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漾颔首,“我和父親都已經知曉。不過因着此事體大,暫時還未跟前朝舊部公開。”
“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父親曾經進宮去探聽關于前朝寶藏地圖的下落,結果剛好與長安交了手。當時黑燈瞎火,我父親未能看清他的面容,但有聽見侍衛叫他的名字爲長安。父親跟我說過,當年高皇後懷孕時,高皇帝得知腹中乃是龍子,便龍顔大悅在大殿之上當着衆文武百官的面爲未出世的龍子親自賜名爲高烈,字長安,寓意一世長安。”
虞漾道,“我父親當即就想起這件事,随後又在城中打探一番,得知長安将軍正全名烈長安。我父親懷疑這絕非巧合,便派我接近長安,确定他的身份。父親告訴我,他曾經抱過尚在襁褓中的高烈,确定真正的高烈右胸膛身上有一塊月牙色的胎記,我必須想辦法從這點下手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确定烈長安的身份。”
“我其實一直未有機會近他的身,還是因緣巧合之下,先前皇帝爲我們倆賜婚,正好他成婚當日喝得不省人事,醉暈了過去,當夜我才有機會解開他的衣裳确定他的身份。”
祖母當然知曉當今皇帝還曾經下旨爲長安賜婚一事,當時長安爲了丹青公主被打入天牢落得渾身是傷,還是裴松從天牢大門外帶上擡回府的。
她當時瞧見躺在床上鮮血淋漓奄奄一息的孫兒時,已經恨透了那蔚天照狗皇帝一家,他親手屠她前朝皇室滿門,如今他的女兒又來禍害他的孫兒,害得他到這種不死不活的地步!
還說什麽長安配不上丹青公主?
可笑!
長安乃是正統皇室血脈,而丹青公主不過是他一個反賊的女兒,要說不配,他們高家還不願娶這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女進門!
可是祖母也清楚,長安對這丹青公主定然是動了真情,要不然也不會落得這般地步。
可随後等來的便是皇帝的賜婚诏書,說是擇良辰吉日,娶新封的玉心郡主爲妻。
祖母當即去打聽,才得知這玉心郡主根本就是一江湖女子,說得好聽是王南侯的義女,其實不過是用來堵住悠悠衆口的一個托辭罷了。
祖母知曉這玉心郡主根本沒有什麽出身背景,長安不喜歡是其次,重要的是娶她進門根本對長安的仕途沒有任何幫助,當下就心生冷淡,不願搭理了。
因此,導緻成婚之日一進門長安醉暈過去之後,她便知曉這婚是不可能成了,當下就去了佛堂禮佛,也沒管這新娘子是怎樣,甚至更沒打探新娘子姓甚名誰,加上新娘子一進門就蓋着大紅喜帕,她自然也沒瞧見新娘子的‘廬山真面目’。
如今看來,真是命中注定,若是當時她能多打探一番,倒也不必等到今日才知曉這事實的真相了。
祖母重重歎息一聲,“我當年将長安的名字從高烈改爲烈長安,便是知曉還有許多前朝将領逃出了生天,想着能夠讓他們主動找上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