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漾被囚禁監視起來,她如今寸步難行,插翅難飛,與外界徹底斷了聯系,因此根本沒辦法飛鴿傳書告訴父親或者烈長安她已經暴露,恐大事不妙,需要早早做準備。
虞漾雖然在欺瞞傷害太子這件事上,滿心自責與痛苦,無時無刻都在煎熬掙紮,都她從來都是立場明确。
開弓沒有回頭箭。
她既然最開始走了這一步,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仇要報,國要複,忠誠和信仰要堅守,養育之恩要償還,這些都是身不由己的選擇。
待她做完這些,便去用下輩子或者生命來償還那個她一直虧欠的人。
生與死,她都和他在一起。
皇宮上空的天不知不覺就被陰霾籠罩,明明還沒到冬天,卻莫名寒風刺骨,凜冽人心。
太子次日一大早就去了承坤殿将所有的來龍去脈告知了皇帝。
皇帝聽聞震驚在當場,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半晌他跌回龍椅上,表情木然,喃喃自語道,“怪朕大意了,隻怪朕大意了……”
誰會想到,虞定中不僅沒死,還就是他這麽多年帶領着那些前朝餘孽在各地爲虎作伥,到處引發風波,令人惶惶不安。
而且他竟然還派她的女兒伺機接近太子,甚至讓太子爲她動心動情,不顧一切非要迎娶她進宮,潛伏在宮中這麽久。
真是好大的一盤棋啊。
“現在虞漾怎麽樣了?”
皇帝臉色發沉,眼中寒光乍現。
“兒臣已經将她看押起來,四處重兵把守,絕對插翅難逃。”
“好,你絕對不能再被她的美色所惑。”
皇帝見太子眼神清明帶着戾氣,明顯沒有被情愛沖昏頭腦,這顆心還是安穩了幾分。
太子自然知曉父皇這話的意思,可他在這件事情上已經被虞漾騙過太多次,不,應該是被她從頭騙到尾,再愛再痛都變成了刻骨銘心的恨。
他哪裏還會再手下留情?
太子雖說确實覺得身在帝王家有太多無可奈何,也曾經無數次希望自己隻是個普通人就好,但他知道這種話永遠隻能放在心裏想一想,真要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刻,他便沒有退縮和逃避的可能。
他不能輸。
他和父皇都不能輸。
不論前朝和父皇有多麽深的恩怨,不論父皇是否雙手沾滿無辜的人鮮血,無論他們蔚家身上是否真的有太多罪孽,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們都沒有再去改變原本事實的能力,他們隻能迎難而上。
成王敗寇。
若輸了,便是整個澧朝上下陪葬。
整個後宮,所有大臣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包括母後,皇奶奶,還有故裏,統統都難逃一死。
所以,他們哪裏能輸?又哪裏敢輸?
想到這裏,太子擡頭看向皇帝道,“父皇,烈長安該如何處置?”
烈長安?
皇帝想起這個人,便痛心疾首,悲憤交加。
他真是不敢相信當年高皇後肚子裏的孩子根本沒死,還早就生出來了!
真是好大的一盤棋啊。
處處透着始料未及,意想不到。
烈長安沒死,就是前朝皇室血脈,那和他從小相依爲命的祖母也不難猜出身份了。
難怪烈長安的祖母會一直對故裏如此敵視,這分明就是懷恨在心,蓄意報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