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長安的疑慮她明白,但答案,故裏其實也不知道。
“淑貴妃到了這個年紀,不可能還是爲了皇後之位,這毫無意義。東宮之位太子最大的競争對手便是淳親王蔚述。”
烈長安微微眯起了雙眸,語氣嚴肅而冷靜,繼續說道,“淳親王是淑貴妃的兒子,并且是皇上的長子。”
可惜,自澧朝皇帝登基以來,便廢了前朝的長幼之序,改成了‘立嫡不立長’,也就是說隻有正宮所出的兒子才有資格繼承皇位。
所以,淑貴妃雖然爲皇上誕下長子,但可惜運氣不行,先皇後去世之後,本以爲皇後之位會落在她的頭上,可偏偏皇上又接了當今皇後入宮,直接冊封皇後。
淑貴妃跟皇後之位失之交臂,自然這親生兒子也是眼看着無緣未來儲君之位了,棋差一招,便功虧一篑,怎能不懷恨在心,想用盡各種辦法對太子趕盡殺絕,除掉兒子這唯一的競争對手?
畢竟,太子一死,皇後就失去了依靠,就算皇後無過不可廢,但皇後這個年紀恐怕也很難再誕下龍子了,那麽放眼放去,皇上的子嗣中隻有淳親王蔚述是最有資格能夠勝任太子之位的人了。
即便話說回來,皇後能夠有能力再誕下龍子,可皇帝痛失愛子,還能有精力去從小培養一個像太子這樣德才兼備的未來儲君嗎?
要知道,太子可真是皇上從小就手把手親自培養的,從太子五歲開始,便讓他學習代爲處理國事了,喜愛程度可想而知。
若皇上再也沒有這個精力,那皇上自己創下‘立嫡不立長’這個規矩便隻能自己咬牙遵守下去,那就隻能廢皇後,立淑貴妃爲中宮之位,從而讓蔚述名正言順接任太子之位。
那這樣如此,淑貴妃的如意算盤打得就是十全十美了。
得了皇後之位,又助兒子得了太子之位,并且放眼望去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自己兒子的地位,堪稱一箭雙雕。
“你的疑慮我明白。”
故裏點頭,“這場陰謀怎麽都扯不上我,我是公主,威脅不了太子之位。哪怕她是因爲我母後遷怒于我,也沒有必要這麽多年費這麽大的心思就隻想殺了我。我其實也想不明白,她到底爲什麽這麽恨我?”
淑貴妃要太子哥哥的性命情有可原,可是這般處心積慮隻爲了殺一個威脅不了太子之位的公主,着實說不通。
“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烈長安不願看到故裏這般費神,更何況是這種傷心之事,無論對方是怎樣窮兇極惡之人,這些年來想盡辦法都隻想要她的命,這種事怎麽都不是輕松的話題。
烈長安更加覺得她其實看着人前風光無限,其實也承受着許許多多不爲人知的傷痛與脆弱,這讓他心疼不已。
故裏注意到了烈長安飽含疼惜的眼神,不由得輕輕笑了起來,“你知道嗎?我特喜歡現在這樣的你。”
烈長安一怔,差點以爲她又開始在惡作劇的撩撥他,但又清楚的看見她那雙明亮的眼眸裏的真誠,倒是讓他一瞬間無措和緊張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