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擔心這件事會在太子心裏留下心結和陰影,因此開始時不時召王言兮進宮來,在太子來鳳陽宮請安時與王言兮打下照面,也好趁此機會二人能夠增進幾分感情,轉移一下太子心中的傷痛。
皇後自從知曉虞漾進宮之前一直喜歡的都是烈長安之後,對虞漾就再也喜愛不起來,如此水性楊花的女子,傷透了太子的心,讓他們在滿朝文武百官極其家眷面前丢盡了皇家臉面,真是讓皇後悔不當初自己不該一時心軟同意了太子的請求,當初迎她進宮,将事情弄得這個地步。
本來之前就答應太子将選立太子妃的事情暫緩,在皇後看來,現在就是将此事提上日程的最好時機。
太子連着好幾日都沒有上早朝,皇帝或許是理解發生了這種事,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心裏都會不好受,更何況上了早朝這些文武百官雖然不敢當面議論什麽,但難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皇帝因此便也難得的沒有過多苛責于太子,允許他在這個時候放縱消沉一下自己。
太子這些時日都徹夜守在虞漾的身邊,她昏迷不醒了多久,他便陪伴照顧了多久。
胡子拉渣,雙眼布滿紅血絲,眼窩凹陷,神色疲憊,看起來十分憔悴不堪。
小秋和小煙都一直近身伺候在左右,瞧見太子自己都快倒下了,還這般親力親爲,怎麽勸都勸不住,隻能在心裏一邊歎氣,一邊默默祈禱虞良娣快點醒過來,要不然太子殿下估計自己都能将自己折磨瘋了。
“藥呢?”
太子貼身照顧了五六日,已經将每日什麽時辰需要喂藥記得清清楚楚,到了點便會主動詢問。
小秋趕緊将剛熬好的藥端上來,太子伸手接過,舀起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确定不燙之後才喂給床上還昏迷不醒的虞漾喝下。
虞漾昏迷不醒,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依舊毫無知覺,若非還能看見她胸脯微微起伏,太子一度以爲她是不是已經永遠離開他了。
可每日過來把脈的胡太醫說,她并無高燒發熱或者毫無求生意志的症狀,可爲何就是不醒呢?
太子深深凝視着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兒,眼中布滿紅血絲,那刀削斧砍似的臉上塗滿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憂傷。
他嗓音嘶啞,語氣充滿無助與痛苦,像是在喃喃自語,“虞漾,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該拿你怎麽辦?你爲什麽不醒來……我還要怎麽做才好……”
小秋和小煙站在身後對視了一眼,又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對此情此景她們已經習以爲常,卻總是忍不住感慨太子殿下對虞良娣的愛恨嗔癡。
就在這時,床上的虞漾突然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似乎是有蘇醒的迹象,小秋眼尖地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激動地大喊道,“殿下,殿下!虞良娣醒了!虞良娣醒了!”
本以爲太子會同樣欣喜若狂,誰知他聽到這話猛然站起身,看着床上眼皮微動的虞漾,直接将手中的藥碗塞到了小秋手裏,冷聲命令道,“絕對不能跟她說我來過。”
扔下這句話,太子掀起長袍,徑直大步離開了冰清苑。
小秋和小煙一頭霧水,隻能面面相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