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裏憤然将手中的瑪瑙手钏朝烈長安砸了過去,瑪瑙手钏砸中烈長安的胸前衣襟,滾落在了地下,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可這聲音在此刻顯得尤爲諷刺。
烈長安隻覺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他盯着地上的粉色瑪瑙手钏,心裏像有七八十個辘轳在旋轉,嘴唇翕動着顫聲道,“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故裏此刻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不管不顧嘶吼着道,“這是胡太醫親口所說,這瑪瑙手钏裏暗含避子香,佩戴者可緻使身子反複氣血兩虛,假以時日,就會終身不孕!藥石無醫!”
故裏淚流滿面,幾度哽咽,“我故裏做錯了什麽?你的祖母要用這樣狠心的手段對我?我爲此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煎熬,你知道嗎?我有多想要個孩子,我曾經在無數個日日夜夜抱有多大的期待,你都知道嗎?”
故裏擡眸凄楚的望着他,聲音因哭泣而嘶啞的不像話,“可你的祖母還處心積慮,各種含沙射影說我生不出孩子!爲此甚至說有想法要爲你納妾!隻恨不得将我釘在恥辱的十字架上!可根本就不是我生不出來,是她!一直是她!她才是害得我遲遲沒有身孕,沒有孩子的罪魁禍首!”
故裏嘔心瀝血,聲嘶力竭,哭得撕心裂肺,就像是要将心裏所有的苦楚發洩出來,她眼眶通紅,望着烈長安悲戚地問道,“烈長安,是你們烈家有多高貴,還是我故裏有多該死?你們是覺得我堂堂一個公主,不配懷上你們烈家的孩子嗎?!”
烈長安緊握着雙拳,被故裏質問得啞口無言,她的一字一句猶如刀疤劃心上,疼得四肢百骸都顫抖起來。
烈長安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又黑又紫。
他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撿起掉落在腳邊的瑪瑙手钏,然後大步往外走去。
烈長安直奔南苑而去,他眼底是森然的怒氣,腳下生風,從回廊走過衣擺飛揚,都留下一片肅殺之氣,驚呆了正在掃地的下人。
下人們從未見過将軍這樣駭人的臉色,不由得面面相觑,膽戰心驚。
烈長安大步邁過南苑的大門。
屋子裏的祖母還在和桂嬷嬷說着話,二人現如今對于烈長安已經拿下兵權一事十分欣慰和滿意。
祖母笑着道,“接下來,就隻需要開始我們的複國大業了。”
桂嬷嬷還有所顧慮,隻疑惑地問,“老夫人,可前朝寶藏地圖一事還沒有進展呢。”
“那事根本不用再急。”
祖母得意一笑,“長安現下已經手握重兵,統領三軍,還需要寶藏再招兵買馬嗎?前朝寶藏是我們的退路,但兵權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桂嬷嬷猶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連忙點頭稱是。
“接下來,就隻需要先按兵不動,隻等着将故裏這顆最大的絆腳石鏟除,長安沒了她,才能無所顧忌,所向披靡……”
祖母話還沒說完,突然戛然而止,隻見房門猛然被大力推開,烈長安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渾身散發着‘風雨欲來風滿樓’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男主要知道身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