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
烈長安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更加哭笑不得,“這荷包是我祖母前些時日繡給我的,嫤安公主送的荷包,我根本就沒接受。”
祖母送給他的?
故裏這才細細打量起他腰間的荷包起來,确實顔色一樣,做工也一樣精緻,但确實上面的紋路細細看卻是完全不同的。
故裏這回确定烈長安說的是實話了,也确定她又丢了一次臉,鬧了個大烏龍。
故裏很是無地自容,越想越尴尬,恨不得就此找個地縫将自己埋起來。
烈長安卻是很喜歡她現在這般窘迫的樣子,饒有興趣地看着她發紅的臉頰,閃躲心虛的眼神,笑問道,“你這會知道你剛才給我安插的罪名都是子虛烏有了吧?你又再一次誤會了我。”
故裏雙頰滾燙,被他說得羞愧難當,又不好意思示弱,隻能抽了抽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你……你先放開我。”
烈長安一怔,才想起自己竟然還抓着她一雙纖纖玉手沒放,最重要的是他剛才情急之下直接将她壓在了牆上,這會兩人上半身幾乎是緊緊貼在一起的,說話間呼吸纏繞,彼此的氣息清晰可聞,近到能聞見她身上令人沉醉的玫瑰花香,還有她膚若凝脂的臉頰上那柔軟又可愛的小絨毛。
烈長安呼吸驟然紊亂,墨色的星眸落在她酡紅的雙頰,嬌豔欲滴的紅唇……瞬間全身都發熱起來,怕自己又意亂情迷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趕緊僵直着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故裏臉頰還是滾燙的,不知是因爲羞愧還是羞澀,她不好意思伸手去捂,隻得面紅耳赤地低下頭,嘤嘤說着,“這次是我錯了……我錯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烈長安一愣,沒想到她竟然會道歉,要知道她可是堂堂公主,除了深處皇宮她的那幾位長輩還有太子,沒有人能夠有資格讓她道歉,再者,他其實從沒想過要她的道歉。
在他的心目中,她哪怕是生氣都是最美的,就算是她的錯,他也不想讓她道歉,他這般追過來解釋,确實是隻想哄好她,讓她不要生氣了,但是卻不曾想過要她因此向他道歉,他不過是将誤會解釋清楚而已。
烈長安掀起眼簾看她,控制住想伸出手像太子那樣輕拍着她的腦袋安慰她的欲望,隻是笑着道,“不用道歉,沒關系,是我先惹你生氣,是我的不是。”
故裏瞧見他也退了一步,還這般有風度的反過來道歉并且安慰她,心中微甜,又低下頭,有些難以啓齒地問,“那你……不喜歡嫤安,是喜歡虞漾了?”
“虞漾?”
烈長安皺着眉搖頭,“不喜歡。”
故裏一聽,抑制住上揚的嘴角,又笑着問,“那你可有喜歡的人?”
故裏這會可顧不得那麽多了,隻想問個清楚,哪怕他覺得她沒有身爲女子的矜持也罷。
“有了。”
烈長安深深凝視着她,星眸中倒映出漂亮的剪影。
“有了?”
這會兒到了傍晚時分,外面馬路邊的攤販都開始收攤,很多攤販挑着膽子推着馬車往這條巷子裏進來準備挑近路回家,耳邊各種嘈雜的聲音響起,故裏沒有聽真切。
可這會兒烈長安望着她,忽然有了千萬種沖動。
“嗯,有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麽?”
挑擔和推車的攤販不斷的往這條巷子裏走進來,直接将二人分開在巷子貼着牆的各一側,他們打馬從中間過,聲音更加吵鬧,加上二人隔開了距離,故裏隻看見烈長安的薄唇一張一合,卻完全沒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麽。
“沒什麽。”
烈長安見狀,便知曉她根本沒聽見,也不再重複,或許是天意如此,可能真的不适合讓她知道。
烈長安笑了笑,“沒什麽,微臣說,微臣還沒有喜歡的人。”
這樣啊。
那些攤販一過去,巷子安靜了下來,故裏這會聽清楚了。
雖然心中對這個答案隐隐有些失望,也并不知道是失望什麽,但不管怎樣,故裏還是很滿意的。
故裏忍不住捧着臉甜甜笑了起來。
隻要他還沒有喜歡的人,那就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
(本章完)