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隻要他愛我,我就什麽都不怕’,讓嫤安渾身一震。
對啊,烈長安也同樣愛故裏。
可故裏還不知道。
也對,烈長安又怎麽敢讓故裏知道呢?
就故裏這個性格,若是知道烈長安愛她,那是定然不顧一切都要與帝後抗争的,她決然不會再忍下去,因爲正如她所說,她沒辦法忍受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
可是,這件事情若是被故裏知曉,就是相當于埋下了一場腥風血雨的‘導火索’。
故裏若是正面跟帝後相抗,會不會就是一場悲劇的開始呢?
嫤安太了解她名義上的這位父皇了,看似有情有義,實則帝王之情,碰觸底線,便是最無情無義的東西。
故裏現在被他捧得多狠,摔下來的時候,也會死得多慘。
可嫤安卻沒有勇氣,将故裏今日這番話悉數告訴她的這位父皇。
雖然她恨故裏,實在不想故裏好過,可她并不想将烈長安牽扯進這場風波。
說到底,自己還是得想盡辦法讓烈長安跟故裏沒辦法知曉對方的心意,然後自己再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讓烈長安娶她進門。
隻有這樣,烈長安跟故裏才能真正沒了可能,故裏便失去了希望,不會再念念不忘烈長安,再試圖爲了他與帝後撕破臉,讓烈長安陷入萬丈深淵之中。
嫤安沒再跟故裏争執下去,她反而是鎮靜下來,隻最後冷冷看了故裏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就轉身離開了雲煙宮。
可故裏的好心情被破壞的一幹二淨。
她甚至隐隐還有些害怕起來。
她總覺得嫤安離開之前那個笑,另有深意,細細想下來,令她毛骨悚然。
本來飛在雲端的心情跌入谷底,故裏這一夜竟然沒有睡好。
第二天實在是起不來,到了晌午才頂着兩個烏青的黑眼圈,去鳳陽宮給皇後請安。
鳳陽宮正殿外侯着範公公。
故裏瞧見範公公,就知曉父皇肯定在這。
範公公瞧見故裏來,扯開嗓子就準備通報,被故裏擡手止住了,做了個‘噓’的手勢,俏皮地笑着,“别說,我偷偷進去給‘吓一吓’父皇。”
範公公明白了,這是自小公主就和皇上心照不宣的‘小遊戲’,每次都能‘吓着’皇上,然後逗得皇上哈哈大笑。
範公公識趣地閉了嘴,笑吟吟望着公主進了門。
皇上這會過來是陪着皇後用午膳的。
故裏走到内閣外,剛要進去,就聽見母後柔和的聲音響起,“皇上,故裏和周斯遠的事情,您還不着急嗎?”
故裏擡腳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收了回來。
“朕明白你的顧慮,但這事還是得一步步來,前些時日朕剛将都城修壩一事交給周斯遠,就是想将這事盡快提上日程。”
皇上放下手中的銀勺羹,又道,“雖說周斯遠各方面與故裏都十分相配,他确實也是一個胸懷大志的有才之輩,正是如此,朕才得找這麽個機會好好曆練考驗他一番,要不然他還真以爲朕的公主是這麽好娶的?再者,也會讓人真以爲他就隻憑這得天獨厚的出身便可娶得公主,實則是個毫不中用的酒囊飯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