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似乎已經不想再聽到這些虛情假意的話了,任何事情已經鑄成了傷害與過錯,再來一句輕飄飄的解釋,就能夠彌補嗎?
太子轉過身,回頭看向坐在那裏的皇帝,很平靜地問,“你真的要将虞漾許配給烈長安?讓他們成婚嗎?”
皇帝心中的驚濤駭浪早已經平複,他畢竟是在身經百戰飽經滄桑的人,對于剛才打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一巴掌,雖然自責震驚心痛,但也很快平複下來。
皇帝聽出太子這是打算跟他秋後算賬的語氣,擡眼冷冷地問,“怎麽?他們不能成婚嗎?”
皇帝冷笑一聲,“他們年齡相仿,志趣相投,郎才女貌,兩情相悅,朕看頗爲般配,自當是促成一段好姻緣。”
“父皇,你在騙誰呢?騙你自己嗎?”
太子諷刺一笑,“這就是自欺欺人?”
皇帝驟然臉色一變,騰地站起身來,氣得怒罵道,“你放肆!”
太子絲毫不以爲懼怕,他覺得自己在這條路上也已經要被逼瘋了,他此刻隻想知無不盡,暢所欲言,将心底的不滿和憤怒都發洩出來。
“你要故裏嫁給周斯遠,她甯死不嫁,你就以故裏的性命逼迫烈長安娶虞漾,想讓故裏和兒臣死心,你的司馬昭之心,卑鄙無恥,路人皆知!”
“你真是混賬!”
皇帝勃然大怒,氣得揚起手就要打下去,太子忽然笑了起來,平靜而諷刺地問,“怎麽?父皇也想打兒臣一巴掌?”
皇帝猛然一震,揚起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
皇後在一旁看得又是心驚肉跳,她真覺得自己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急忙死死攔住皇帝的那隻手,對着太子又急又氣地斥責道,“楚兒,你怎麽了?你怎麽也變得這般不懂事?那個虞漾就是個毫無出身的江湖女子,怎麽能配得上你啊?”
不配!不配!不配!
在他們眼裏,就什麽都是不配!
太子急火攻心起來,不管不顧地嘶吼道,“她怎麽不配!她三番五次救兒臣性命,她可以讓兒臣甘願爲她放棄坐擁三宮六院的想法,她怎麽不配?!”
太子深吸一口氣,又憤然道,“你們說她毫無出身,配不上兒臣,可兒臣身爲堂堂男兒,貴爲當朝太子,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什麽出身的女子能配得上我?天下繁華皆在手,我何必再需要那些出身尊貴的女子來鞏固我的地位?故裏又何必委身自己嫁給一個不愛的人,與之痛苦的共度一生?”
“你懂什麽?!”
皇帝頓時怒發沖冠,暴跳如雷,“你以爲将嫤安嫁去突厥和親,就真的萬事大吉了嗎?突厥的狼子野心,難保他日後不會中途反悔,舉兵來犯!”
“現在前朝餘孽未除,又有邊國虎視眈眈!周斯遠母族乃荊國唯一的公主,周斯遠又是他母親唯一的血脈,若故裏嫁給周斯遠,那跟荊國就是親上加親,有了荊國這座大山相靠,我大澧朝還怕什麽邊國外敵的侵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