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裏沒什麽要帶進宮的,該有的雲煙宮都有,所以也隻讓茉莉簡單的收拾了一個包袱,就上了馬車,讓裴松送着進宮了。
烈長安本來是要一道進宮上朝的,可轉身發現祖母就站在大廳,臉色陰郁,明顯有話要對他說。
“祖母。”
烈長安走近,拱手尊敬地喊了聲。
祖母冷哼一聲,語氣不善,“不知道是娶了個公主,還是供了個祖宗。”
烈長安皺了皺眉,沒想到一向敬重的祖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祖母,太後病倒,故裏回去侍疾,這樣的做法天經地義,祖母爲何要這樣說?”
“但你要記得,她已經嫁進我們烈家,成爲我們烈家婦。”
雖說祖母心中百般不願接受,但到底他們倆已經成親是擺在眼前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如此說來,就應該萬事以夫家爲重,而不是三天兩頭進宮,還當自己是未出閣的公主。
祖母面色發沉,冷哼一聲,“就是如此,那也不能直接住進宮去侍疾,倒像是未出閣的公主一樣,将皇宮當成家,我們這烈府反倒是借宿的地方了?”
烈長安下巴緊繃,薄唇微抿,操持着冷靜與尊敬,還是開口解釋道,“祖母,太後在故裏心目中的位置,就跟您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一樣的。先不說她這些時日如此早出晚歸進宮侍奉,勞累了身體,我這個做夫君的該心疼妻子。再者,她住進宮侍疾直到太後身體有好轉再回來,也是經過我這個夫君同意的,并無不妥之處。”
祖母沒說話了,深深看了眼烈長安,終是歎息一聲,在桂嬷嬷的攙扶下往南苑的方向走去,她雖是沒再說一句話,但她臉上的陰郁之氣沒有散開,顯然心底仍舊十分不舒坦。
祖母回了南苑,在桂嬷嬷的攙扶下躺回了貴妃榻上,渾濁的雙眼中是難以沉澱下來的怒火和憤恨。
桂嬷嬷見狀,對老夫人有這般怒火難消的原因是心知肚明的,老夫人不喜那位丹青公主,卻但并未阻止成婚,也是因爲知曉這位丹青公主乃是當今聖上最爲寵愛的掌上明珠。
她嫁給将軍,必定日後能助将軍一臂之力,讓将軍在朝中勢力更爲龐大,根基更加深厚,仕途更爲步步高升。
隻是雖然清楚這個道理,但望見這個自己不喜的孫媳婦,每日過得如此無憂無慮,肆意妄爲,完全還是一副公主派頭,老夫人這心裏自然是更加不舒坦的。
桂嬷嬷是老夫人的忠仆,自然事事站在老夫人這一邊,加上清楚這其中的是非糾葛,對這丹青公主打心底裏厭惡到了極緻,加上今日的情況一看,着實也忍不住多嘴說幾句。
“這丹青公主也太沒規矩了一點,就算太後病了,也不需要如此興師動衆跑回宮裏去住着吧,都說出嫁從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這般任性妄爲,哪裏有一點點身爲賢妻良母的風範,倒還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