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虞定中起身走到烈長安面前,望着這位劍眉星眸,面如冠玉,清冷孤傲,有如高皇年輕時意氣風發的少年,不禁熱淚盈眶。
他今日即使是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單單站在這裏就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虞定中覺得既欣慰且感動。
有奇才,遠邁不群。身長七尺八寸,美詞氣,有風儀,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爲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這樣的話用來形容眼前的烈長安絕不爲過。
虞漾的欣慰地笑道,“看到殿下,就讓我對太後越發敬佩起來,這些年,她一個年邁的婦人,能夠将您栽培的如此出衆,又能在當年那樣的絕境中死裏逃生,還能将您一并拉扯大,可見她是多大的不容易。”
烈長安颔首道,“是,祖母對我恩重如山,我沒齒難忘。”
正因如此,烈長安才會在得知真相那一刻,更加崩潰而絕望。
他失去了所有指責和質問祖母之前那樣處心積慮對待故裏的資格,因爲站在祖母的立場上來說,她對故裏會有報複之心,會有難以化解的恨意,也無可厚非。
“殿下,這就是我們身在都城的所有前朝将士們。”
虞定中指着身後滿院子裏的人道,“還有一些都分散在五湖四海,路途遙遠,加上有任務在身,所以未能及時趕來。”
烈長安淡淡掃過那些望着他一張張激動而欣喜的臉龐,眼底都流露出對他殷切的期待和濃重的信心。
烈長安薄唇輕啓,隻問道,“這些年來,你們都靠什麽維持生活?”
“跟江湖人爲伍,做些江湖買賣。”
虞定中想起這些年的窮困潦倒,艱難險阻,忍辱負重,便覺苦不堪言。
“那些分散在各地的部下們都負責做些什麽?”
“負責招兵買馬,以及獲取情報。”
虞定中坦然道,“我們在各地都有探子,朝廷若有任何動向,我們都能及時知道。”
烈長安眸色深沉,表情捉摸不透,聽到這隻點頭道,“這些年,辛苦你們了。”
“何談辛苦?”
虞定中不知想到什麽,眼神變得兇狠,緊攥着拳頭,表情因憤怒都變得扭曲起來,“蔚天照殺死我們這麽多無辜的家人,讓我們從此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将我們全都逼到絕路上!他是我們所有前朝弟兄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們誓死都要殺了他以祭奠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在天之靈!隻要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報仇雪恨,我們就什麽苦都不怕了!”
他話音剛落,滿院子的前朝部下都緊握拳頭在空中大喊起來,“殺死蔚天照!推翻澧朝!報仇雪恨!”
“殺死蔚天照!推翻澧朝!報仇雪恨!”
“殺死蔚天照!推翻澧朝!報仇雪恨!”
滿院子激憤的喊聲,震耳欲聾,每個人臉上都是咬牙切齒的表情,帶着刻骨銘心的恨意,讓烈長安心中如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心頭,黑暗的色彩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第一次,他竟然有種想落荒而逃的沖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