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皇帝所言,過了兩日皇帝就在天極殿設宴,宴請了朝中一衆大臣。
皇帝此次設宴隻說是慶祝澧朝渡過難關,将與突厥締結兩國和平友好。
大殿之内衆大臣已寒暄落座。
“皇後娘娘駕到,丹青公主駕到。”
“臣等恭迎皇後娘娘,丹青公主歲千歲千千歲。”
衆位大臣皆跪拜在地迎接。
故裏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鬓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鏈與紅玉镯在腕間比劃着,最後绯紅的珠鏈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豔,明黃色的羅裙着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系,頓顯那袅娜的身段,蓮步輕移,萬種風情盡生,随着皇後一起出席,在殿上落座。
“公主,剛才長安将軍一直擡頭在看着你呢。”
瞧見公主落座後,茉莉在公主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帶着抿嘴偷笑的意味。
故裏臉一紅,她剛才進殿一直強忍着沒往那個方向看,這會聽見茉莉如此說,實在忍不住了,擡眼看向烈長安所坐的方向,果然隻見他這會早已經忘卻什麽君臣禮儀,不能如此直視公主乃大不敬之罪。
烈長安隻是想着終于能夠見到她,想知道她有沒有瘦,有沒有憔悴,有沒有不舒服,可如今見到她容光煥發,依舊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能夠攝住他心魂的萬種風情,便終于能夠放下這顆揣揣不安了幾日的心。
如此對視,故裏又怎麽會看不見他眼底的關懷與疼惜,那中間隐隐流露的深情與溫柔,更讓她心中微甜,如一陣熱流湧過,渾身都溫暖起來。
幾日不見,他似乎消瘦憔悴了不少,這會兒都能清晰看見他眼底的紅血絲。
故裏鼻子發酸,想着原來男女之情竟然這般難熬。
她是知道自己很是想他的,可這會兒見了,才發現自己想到這般深入骨髓的地步,恨不得就此撲過去緊緊抱着他,互訴衷腸就好。
故裏這樣想着,凝視着烈長安的眼神越發纏綿悱恻,難以割舍。
殊不知,眼前這一幕,竟然恰巧被一旁的皇後看到了。
他們眼神中難分難舍的思念與愛意,讓皇後的心猛然一跳,隐隐有了不好的預感。
皇後手心緊了緊,不動聲色湊近皇帝耳邊低語了幾句,皇帝臉色一沉,視線不由得看向端坐在底下左側方之位的烈長安。
此時烈長安已經收回凝視着故裏的眼神,端起酒杯,面色絲毫不顯山露水,看起來與平常無異。
皇帝的視線又忍不住看向一旁的故裏身上。
果然,女子終究是臉皮薄一些。
故裏其實今日并未塗抹多少胭脂,可這會一張臉绯紅如三月桃花,哪裏還比不上那胭脂醉人,隻道是看見了情郎,心中便情不自禁嬌羞起來。
那眼含秋水,顧盼生姿,情窦初開的模樣,讓皇帝的臉色越發陰沉,最終他什麽都沒有做,隻輕輕安撫地拍了拍皇後的手背,“放心,朕有數,朕今日絕對會将這賜婚一事落實妥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