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故裏第二天一早醒來之後,望着半邊空蕩蕩的床鋪才發現烈長安竟然是一夜未歸。
烈長安本來剛過子時就已經将公務處理完了,帶着裴松就要回來,可誰知城門關了。
裴松望着緊閉的城門,一拍腦門道,“完了,老大,早上出城的時候忘記跟守城門的弟兄打招呼了,讓他記得晚點關城門的。”
烈長安已經習慣裴松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了,隻沒好氣地斜了一眼,“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留着你有什麽用。”
裴松:“……”
“老大,要不?我們施展輕功從這城門上飛過去吧?”
裴松開始出馊主意。
烈長安繼續斜他一眼,“知法犯法很好玩?”
“……”
裴松識趣閉嘴。
于是,主仆二人就在城門口的客棧宿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主仆二人就匆匆回府了。
裴松累了一天,昨晚在客棧也沒睡好,哈欠連天,無精打采,一進府就溜回自己屋子裏補覺去了。
烈長安剛進府就看到祖母和葉知紫站在大堂門口,顯然是在等他。
烈長安走過去拱手行禮,嗓音清透,“祖母。”
祖母瞧見他一身風塵仆仆的氣息,眉梢間皆是疲憊,有些心疼地說道,“累壞了吧?祖母讓人被你準備了早膳,先吃點東西吧。”
烈長安輕聲道,“不了,祖母,我先回屋子換件衣裳,還要去上早朝呢。”
那個小懶豬也不知道有沒有起來,一夜未歸,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生氣,得先回去好好哄哄。
烈長安說完就準備走,結果葉知紫在祖母的示意下及時出聲叫住了他,“表哥。”
烈長安身形頓住,回頭看她,抿唇不語,隻用眼神示意她有什麽事。
知紫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白玉折扇遞了過去,幾分嬌羞地低頭說道,“表哥,昨日是乞巧節,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烈長安垂下眼簾看向她手裏那把白玉折扇,面無表情,語氣疏遠地拒絕,“謝謝,我不需要。”
“……”
葉知紫看着他眼中顯而易見的清冷,有些受傷,隻能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對不起,表哥,我忘了表哥不是那種舞文弄墨的書生,隻是想着這大熱天的……”
烈長安皺了皺眉,沒耐性聽她的解釋,隻迫不及待就要走。
“表哥……”
葉知紫見他話都不願意聽她說完,頓時委屈又心急地想要攔住他,結果自己絆住了腳,整個人往他懷裏栽去。
彼此隻是個擦肩而過的距離,所以葉知紫的身體不可避免蹭到了烈長安的衣衫,但幾乎是刹那間,烈長安眉頭一皺,下意識閃身一避,葉知紫就徑直趴着重重摔在了地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慘白。
“知紫!”
祖母吓了一跳,趕緊走過去将知紫攙扶了起來,心急又關切地問道,“怎麽樣?有沒有摔傷哪裏?”
葉知紫抱着崴傷的腳踝,泫然欲泣,眼圈微紅,委屈地說道,“腳崴傷了……”
“長安!”
祖母擡起頭愠怒地看向烈長安,“你扶一下知紫怎麽了?怎麽這般不知道憐香惜玉?”
她又不是我妻子,我爲何要對她憐香惜玉?
烈長安有些不耐煩,但終是看在祖母的份上,隐忍着沒将這句話說出來,薄唇微抿冷聲道,“就勞煩祖母請郎中給她看下吧。”
扔下這句不冷不淡的話,烈長安就徑直揚長而去。
葉知紫頗爲委屈和難受,埋在祖母懷裏嘤嘤哭泣。
祖母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你做的很好,剛才你已經碰到他的衣衫了,相信氣味已經留下來了。”
祖母說着,遙望着烈長安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眼中精光畢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