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從樓上下來之後,果然還是繼續刁難故裏,以各種理由推脫,最後故裏沒耐性了,便索性道,“嬷嬷看我跳一支舞,再做決定如何?”
老鸨心裏喜聞樂見,表面上還是勉爲其難地答應,“好吧,你先跳一支舞給我看看吧。”
故裏見狀,便坦然走上了台子。
台上那些跳舞的姑娘見到她上來,紛紛自覺讓開了一條道。
故裏看向那位坐在角落裏彈古筝唱曲的女子,禮貌地笑問道,“能否幫我彈一首曲子?”
那女子笑着回應,“姑娘要什麽曲子?”
“随意。”
故裏坦然自若。
女子擡起纖纖玉手,開始輕撥動琴弦。
故裏緩緩走到台子中央,挺胸擡頭,凝神靜氣,随即優美的琴聲響起,她擡起雲袖輕擺如蝴蝶翩翩起舞。
所謂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台上正中央獨舞的女子,身穿月牙色紗衣,袖若流水清泓,裙如熒光飛舞,纖腰靈動,回眸淺笑,傾身起舞;猶如月下仙子,翩跹間隐現若雪的膚色,小巧的銀鈴點綴于裙擺,顧盼回轉間空靈清脆的鈴聲彌散開來。
衆人看得如癡如醉。
清顔白衫,青絲墨染,若仙若靈,仿佛從夢境中走來,女子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纖纖玉指合攏握起,似筆走遊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
樂聲清泠于耳畔,眉梢間回眸一笑,皆是妩媚妖娆,柳腰如妙筆如絲弦,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一曲畢,輕盈落幕。
故裏笑着看向台下的老鸨。
老鸨驚呆了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合攏,目瞪口呆半晌,才緩過神來,又驚又喜,笑得合不攏嘴,“哎喲,還真是大開眼界,姑娘這舞姿活脫脫就是勾人的,嬷嬷我看得真是魂都被吸走了。”
老鸨這話,也讓台上一衆看癡了的姑娘緩過神來,想起自己跳的那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别,皆是面露羞愧,無地自容。
故裏見狀,隻是挑眉輕笑,“那嬷嬷可是答應我了?”
“當然,當然。”
老鸨真沒想到這姑娘還真有兩把刷子,不對,是好幾把刷子,這舞姿可真是婀娜多姿,驚爲天人,那給皇上獻舞絕對是驚豔四座。
瞧這身段,這氣質,這美貌,又加上這曼妙柔美的舞姿,舉手投足之間不自覺流露的妩媚和嬌豔,說不定還真能讓皇上一眼看中,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到時候,她這夢仙樓要是出了個娘娘,那可真是‘活招牌’了。
老鸨越想越美。
故裏走下台來,笑着道,“那老鸨可否還答應我兩個小小的請求?”
“什麽請求?你說。”
故裏低聲道,“夢仙樓的姑娘一個個都是妖娆妩媚,勾人心魄的,我也想學學這其中的技巧,還請嬷嬷能教教我。”
這種技巧當然是用來‘勾引’皇上了,若真是一躍枝頭變鳳凰,學些這種技巧自然能夠更加牢牢抓住皇上的心。
老鸨看破不說破,隻暧昧地笑道,“好說,好說。”
這種事,随便找個接過客的姑娘教她就是了。
“另外,如若進了宮後,有人過來打聽我的來曆,能否就說我家境凄苦,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逼不得已賣身進來的?”
老鸨聞言,微微思索了片刻,也爽快地揮了揮手答應了。
碰巧現在心情大好,柳曼柔同意了接客,這宮宴的難題也解決了,老鸨可是難得好說話。
故裏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老鸨突然想起一事,又問道,“哎,對了,姑娘,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相思。”
故裏笑了起來,“我叫相思。”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