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沏完熱茶回來,聽見皇後這話,許是因爲心中逢了公主大喜之日高興,又覺着氣氛輕松溫馨,忍不住鬥膽搭了一句話,笑着道,“公主這都緊張一日了,昨天還好,隻是随口念叨一句,今天就幹脆是緊張的坐立不安了。”
“哦?”
皇後笑了起來,溫柔地望着故裏,“你緊張什麽?這有什麽好緊張的?”
“還不緊張呀,這都要嫁人了。”
故裏本來因着茉莉之前的話心情平和了幾分的,這會見母後來了,又忍不住蹭在她懷裏撒嬌了,“母後,我可舍不得你了。”
皇後因着她這句嬌嗔,鼻子一酸,輕輕摸着她的頭柔聲地說道,“以後嫁人了,可是大人了,可不能這麽小孩子氣了,在烈府要孝敬尊敬烈長安的祖母,在外更要通情達理,爲烈長安撐好将軍夫人這個門面。”
故裏聽得鼻子也是一酸,不管父皇母後心中曾經如何看不起烈長安的出身,真要到了這種時候,便時時刻刻提醒着要她孝敬烈長安唯一的長輩,并且做好烈長安的賢内助,隻有後院順心,他日後在朝堂的仕途才能更加坦順。
說到底,父皇母後還是事事爲她着想的。
故裏感動的說不出話來,隻能埋在皇後懷裏,眼眶濕潤,重重點頭。
皇後輕輕歎息一聲,“你真嫁給他了,成爲他烈長安的夫人,他也成了這澧朝的驸馬爺,日後你父皇在朝堂上必然是少不了要更加重用提拔他的,日後他若軍營或公務繁忙起來,你可得多體恤他。”
故裏鼻子不透氣,認真聽着,依舊乖乖地點頭。
皇後見她不說話,以爲她還在緊張着呢,又笑着安慰道,“不必緊張,人這一生都有這個時刻,你應該是幸福的,畢竟很多女子對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都是盲嫁,根本就沒見過男方的面,更不用說你跟烈長安還是認識了這麽久,甚至是兩情相悅,有感情基礎的了。”
故裏聽着,又覺得心情明朗了幾分,更是覺得自己真是足夠幸運了,以前受過那麽多委屈與苦難,這一刻真的不值一提了。
她是格外懂得感恩與知足的,因此格外容易生氣,但也格外容易被哄好,心思單純,心胸敞亮,便很容易快樂起來。
“母後,你以前嫁給父皇的時候,緊張嗎?”
故裏這會特想聽故事,許是因爲大婚前一夜,雖有緊張雀躍和期待,但也有離别的憂愁與不舍的心情,便忍不住想和母後多說說話。
皇後笑了起來,摸着她柔順的發絲,柔聲道,“倒沒有太多緊張,母後跟你父皇因着太後的關系,也是見過幾次面的,當時在延年宮瞧見你父皇看我的眼神,我便有了進宮的心理準備了。”
隻是她沒想到,一進宮她就會被封後,這也難怪淑貴妃會懷恨在心這麽多年了,但也由此可見皇帝對先皇後以及先皇後爲他生下的這一對的情誼之深。
“是什麽樣的眼神?”
故裏擡起頭,雙眸明亮,滿是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