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伸手一揮,朝着後面的家丁命令道,“來人!給我上!”
虞漾出身江湖,什麽高手沒遇見過,怎麽會怕這幾個小小的家丁?
她雙拳緊握,目光堅定地望着對方,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隻恨出門太急,忘記拿佩劍了。
那幾個家丁得令,自然就要蜂擁而上,可剛掄起袖子,就聽見樓下一聲制止,“且慢!”
王言韻和虞漾皆是順着聲音往樓下看去,赫然隻見太子正擡腿大步往樓上而來,臉色冰冷,一身肅然之氣,讓那些家丁都直愣愣立在了那兒,不敢再動了。
王言韻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太子,脫口而出就要喊一聲‘殿下’,可半晌反應過來這裏不方便,隻能恭敬地欠身行禮。
虞漾同樣是驚了片刻,但也很快反應過來,忙欠身行了禮。
太子的眼神就沒離開過虞漾,他眸色深沉,眼底翻湧着驚濤駭浪的情緒,可開口的話卻是對着王言韻說的。
“王小姐,這位是虞小姐,是我的一位朋友。還請您高擡貴手,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她。”
這話雖然明面上聽着禮貌而得體,可王言韻不知怎麽聽着背脊發涼,隻覺從頭到腳都起了一股寒意。
而且堂堂太子殿下,怎麽能稱呼她‘您’,還用‘請’這個字眼呢?
王言韻突然手心都起了冷汗,連忙搖頭,“不敢,不敢,是臣……是言韻不懂事,沖撞了公子的朋友,還請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王言韻雖然心高氣傲,嚣張跋扈,可再怎麽樣,也隻是欺軟怕硬,又怎麽敢在太子面前耀武揚威?
王言韻瞧見說完這句話,太子臉色依舊冰冷,卻仍是沒有正眼瞧她一眼,心中擔憂自己剛才是否言辭舉止太過放肆了一點,卻也不敢揣測多言,隻趁着太子沒大發脾氣之前,趕緊欠身行禮告退。
“公子,言韻還有事,不打擾公子,先告退了。”
說完,趕緊領着帶來的一衆婢女和家丁灰溜溜地走了,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虞漾知道太子正在生氣,而且是隐忍着怒火,但她不确定他是因爲什麽而生氣,隻因爲她在他眼底還看見一絲痛心與苦澀。
虞漾張了張嘴,想問什麽,可還來不及開口,太子隻漠然地看了她最後一眼,就大步轉身下樓,徑直出了大門離開了。
虞漾緊攥着手心,跟着走了出去。
走出迎賓樓大門,擡眼就見正對面的茶樓站着的身穿暗黑衣裳的女子正是流莺。
流莺顯然一直注意着迎賓路的大門,見她出來,朝她使了個眼色。
虞漾會意,四周望了望,确認無異,這才匆忙進了對面的茶樓。
對面的茶樓有獨立的雅座,虞漾徑直進了房間,瞧見流莺毫發無傷,心裏松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
流莺瞧見她擔驚受怕的樣子,笑了笑,“萬事小心,能出什麽事?”
說完,還是正色道,“不過,這城内我還是暫時不能呆下去了,官府估計短時間内不會就此罷休,我得出城先去避避風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