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瞧見老大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全身都散發着危險的氣息,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大有‘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裴松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挺起胸膛朝林大人道,“那又怎麽樣?丹青公主最後不還是嫁給我們将軍,一心隻在乎我們将軍嗎?”
林大人擡頭見烈長安的臉色,好像這才自覺失言一樣,忙不疊地點頭賠笑,“那是,那是,丹青公主那時候還小,童言童語豈能當真呢?再說了,将軍您……”
可烈長安已經沒興趣聽他再說下去了,隻冷哼一聲,徑直下樓揚長而去。
裴松本以爲烈長安會直接殺去街上将夫人扛回去,誰知道他出了茶樓就直接回府了。
裴松就站在書房門口,聽着裏面又傳來不耐的聲音,“這茶太燙了,重新上。”
“……”
這是第多少次了?
裴松欲哭無淚,老大,您心情不好,也不用折磨我吧?
裴松認命,誰叫老大又不喜歡婢女伺候呢,他隻能垂頭喪氣走進書房,端着熱茶往外走又換了杯冷的進來。
“老大。”
裴松将茶端放在書桌上,實在不想再這樣進進出出端茶倒水了,偷瞄着老大那烏黑的臉色,硬着頭皮說道,“其實我覺得,夫人跟周大人之間,純屬周大人一廂情願而已,那夫人若是對他有意,也不會嫁給您啊?”
烈長安墨色的眼眸深不見底,臉龐依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但裴松還是敏銳的觀察到終是面色緩和了幾分。
烈長安睫毛輕顫,薄唇輕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裴松颔首,知曉老大這是想自己待一會兒,便躬身退出去了。
烈長安靠在椅背上,仰起頭望着房頂,情緒低落。
其實裴松說的話,他何嘗不明白呢?
這也是他爲什麽沒有出茶樓直接去打擾他們二人的原因,他相信故裏,所以不願幹涉她太多的事情,隻想讓她随心而爲,無憂無慮,擁有自己的快樂。
可是,林大人那番話到底還是傷到了他,讓他一直耿耿于懷。
他确實不曾參與過故裏的童年,她與周斯遠所擁有的那段短暫卻又快樂的時光,他統統都不曾知曉。
她叫過他斯遠哥哥,說過長大後要嫁給他當媳婦。
雖然童言無忌,可烈長安還是在意。
在意那個人是周斯遠,而不是他。
再者,周斯遠對故裏是怎樣的心思,烈長安一清二楚。
這也是讓烈長安覺得惱火的地方,他讨厭任何男人對故裏的觊觎之心。
她是屬于他的,隻屬于他的。
“老大。”
忽然裴松去而複返,推門又進來了,手裏多了一份帖子,雙手呈了上去,“宮裏送來的中秋宴邀帖。”
烈長安接過打開一看,上面不僅說了她和故裏,還親自提了他的祖母。
烈長安擡頭問,“夫人回來了嗎?”
裴松撓了撓頭,面露難色,“還沒。”
烈長安點點頭。
裴松試探性問道,“要不……小的去接夫人回來?”
“不用。”
烈長安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去南苑看看祖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