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裏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哥哥。”
她一邊哭一邊喊,早已經淚流滿面。
蔚述笑着默默她的頭,就像太子哥哥那樣摸她的頭一樣,溫柔而寵溺。
“故裏,有你這聲哥哥,我也知足了。”
最終,說完這句話,收回手,他便走了。
他沒有說再見。
可誰都知道,此去一别,再也不會見。
故裏遙望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宮門口,泛白色的衣角是他褪去這一身皇室後裔的證明。
她淚眼朦胧,泣不成聲。
故裏忽然想起去年在南園,她想學騎馬,蔚述便陪着她整整練了三天騎馬,幾乎是手把手,終于将她教會。
那三天,他們談天說地,高談闊論,有說有笑,也就像是最平常的兄妹一樣。
可從今天開始,他還是叫蔚述,卻再也不是當朝的淳親王,皇帝的長子,也不再是她的皇兄。
他隻是蔚述,而已。
“妹妹。”
故裏聽見熟悉的聲音,回頭看過去,隻見太子哥哥站在她的身後,微微一笑望着她,恍惚之間,故裏仿佛看到了剛才離去的蔚述。
故裏鼻子一酸,又落下淚來。
故裏從來不喜歡皇兄,皇妹這種稱呼,太有距離感,而且她一直希冀兄弟姐妹之間就能夠像平常的兄妹一樣,沒有太多的束縛枷鎖,也沒有那些爾虞我詐,有的僅僅隻是最普通最真誠的手足之情。
故裏慶幸自己一直擁有像蔚述和太子哥哥這樣的兄長,他們給了她最想要也最依賴的來自于哥哥的疼愛與關懷。
故裏想,這就足夠了。
不論怎樣,她跟蔚述并不是她跟嫤安那樣,以仇恨與陰謀去結束,而是笑着流淚,彼此祝福的說再見。
“别哭了。”
太子走到她面前,拿出手帕替她擦着眼淚,柔聲說道,“再哭就成小花貓了。”
故裏吸了吸鼻子,很想乖乖聽話,卻是止不住眼淚。
太子歎了口氣,安慰道,“其實,我們都清楚在這件事情上他是無辜之人,可是任何事情都沒辦法十全十美,宮裏的權位鬥争,能夠得到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格外的不易了。我們能做的,也都做了。”
太子何嘗不是對這位皇兄有心懷愧疚,畢竟他跟這位皇兄雖然平日并無交集,但也從來都不是敵人,怪隻怪他的母妃橫插在中間,貪得無厭,不擇手段,又罪惡滔天。
怪也隻怪他們都出生在帝王之家,注定有得到就有失去,注定不會像普通人家的兄妹一樣,體會那毫無阻隔的親情。
不過,幸好,他還有故裏,還有他的妹妹。
太子瞧見故裏哭得通紅的眼睛,知曉她是真的很難過,心中歎息一聲,隻能說道“其實淳親王……不對,是蔚述,他其實不是淑貴妃的親生兒子。”
故裏驚住,猛然擡起通紅的眼睛望着太子,滿臉的震驚。
“你在說什麽,太子哥哥?”
故裏吓了一跳,但直覺認爲太子哥哥不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隻冷靜下來想了一會道,“既然不是親生兒子,淑貴妃又怎能爲他謀劃到這種地步?”
謝謝北緯的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