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打量了一眼皇上鐵青的臉色,趕緊站起身拱手道,“皇上,微臣前去宮門口侯着,派人去看看突厥使臣到哪了。”
皇上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揮了揮手。
定國公行禮後退,朝一旁的周斯遠使了個眼色,周斯遠會意,趕緊站起身舉起酒杯來拱手道,“皇上,微臣先敬您,這幫北方蠻子本就是粗鄙之人,沒有守時之禮,皇上大可不必這種人動什麽氣,還請喝酒盡興。”
皇上被周斯遠這一番寬慰,自是心情好了幾分,瞧見這父子堪稱他的左膀右臂,事情都爲他分憂解難,可算是頗爲稱心,不免心中又對這周斯遠更爲滿意了幾分。
各位大臣見狀,瞧見皇上龍顔緩和,趕緊起身舉起酒杯,紛紛效仿周斯遠此舉。
這時殿内一片言語歡暢,其樂融融,君臣同樂的畫面。
故裏這邊等得很是乏味,都快要打瞌睡了,本想再跟太子哥哥聊天緩會神,結果擡起頭就發現太子哥哥不知何時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故裏再往那角落裏看去,隻見虞漾也不見了人影。
故裏忍不住在心裏偷笑。
哥哥呀哥哥,看不出來你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故裏這邊捂嘴偷笑着,那邊烈長安喝了口酒,擡起頭剛好就瞧見她笑得像隻偷了腥的小貓咪。
烈長安唇角微揚,凝視了她片刻,眼底不由自主流露出無限的溫柔與寵溺。
故裏擡起頭,就對上了烈長安溫柔的快要膩出水來的眼神,這會情人之間的對視怎麽都是纏綿悱恻的,沒一會兒故裏就羞紅着臉低下頭,心裏又蕩漾起絲絲縷縷的甜蜜來。
二人這般旁若無人情不自禁的甜蜜,别人或許都沒注意,可周斯遠卻無法視而不見。
幾乎是下意識的,周斯遠臉色驟然陰沉下來,視線來回掃過那般親密對視的二人,緊緊攥着手裏的酒杯青筋暴起,壓制住了将桌子憤然掀起的沖動,卻無法壓抑心中想将他們二人徹底分開的怒火。
這廂故裏還與烈長安沉浸在剛互表心意你侬我侬的甜蜜中,那廂太子和虞漾卻是另一番悲傷彌漫的糾葛。
虞漾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答應今日進宮出席這場宴會,她是沒有任何身份與資格的,如若不是烈長安帶她一并進來的話。
可她爲什麽會答應呢,或許趁着今日進宮能夠探聽一番前朝寶藏地圖在皇宮哪處的虛實,還是真的隻想着也見他一面,便來了。
可當她真的坐到大殿的角落裏,雙目望去不是朝中權勢滔天的大臣,就是出身高貴的名門閨秀千金,皆都是與她格格不入之人。
她不适合這裏,也融入不了這裏。
特别是當每次擡起頭,都能看見那端坐在大殿上戴着束發嵌寶紫金冠的男子時,便更加深刻的知曉,原來他們的距離真的那麽遙不可及。
看似不過幾步之遙,實則隔着千山萬水。
他那般身份高貴,她連踏進這個皇宮的資格都沒有,又何談以後呢?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阻隔着家國情仇。
虞漾越發絕望,她感覺那金碧輝煌的大殿内毫無她的容身之處,她覺得窒息,她隻想逃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