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漾沒說話,隻是無聲的流眼淚。
事到如今,還是繞不過烈長安。
可偏偏他們之間或許從來都不止烈長安這一個問題,身份的差距,地位的懸殊,成長環境不同以及缺乏信任與溝通,永遠都是橫跨在他們之間永遠無法消失的隔閡。
虞漾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從來都不是解釋就可以說得清的,她也沒有辦法去解釋她必須去救烈長安的原因,絕非因爲愛情。
可他會信嗎?
她能理解他的憤怒與絕望,因爲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給出一個強有力能夠說服他的理由,但是她無法接受他因爲這一次次的懷疑,最終喜新厭舊将她棄之敝履。
如果是這麽容易見異思遷的感情,那還叫至死不渝的愛嗎?
可無論怎樣,這件事她還是解釋,至于他會不會相信,她無法幹涉,但至少做到自己問心無愧。
虞漾深呼吸一口氣,止住顫抖的身體,眼眶通紅地看向他,才緩緩開口說道,“蔚楚,無論你心裏怎樣看待我,厭棄我,我都無話可說。但是,我還是必須跟你解釋這件事,我對烈長安絕沒有男女之情,我從來沒有愛過他。我救他是心甘情願,但也是逼不得已。”
太子緊攥着拳頭咯咯作響,臉色鐵青,冷笑起來,“虞漾,你當我是傻子嗎?我那麽好愚弄?說什麽救他是心甘情願,卻也是逼不得已,這種荒缪的話你也說得出來?你若是從來沒有愛過他,你若是你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你能夠在你們都沒有行拜堂禮都願意和他洞房花燭,替他寬衣解帶?!你不愛他,誰會信!”
虞漾呼吸一窒,滿腔的苦澀與心酸讓她淚流滿面,可聽到他的話壓抑這麽久的情感終是都化成脫口而出的沖動,“爲什麽?我愛的是你,從來都是你,可讓你無條件信我一次就那麽難嗎?”
太子深深一震,這一刻,所有的情緒都找不到了宣洩口。
太子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像自己做了那麽多努力,等了那麽久不過就是隻想聽到這一句話,隻想确定她的感情,可當她此時此刻真的說出來,他卻可悲的發現沒有欣喜若狂,沒有如願以償,沒有苦盡甘來。
太子腦海裏回想着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在心裏糾結着疼痛,絕望、憤怒、苦澀,一切的一切,都似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他覺得這話就是迄今爲止他所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他不敢相信了,也不會相信了。
還拿什麽再去相信呢?
曾經毀滅性的打擊曆曆在目,他的心早已經傷的千瘡百孔,鮮血模糊了。
太子自嘲一笑,望着虞漾的眼神隻有徹骨的冰冷與諷刺,“你愛的是我?這話你拿什麽自信說出來的?你愛我愛到可以爲另一個人連命都不要?虞漾,你說這話之前,先問問你自己信不信?!”
虞漾的心重重一顫。
太子凝望着她的眼神隻剩下冷漠,嗓音嘶啞而苦澀,“虞漾,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乞巧節你送我荷包那一次,你主動跟我說願意進宮的那一次,爲我親手縫制騎靴的那一次……我們一起同床共枕的這些日日夜夜,我給你無數次機會,無數次都選擇相信包容你。可你給我的是什麽呢?一次次毀滅性的打擊,迎面而來的黑暗,無法逃脫的傷痛,你要我拿什麽再相信你?我還敢相信你嗎?”
虞漾難過極了,早已淚流滿面,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太子深吸一口氣,才壓住心底洶湧的情緒緩緩道,“身體是你自己的事,别拿不喝藥這種事來要挾我,我……不會再在乎。”
說完這句話,太子沒再看她一眼,僵直着背脊轉身大步離開了。
虞漾望着他決然離去頭也不回的背影,整個身體就像洩斷了線的風筝,再也沒有力氣來支撐。
她癱軟在凳子上,捂着臉泣不成聲。
雙十一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