這的,臣妾還挺喜歡這雲煙宮的,怎麽好端端就要臣妾搬出去呢?”
烈長安真覺得自己腦子被門擠了,眼前這個舉止輕浮,說話做作的女子,哪裏會是從小養在深閨,端莊大方,處處都盡顯皇家禮儀的丹青公主?
她就是個出身煙花之地,毫無矜持和體統,難登大雅之堂的女子!
他真是見鬼了,才會将她們聯系起來。
就算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都是美豔無雙的氣質又怎樣,人會變,性格也可以僞裝,但骨子裏的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烈長安氣到極緻,也失望到極緻,更難過到極緻。
他冷冷看着故裏,眼中是森然的怒氣。
故裏不明所以,隻與他對視。
他的眼睛一直很漂亮,深邃幽藍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如深夜的大海,一望無際,像是個看不見底的漩渦,一眼就能将人吸進去。
故裏飛快垂下腦袋,帶了幾分受傷的語氣說道,“皇上,您到底爲何要臣妾突然搬出這裏?難道是臣妾哪裏做的不對嗎?您……”
“因爲你不配!”
話還沒說完,烈長安突然冷冷打斷她,不再看她一眼,便轉身決絕地離去。
“莫名其妙!”
故裏看着他大步離去的身影,氣得叉腰跺腳,在屋子裏來回踱步,碎碎念地罵道,“你是皇上你了不起啊?别忘了你這皇位是怎麽來的?還如此心安理得,不可一世!就算當了皇帝又怎樣,就算是真龍天子又怎樣,也改變不了你本身就是一隻呆頭鵝,一個大豬蹄子的事實!”
若是烈長安去而複返,定然能看到這個剛被他在心裏評判的一無是處的女子,又變成了那個他朝思暮想,一不開心就使着小性子,開始發亂脾氣的丹青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