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裏病得越發厲害。
第七天的時候,她開始發起了高燒,額頭上全身虛汗,昏迷不醒,意識模糊,隻有口裏一直喃喃叫着烈長安的名字。
太子不知該怎麽辦,他從未這般煎熬無助過,他去求父皇,母後和太後,想去說明情況,可他們都閉門不見。
他偷偷跑去太醫院親自想請胡太醫看診,胡太醫是他的忠心老臣,見他親自過來,提着診箱就跟他走。
誰知,在太醫院門口就碰見了範公公,帶着侍衛攔下了胡太醫,說是皇上口谕,若是太子膽敢罔顧聖意,抗旨不遵,私自請太醫替丹青公主診治,便連胡太醫一起革職查辦,打入大牢。
太子聽到這話,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冰窖裏,從心頂涼到了腳尖。
他這才知道,原來父皇早就知道故裏病得越發重了,他的一言一行也跟着逃不過他的眼睛。
可他依然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甚至連帶着平日裏最疼愛故裏的母後和皇奶奶都如此冷漠。
他們是真的狠下心!
可他們怎麽能如此狠心呢,故裏是他們的親生血脈啊,是他們從小捧在手心裏的寶,爲什麽在這種利益面前,就變得不值一提了呢?
太子覺得自己快要煎熬死了。
他無計可施,最終是胡太醫鬥膽寫了一副藥方塞給了他。
太子連忙奔回了東宮,吩咐小季子趕緊命人熬藥,然後将藥汁倒進茶壺裏,然後以花香将藥味祛除,這才提着茶壺不動聲色進了雲煙宮。
故裏仍舊昏迷不醒。
太子走到床邊看她時,她面如枯槁,嘴唇幹裂,臉頰凹陷,臉上全是虛汗,額頭滾燙的厲害,已經是高燒不退,意識不清了。
太子看得眼眶發酸,覺得心脹痛的厲害,忙不疊趕緊将藥汁倒進來,扶着她一口一口喂下。
本以爲喂下去總算是大功告成,誰知她突然嘔的一聲,竟是閉着眼,就全部吐了出來。
“妹妹!”
這不喝藥,這病怎麽能好?
太子心急如焚,想來想去,隻能捏着嘴給她強灌進去,最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自己還出了一身汗,總算是喂她完完整整喝下去了。
太子本以爲病情會好轉,可誰知道,燒不過退了一天,次日又開始燒了起來,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她甚至根本不再喃喃喊着烈長安的名字,整個人徹底無知覺,雙目緊閉,不醒人事。
太子大驚失色,若不是觸碰到故裏的脈搏還有一點微弱的跳動,他幾乎要以爲她已經死了。
太子要瘋了,他急忙又跑到太醫院去找胡太醫詢問情況,胡太醫聽完他所說的症狀,隻是摸着發白的胡子,面色凝重地歎了口氣,“這種情況就跟長安将軍上次是一樣的,心病還須心藥醫,藥石無靈。”
太子震住,身形不穩,腳步踉跄着往後退,将胡太醫吓了一跳,趕緊抓起他的手一把脈,臉色俱變,“殿下!你這身子怎麽虧空的這麽厲害?你這樣下去,恐怕不等丹青公主病好,自己要先倒下了!”
太子揮了揮手,木然地搖搖頭,像是沒有聽見他說話的話,徑直扶着門框,就踉跄着出了太醫院。
這些日子,他幾乎都是寝食難安,夜不能寐,心急如焚,又何談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可太子又如何能夠顧得了自己,若是以胡太醫的意思,故裏是心病還須心藥醫的話,可現在烈長安都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又如何能夠救得了她呢?
太子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快被活活掏空了。
哈哈會對他們好的,虐完這裏就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