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繞是心中滿腔怒火和不平,太子也隻能據理力争,“父皇乃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普天之下皆在你的掌握之中,輸一次又何妨?更何況,故裏是你最疼愛的女兒,你怎麽能真的忍心看她受這麽大的苦?”
誰知,皇帝聽完這句話更加火冒三丈,青筋暴跳起來,“你别以爲朕不知道你的心思!朕成全了他們,是不是也得成全你!你對那江湖女子虞漾的心思,你以爲朕跟你母後不知道嗎?朕告訴你,你也死了那條心!朕不可能同意故裏和烈長安,也絕不可能同意你和虞漾!”
太子如遭雷擊,大腦之中隻剩一片空白。
太子沒想到父皇和母後早就知道了,不過想來也隻有那次晚宴,他抵不住思念,請求烈長安帶着虞漾進宮,無意就被父皇和母後知曉了。
果然,一時的大意,終究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不過,太子還算坦然,驚愕隻在一瞬間,很快他就平靜下來,隻淡淡道,“父皇多慮了,兒臣倒是喜歡她,可她不喜歡兒臣,而且她早就拒絕了兒臣,說自己不愛皇宮,隻喜歡江湖自由,是絕不會進宮的。”
人人都趨之若鹜的皇宮,可對虞漾來說卻是避之不及的枷鎖。
所以,此話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輪到你同意,她首先就不同意了。
皇帝冷哼一聲,“如此最好,算她識相,隻希望她能夠守着這份本心,别像烈長安一樣,做些癡心妄想的事情。”
太子心中最不願聽到‘癡心妄想’這個詞,這個世間愛情無非就是你情我願,比翼雙飛,白頭偕老,爲何非要講究般不般配一說?
就算真要論起般配來,在他和故裏的心裏,恐怕無人比虞漾和烈長安适合。
可就是這樣一個最适合自己的人,偏偏就成了最是無法不可能的人。
太子覺得心累。
皇帝見他沉默,以爲态度他有所軟化,語氣也跟着緩和下來,苦口婆心地道,“父皇和你母後皆是過來人,還會不明白,這婚姻大事其中的利弊嗎?周斯遠之于故裏那絕對是最好的歸宿,你要勸着一點她,怎麽還能跟她一起肆意妄爲,執迷不悟,随波逐流?”
太子不想聽了,好像說再多也是枉然。
他清楚的意識到父皇這種思想是如何的可怕,如何的根深蒂固,如何的冥頑不靈。
這就好比他用婚姻大事來分析其中的利弊一樣。
若說愛一個人,想要和一個人在一起,與他共度一生,都要先去分析其中的利弊,那這樣的婚姻無非是利益至上,何談感情可言?
那說來也真是可笑。
太子無法苟同。
難怪父皇能夠如此在前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呼風喚雨,隻手遮天,就好比他後宮裏的每個女人都牽扯朝堂,無關情愛,隻維系着利益。
所以,這是他一貫行事風格,任何東西都可以跟利益與江山挂鈎,便也用這樣來要求他和故裏。
說到底,他和故裏好聽一點是當朝身份尊貴的太子殿下和丹青公主,難聽一點,無非就是随時可以用來交易和犧牲的利益品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